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德子去而復返。
見他回來，南宮熊笑瞇瞇地問道：“那小子是不是如喪考妣，后悔得要死？”
“呃.......”
三德子的表情略微有些尷尬，堆笑開口道：
“將軍猜錯了，那小子高興得很，一點都沒有后悔的意思！”
“他還挺開心？”
楚正雄眉頭緊皺起來。
滿臉笑容的南宮熊表情一滯，很是狐疑地猜測道：
“莫非是那小子氣傻了不成？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楚正雄有點急切、有點氣惱。
他想看到的是張小凡灰心喪氣、后悔莫及，朝自己低頭認錯的場景。
可不是張小凡無求所謂、開開心心的場景。
“是這樣的.......”
三德子把剛才去見張小凡時的情況，添油加醋地說給了二人聽。
啪！
南宮熊氣笑了：“好好好，果然是個混賬東西，都到這一步了，竟然還是這般滾刀肉的姿態(tài)！”
言罷，南宮熊朝楚正雄拱了拱手：
“皇上！那小子藐視天威，應該打入大牢！”
在他看來。
太監(jiān)就是太監(jiān)，下等人，不入流的角色。
一點都上不了臺面。
還懲治就要狠狠地懲治。
…………
然而。
楚正雄卻沒有搭理他，而是凝視著三德子，有些不滿地問道：
“朕沒說讓小凡子搬出去住吧？是你自作主張的？”
三德子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，慌忙解釋道：
“陛下，是那小子自己要搬出去住的，跟奴才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?。 ?/p>
見楚正雄不開口，他趕緊補充道：“那小子心高氣傲的，您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“搬出去最好！省得人見了心煩！”
南宮熊在一旁嚷嚷著。
楚正雄聽得心煩，呵斥道：“他要是走了，那劍神不也走了？張大炮不也走了？別的好手不也走了？”
一品大高手，劍神李長青。
可是天底下的江湖人都知道的，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大高手。
一人可抵千軍萬馬。
對于如此人才，楚正雄自然是想收服在手的。
要是自己有了李長青當護衛(wèi)。
那豈不是走哪都不怕？
還有張大炮。
一個二品巔峰武者，未來的一品大高手，也是一個強悍無比的存在。
就算他不肯替自己出力，那也沒關(guān)系。
只要有小凡子在，就不愁他不出力。
還有太后派來的，那十幾個三品武者（臥虎山莊的成員）。
都是令楚正雄眼饞的存在啊。
但現(xiàn)在小凡子走了。
他們要保護的人都走了，他們還會留下來嗎？
顯然是不可能的。
這么多大高手都走了。
這對于楚正雄而言。
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。
…………
聽楚正雄這么一問。
三德子也意識到自己辦了大錯事了。
但他可不會承認這些，而是一口咬定道：
“陛下，估計小凡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，才會如此狂妄吧？”
南宮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：“皇上，那李長青是江湖人，我們約束不了也正常?！?/p>
”但您說的那個張大炮，和那些三品好手們，不都是太后的人嗎？
”莫非他們都是為了那小太監(jiān)來的？”
他不問這句話還好。
一問這句話。
楚正雄心頭的怒火，那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漲。
晉王的實力。
已經(jīng)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這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，現(xiàn)在卻為南宮熊給問了出來。
真是要多氣人，有多氣人。
“朕有些累了！今天的事，改日再議吧?！?/p>
楚正雄一甩袖子出了屋。
三德子也要跟著他去，卻被南宮熊一把拉?。?/p>
“清漪小姐，莫不是也跟著那小太監(jiān)走了？”
“你以為呢！”
臨走之前，三德子還暗暗拱了拱火：“我看清漪小姐喜歡的是小凡子！人小凡子出去吃苦，她也樂意得很！”
“糙！”
南宮熊氣得不輕，對張小凡的恨意也越來越深。
“一個小太監(jiān)，老夫還就整不服你了！”
…………
華家的生意大多數(shù)都在南方。
東陽府自然也有華家的門面。
出了知府府邸的張小凡一行人，很快就在華家商鋪住了下來。
當然。
這只是暫時的。
等張大炮一回來。
張小凡就準備回皇城享福去。
算算時日，太后楚清璇這會應該已經(jīng)大肚子了。
自己要是不回去陪著她。
那也太不負責了。
楚暖玉在前兩天，就已經(jīng)帶著牛小紅回皇城了。
太后和皇后派來的人，也都被張小凡給打發(fā)走了。
所以在張小凡身邊的，就只有李清漪、白青青、牛小玉，以及一眾臥虎山莊的人。
沒讓他等太長時間。
晚上的時候。
張大炮回來了，還帶了兩個讓張小凡意想不到的人。
那就是南離青嬋和煙雨閣閣主。
之前找不到張小凡后，張大炮就與南離青嬋返回原地，守株待兔起來。
沒成想還真等到人回來了。
