可就在這混亂中,一個瘦子突然從人群里竄了出來,手里抽出了一把匕首,惡狠狠地直撲李成。
“李成,你個狗日的,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”
李成眼角一掃,早有防備。
他腳下猛地一蹬,身子側(cè)開半步,緊接著一腳踹出,正中那人胸口。
那瘦子整個人摔在地上滾了兩圈,捂著胸口半天爬不起來。
“哎呦喂,我的肋骨......”
李成喘了口粗氣,瞇著眼打量那張臉,借著月光一看,頓時愣了愣。
“這不是......省城國營飯店里那個找茬的瘦猴子嗎?”
王二狗湊過來,一臉疑惑:“成哥,你認(rèn)識這廝?”
李成點點頭,眉頭緊鎖:“徐老板的心腹,他怎么跟劉大柱攪和到一塊兒去了?”
李成腦子里念頭飛轉(zhuǎn),隱約覺得這事背后怕是有更大的貓膩。
他冷笑一聲,對著地上的瘦子說道:
“徐老板的狗腿子,怎么,現(xiàn)在改給劉大柱當(dāng)打手了?你們這是唱的哪出戲?”
那瘦子吐了口血沫,獰笑道:“李成,你別得意!今天這事沒完!”
劉大柱見手下吃了虧,咬牙切齒地喊道:“給我上!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!”
“別廢話?!崩畛傻秃鹨宦暎忠粯屚性蚁蛄硪粋€沖上來的打手。
那家伙還沒來得及揮拳,就被砸得滿臉是血,踉蹌著退了幾步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可就在這時,劉大柱著嘴陰惻惻地笑了:“李成啊李成,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村里這塊兒的土皇帝了?今兒個老子就讓你知道,啥叫天外有天!”
他話音剛落,身后又竄出兩個黑影,手里居然攥著短刀,直奔李成而來。
李成咬緊牙關(guān),身子一矮,險險躲過一刀。
緊接著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,狠狠一擰。
只聽“咔嚓”一聲,那家伙胳膊脫臼,疼得嗷嗷直叫,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。
王二狗見狀,忙沖上來補(bǔ)了一腳,把人踹翻。
可還沒等他喘口氣,另一把刀已經(jīng)貼著他的肩膀劃了過去,衣服撕開一道口子。
“二狗!”李成眼一紅,猛地?fù)溥^去,一拳砸在那偷襲的家伙臉上。
那人鼻梁骨被打得歪到一邊,滿臉血污地倒在地上哼唧著。
李成一把扶住王二狗,急聲道:“咋樣?撐得住不?”
“沒事兒,成哥,皮外傷!”王二狗咧嘴擠出個笑,疼得直抽氣。
就在這喘息的空檔,瘦子居然掙扎著爬了起來,“你他娘的等著,徐老板不會放過你的!你那破蛇舍,早晚得砸個稀巴爛!”
“就憑你這狗腿子?”李成冷笑一聲,抬腳又踹了過去。
瘦子被踹得翻了個跟頭,趴在地上喘著粗氣。
劉大柱見勢不妙,扯著嗓子喊:“撤!都他娘的撤!”
他帶來的幾個打手早就嚇破了膽,聽到這話,忙不迭地攙著傷員往村外跑。
李成沒追,站在原地喘著氣,手里的獵槍還攥得死緊。
“成哥,咋辦?這幫孫子跑了,保不齊還得回來找茬?!?/p>
王二狗捂著肩膀,血從指縫里滲出來,染紅了半邊衣裳。
李成皺著眉,沉聲道:“先回村,把傷口包一下。這事兒沒完,劉大柱背后肯定有人撐腰,不然哪來的膽子跟我硬碰硬?”
兩人攙扶著往回走,夜風(fēng)吹過,帶著幾分涼意。
李成腦子里卻亂成一團(tuán)。
剛進(jìn)院子,齊蘭就迎了出來,一見王二狗那滿身血的樣子,臉色刷地白了:“怎么搞成這樣?”
“沒啥大事,小崽子們找茬,收拾了。”李成擺擺手,盡量讓語氣輕松。
可齊蘭哪是好糊弄的,眼圈一下子就紅了。
“你別老拿自己不當(dāng)回事兒!”
她急得聲音都顫了,忙拉著王二狗進(jìn)屋找藥箱,又回頭瞪了李成一眼,“你也進(jìn)來,別杵那兒裝硬漢了!”
李成無奈地笑笑,跟著進(jìn)了屋。
瀟瀟聽見動靜,從里屋跑出來,小臉滿是驚慌:“爹,叔,你們咋弄成這樣了?”
“沒事兒,男人打架,難免掛點彩?!?/p>
李成揉了揉女兒的頭,可那小丫頭卻不依不饒,拽著他胳膊,非要看他身上有沒有傷。
齊蘭一邊給王二狗包扎,一邊低聲問:“到底咋回事兒?劉大柱那混賬又干啥了?”
李成點了根煙,吐出一口白霧,沉聲道:“他帶了幾個外頭的家伙,攔咱們的貨,還動了刀子。里頭有個瘦子,是省城徐老板的人?!?/p>
“徐老板?”齊蘭手一頓,抬頭看向李成,“就是跟你做蛇舍生意那老家伙?”
“可不就是他?!崩畛梢Я艘а?,“這老東西,都進(jìn)去了還不消停。”
“那咋辦?他要是真鐵了心跟你過不去,咱們這日子還咋過?”
李成沒吭聲,瞇著眼抽了口煙,腦子里卻已經(jīng)轉(zhuǎn)開了。
這回的事兒不簡單,徐老板既然敢撕破臉,后面肯定還有招等著。
可他李成也不是吃素的,敢動他的人,那就得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(zhǔn)備。
王二狗齜著牙,疼得直吸氣,可還是硬撐著擠出句:“成哥,這回咱們得給他點顏色瞧瞧,不然這幫孫子還以為咱們好欺負(fù)!”
“放心,這仇我記下了,他們不是想玩兒嗎?老子就陪他玩到底!”
徐老板這老狐貍,居然敢在背后捅刀子,看來之前的教訓(xùn)還不夠深刻。
“二狗,你傷得重不重?要不要去鎮(zhèn)上看看?”李成轉(zhuǎn)頭看向王二狗,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王二狗擺擺手,“成哥,這點小傷算啥,不礙事?!?/p>
李成把煙頭碾滅,站起身來,“這事兒不能拖,得先動起來,不管徐老板怎么攪風(fēng)弄雨,咱們的貨不能垮,那是根本。”
他話一出口,齊蘭便停了手上的動作,抬頭看著他:“意思是你還得往省城跑?”
瀟瀟聽了,忙扯住他的袖子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:“爹,叔叔都受傷了,你也別去了!”
李成摸摸瀟瀟的頭,聲音溫柔幾分:“傻丫頭,咱們男人干活兒,是為了家里更好過。你爹不是去冒險,是去護(hù)住咱們的日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