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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7章 今日要么和離,要么喪夫

宋旭柏氣喘吁吁地立在門口,有著少年意氣的臉上滿是堅(jiān)定。

他一字一句道:“娘親不必管其他人如何,你只需問問自己的心?!?/p>

宋懷恩頓時氣笑了,指著言卿道:“言氏,這便是你教養(yǎng)出的一雙好兒女,個個不敬不孝,竟敢大逆不道攛掇父母和離。

你出去滿京打聽打聽,看看哪家的兒女養(yǎng)的同他們這般!”

言卿可以容忍旁人說她不好,卻聽不得任何人詆毀她的兒女,哪怕這個人是他們的生身父親。

她快步走上前,鉚足了力氣抬手狠狠甩了宋懷恩一耳光,啐道: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,自己算個什么東西。

你宋家能有言汐和柏兒這般好的孩子,純屬是老侯爺老夫人從前積德行善,祖墳冒青煙了?!?/p>

宋懷恩全然沒有防備,被一巴掌打得偏過臉。

他回過神來,怒道:“你這個賤婦了,當(dāng)真是反了天了,竟敢對本侯動手!”

話落,他狠狠揚(yáng)起手,手腕卻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攥住。

記憶中那個只敢怯生生喊他爹,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的少年,竟不知何時長得同他一般高。

力氣比他這個老子,竟還大上幾分。

宋旭柏不過拽著他的手腕輕輕一扯,便將人拽的一個踉蹌,險些一頭栽在地上。

若非言卿及時喚了一聲“柏兒”,他原本是想順勢再給宋懷恩一腳的。

看見他那張?zhí)搨蔚哪?,他就一肚子火?/p>

這種自私自利,從未管過他們母子死活的,怎配做他們父親?

宋懷恩扶著柱子才勉強(qiáng)站穩(wěn),怒道:“好哇,你們?nèi)缃褚粋€個翅膀硬了,敢跟老子動手了。

本侯明日非要寫一封奏疏,參你們姐弟二人一個不孝之罪?!?/p>

“你現(xiàn)在便去?!?/p>

姐弟二人異口同聲。

宋懷恩瞪圓了眼,沒想到他二人為了言卿,竟然連自己的前程和未來都愿意斷送。

知曉威脅不了他們,他便將目光轉(zhuǎn)向了言卿。

她可是當(dāng)娘的,哪里能狠得下心?

不等宋懷恩開口,就聽言卿冷聲道:“你盡管去告,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御前,我們娘仨奉陪到底?!?/p>

宋懷恩聞言,臉色愈發(fā)難看。

事情的發(fā)展出乎了他的意料,且朝著不可控的方向越來越偏。

不行,不能再這么下去。

他的本意,是想借著大女兒的勢,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謀一個好前程,如今卻被她們牽著鼻子走鬧到了要和離這一步。

這要是真的寫下和離書,言卿就與永川侯府再沒了任何關(guān)系,也不會再管侯府的死活。

至于她生的這對白眼狼,就更不必說了。

一個個的,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,哪有半點(diǎn)為人子女的樣子。

他能讓他們就這么稱心如意?

見宋懷恩眼珠子轉(zhuǎn)動,一副計上心頭的模樣,宋言汐提醒道:“一紙和離書,換你寶貝女兒的錦繡前程,不虧。”

宋懷恩擺擺手,打算同她好好掰扯掰扯。

卻不想言卿竟抓起桌上茶盞,朝著他便狠狠砸了過來。

他躲閃不及,茶盞正好砸在胸口燙傷的地方,疼得他瞬間慘叫出聲。

言卿冷著臉道:“裝什么裝,真正疼的還在后面呢?!?/p>

她說著,環(huán)顧四周,抄起一把椅子便要朝著宋懷恩砸去。

若非宋言汐和宋旭柏攔的及時,他的另一半腦袋恐怕也要出血。

宋懷恩被嚇得不輕,連連后退了幾步,目齜欲裂道:“你這個毒婦,你是要謀殺親夫??!”

“我呸!”言卿目光死死地盯著他,陰測測道:“今日要么和離,要么喪夫,你自己選一個?!?/p>

宋懷恩咬牙問:“本侯若是都不選呢?”

宋言汐扶著言卿,一個眼神,兩個壯碩的家丁立即站到了他身后,堵住了他的退路。

那架勢,但凡宋懷恩敢說一個不字,下一瞬便會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在地上。

他怒不可遏,“逆女,你想弒父不成!”

宋言汐唇角微掀,“你若不識相,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?!?/p>

“你敢!”宋懷恩心中有些沒底,面上卻仍在嘴硬。

他可是他們姐弟的生父,她豈敢動他?

觸及到她眼底的寒意,宋懷恩聲音不免發(fā)顫,“子弒父,是要遭天譴的!”

宋言汐神色淡淡道:“無妨,總歸你會比我先下地獄?!?/p>

“你!”宋懷恩只覺后背生寒。

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,這個不孝女并非是在嚇唬他,而是真的動了殺心。

想著二人之間的血脈,宋懷恩滿眼痛心道:“你這孩子大小就跟為父不親近,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,竟連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敢生出來。”

他咬了咬牙,心一橫道:“今日整條街的人都親眼看著本侯進(jìn)了你的郡主府,若本侯有個什么好歹,明日御史臺彈劾你的奏折便會呈到陛下面前。

哪怕你是陛下親封的郡主,弒父的罪責(zé),你也擔(dān)不起!”

聞言,宋言汐不由輕笑。

宋懷恩看得心中發(fā)毛,呵斥道:“你有話便說話,好端端的笑什么?”

宋言汐:“笑你天真。”

在宋懷恩不解的目光注視下,她道:“你一把年紀(jì)了,又整日流連歡場不知收斂,身體已然是強(qiáng)弩之末。

今日在郡主府門前受了此等欺辱,情急之下怒火攻心而亡,再正常不過?!?/p>

她揚(yáng)起一抹笑,貼心道:“父親大人放心,雖然你沒有管過我們姐弟一日,也著實(shí)不是個東西。

但好歹咱們父女一場,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,女兒定會好好為你操辦一場喪儀。

讓你以永川侯府侯爺?shù)纳矸?,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下葬?!?/p>

“你!”宋懷恩氣得嘴唇哆嗦,強(qiáng)撐著道:“本侯可是堂堂永川侯,若真有個好歹,陛下必會派人查驗(yàn)。

真相如何,屆時可不由你說了算?!?/p>

宋言汐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了。

宋懷恩看著她的笑心里發(fā)怵,下意識后退了兩步,撞在一個家丁的身上。

那人甚至都沒動,直挺了挺胸膛,便頂?shù)盟磅咱剮撞胶莺莨蛟诘厣稀?/p>

而他面朝的方向正是宋言汐。

“咚!”的一聲悶響,宋懷恩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給她和言卿三人磕了個響頭。

言卿冷著臉道:“這是他欠你們的。”

宋懷恩抬起頭來,又羞又惱道:“言卿,你們今日敢如此羞辱本侯,來日……”

宋言汐打斷他,“來日如何?”

對上那雙充滿怨恨的眸子,她又問:“父親莫不是忘了,女兒素日里是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