那時候的煙雨閣閣主，被李長青一掌打成了重傷。
已經(jīng)不是張大炮的對手了。
張大炮好不容易，遇見一個送經(jīng)驗的同階武者，自然不會客氣。
他當即就對煙雨閣閣主，施展起了吸星大法。
讓對方變成了一個廢人。
他也成功突破了一品武者境。
成為了名副其實的“頂尖高手”。
變?yōu)槠胀ㄈ说臒熡觊w閣主，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但張大炮怎么會給他自殺的機會。
直接在他身上用了不少的殘忍手段。
這也讓煙雨閣閣主，很快交代出了張小凡的下落。
所以張大炮就帶著兩人回來了。
…………
“你們小兩口真是把老夫給害慘了！這些時日老夫連一頓飽飯都沒吃上！”
張大炮查看完張小凡的傷勢后，又對著張小凡和白青青抱怨了起來。
白青青吐了吐舌尖，嘻嘻一笑道：
“老張公公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！您現(xiàn)在可是一品武者，又可以多活兩百年了！還有啥不高興的？”
“師父在凡爾賽呢！他心里指定樂呵著呢！”
很久沒有見張大炮，張小凡心里頭還是怪想念的。
要不是身子動不了，他真得好好給張大炮來一個擁抱。
“哈哈哈！”
張大炮確實是開心的，這一趟跑得不虧，不過他嘴硬得很：
“你們兩個真是沒良心！以后有這種事別煩老子！”
寒暄與熱情之后。
就是短暫的沉默。
一旁的南離青嬋，見自己說話的機會來了，立馬舉起了手，弱弱地問道：
“那個，我可以回家去了嗎？”
張大炮一瞪眼：“你這女娃娃，不是和我徒弟關(guān)系好嗎？怎么連一句關(guān)心他的話都不說？光想著回家？”
“她和我關(guān)系好？”
張小凡奇怪的看著南離青嬋。
腦海中又想起了，兩人在牢房里發(fā)生過的一些事。
南離青嬋面色十分窘迫，本想罵張小凡幾句，但礙于張大炮的威勢，還是堆著笑臉，說著好話：
“咱倆也算是生死與共一段時間，我還吃過你的剩飯，關(guān)系怎么不好了？”
“哦！”
張小凡眼角帶笑，打趣一句道：
“高傲的南蠻國公主，怎么變成小綿羊了？還說這么好聽的話，真是罕見??！”
這女人可真會編故事。
其實她哪是吃了自己的剩飯！
而是自己剛送來的飯，全被她給搶了吃了。
那時候還美名其曰，說要餓死自己呢。
“你這人真無聊！不跟你說話了?！?/p>
南離青嬋有些羞惱。
她害怕地瞄了一眼張大炮，然后退到了眾人身后。
張小凡也沒有跟她計較下去的心思。
而是看向了趴在地上，如同死狗一般的煙雨閣閣主。
李清漪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地抿著茶水。
張小凡詢問起了她的意見：“姐姐，他怎么處理？”
“隨你！”
李清漪眼神哀傷地低下了頭。
既然沒了親情，那就守護好愛情吧。
“姐姐，有沒有一種可能，這人壓根就不是你的父親？”
張小凡微微一笑后，示意張大炮解了煙雨閣閣主的聲穴。
張大炮只是一個眼神過去。
煙雨閣閣主就像是解了封印一般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“漪兒，救救爹，救救爹?。〉院笠欢〞δ愫玫?！”
現(xiàn)在的李清漪，可是他一個將死之人，重獲新生的唯一機會。
誰不怕死？
之前是沒希望，不敢吱聲。
現(xiàn)在有了希望，他自然不會放過。
“爹？”
李清漪苦澀一笑，眼神復雜道：“你不是我爹！”
“當初我和玲瓏逃難去了寧陽府，你突然跳出來跟我說，你是我爹，還給我們吃的喝的，讓我住舒適的大房子，那時候我信了?！?/p>
“你讓我好好練功，我就每天只睡一個時辰，其余時間都用在練功上，我比所有人都努力?！?/p>
“那年你給我定親南宮熊，我也聽了你的話?！?/p>
“在我看來，你就是我的父親！女兒聽父親的，天經(jīng)地義。”
“你罵我、說我、訓斥我！我從不還口！”
“但你竟然要殺了我.......”
說到這，李清漪流下了兩行清淚，嘴唇微微顫動：
“那時候你的眼神冰冷得可怕，我從未在你眼里看到過一絲憐憫。”
“你讓我感到陌生、害怕.......”
…………
聽著李清漪不停地發(fā)泄和哭訴。
屋內(nèi)的人都難受得很。
除了煙雨閣閣主。
在他的臉上，依舊看不出一絲愧疚，只有恐懼和害怕。
“師父！”
張小凡輕聲叫了一下張大炮，給了他一個眼神。
張大炮心領(lǐng)神會，屈指一彈，一道內(nèi)氣打入了煙雨閣閣主體內(nèi)。
剎那間。
煙雨閣閣主，只覺得自己體內(nèi)，仿佛有上萬只螞蟻，瘋狂啃食自己的血肉一般。
他難受地嚎叫了出來。
“啊啊啊啊～”
“難受死了，放過我吧，放過我吧！我求求你們了！”
他好似一只蛆蟲一樣，在地上扭來扭去。
李清漪見他這么難受，下意識地就準備站起身來，但看了看張小凡，她還是沒動一下。
張小凡在白青青的攙扶下坐了起來，對著煙雨閣閣主冷笑道：
“你這副驢臉吊梢眼，長得丑的要死！”
“你和我清漪姐沒一處相似的地方！”
“你還說你是我清漪姐的爹？”
“少踏馬亂攀關(guān)系！”
“要是實話實說，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?！?/p>
“要是還敢嘴硬下去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！”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