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”白遠山被段竟遙一句話懟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陸氏集團破產覆滅,白氏丟失了最大的依傍。加上最近白郁金的案子在京圈里鬧得沸沸揚揚,白家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了。
想到白氏的危機,他不得不生生壓下心底的怒意,好聲好氣苦口婆心地勸說段竟遙。
“竟遙,你媽做的確實不對,我們也不知道她背地里干了這么多齷齪事啊!讓你流落在外二十幾年,吃盡了苦頭,以后我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!”
掏心掏肺的一番話聽得段竟遙只想笑。
“白先生,你是覺得我很好騙嗎?你當時是陸氏制藥的負責人,白郁金在公司里搞小動作,你會完全不知情?不過是看在白郁金能讓你們白家沾上陸家的光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。
“還有,我沒有爸媽,只有兩個哥哥。你如果想利用那一丁點血緣關系來拉攏我,勸你別費勁了。大哥二哥不認你們,我也不認?!?/p>
白遠山見段竟遙軟硬不吃,一心向著那兩個哥哥,氣得額角青筋直跳。
打感情牌沒用,那就轉變策略——利誘。
聽說,段竟遙對夢安然那丫頭有意思。
三番四次想借曖昧照片挑撥夢安然和秦沐的關系都沒成功。
“只要你愿意跟舅舅回去,舅舅有辦法拆散夢安然和秦沐,讓你抱得美人歸。”他信誓旦旦地拋出誘餌。
段竟遙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。
見他有所松動,白遠山心道事情還有轉圜的機會。乘勝追擊道:“夢安然跟秦沐從小一起長大,感情深厚,想要拆散他們兩個不容易。只要你肯跟我回白家,我可以幫你拿下夢安然?!?/p>
至于什么時候事成,他就不會打包票了。
“沒想到這么晚了段總還在加班,更沒想到一來就聽到有人在算計我?!?/p>
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,白遠山心下一驚,扭頭就看見夢安然踩著細高跟推門而入,似笑非笑的表情透露出幾分危險。
見到夢安然,段竟遙下意識的起身,神色中帶了幾分欣喜:“你怎么過來了?”
“受你大哥所托,怕你不了解京圈情況,被歹人騙了?!闭f話間,夢安然鄙夷地睨了眼白遠山,像在看什么臟東西。
剛逛完街,將莉莉安和柳枝送了回去,就接到了陸衡的電話,說是白遠山去衡逸集團堵段竟遙了。
白遠山混跡商場多年,跟個老狐貍似的,陰險得很。
擔心段竟遙應付不來,被白遠山三言兩語哄了過去,托她來看看情況。
結果,一來就聽見白遠山琢磨著要拆散她和秦沐。
白家跟陸家的恩怨,怎么總能將她摻和進去?
“安然,你說話太難聽了些!再怎么說,我以前也是你舅舅!”白遠山攥緊拳頭,怒目瞪著夢安然。
“白先生也知道那是以前啊?”夢安然眉眼彎彎,泰然自若地落座沙發(fā),小嘴跟淬了毒一樣:“以現在白家的勢力和地位,想破產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。你哪兒來的臉用這種語氣教育我?”
夢安然覺得自己很適合去當小說里的惡毒女配,那種高傲、蠻橫、仗勢欺人的反派角色。
聽柳枝說,所有霸總文里的惡毒女配都是這樣的,出身高貴、有權有勢、一群人為她前赴后繼,容不得別人踩在她頭上,動不動就讓別人破產。
嗯,跟她很像。
既然夢安然來了,段竟遙可不會坐在老板椅上擺架子。
立即走到沙發(fā)區(qū)域,坐在她身旁,還命秘書趕緊奉茶。
態(tài)度前后對比差距實在太大,白遠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指著段竟遙,怒道:“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,我才是你親舅舅!你對著一個毫無關系的女人擺笑臉,對自己家人卻冷眼相待!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嗎?”
夢安然接過秘書遞來的茶,冷冷瞥了白遠山一眼,“他認,你就是。他不認,你連街邊的狗都不如?!?/p>
“死丫頭,竟敢罵我是狗?”白遠山氣急敗壞地想要動手。
巴掌都揚起來了,夢安然眸光一凜,那只大手生生定在了半空中。
“打啊,”她云淡風輕地抿了口茶,“這一巴掌下來,白家破產的理由就有了?!?/p>
白遠山咬牙切齒,五指蜷縮捏緊了拳頭,狠狠地收回手。
以前的夢安然明明不是這樣的,乖巧懂事,天真可愛,給顆糖果就能開心半天。
哪怕是十幾歲時的夢安然,也是溫柔得體,落落大方,從不與人結仇,儀態(tài)與談吐都是溫婉的千金小姐模樣。
自打她離開陸家六年沒見,她身上的氣場強得可怕,處事手段更是狠辣,甚至與陸衡對比起來都毫不遜色。
人的性格怎么會在幾年內發(fā)生翻天覆地的變化?
難不成……她以前一直在藏鋒?
對了,如果不是在藏鋒,一個從未經手過商業(yè)的千金小姐又怎么會在幾年時間內把集團經營得聲名鵲起?
她是早有準備,離開陸家之前就在布局,才能在“假千金”身份暴露的時候,走得干脆。
想通這些,白遠山擰緊眉頭盯著夢安然:“你那些年藏得可真好??!”
夢安然彎了彎唇,“謝謝夸獎。白先生沒別的事就請回吧,如果還琢磨怎么破壞我和秦沐的感情,不止白氏,連同你們白家人,都別想過安生日子?!?/p>
白遠山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辦公室門重重關上,段竟遙長吁一口氣。
跟白家人溝通真的很費勁,偏偏他們還總是不死心,老是打電話過來騷擾他。
這下撕破臉,應該不會再來煩他了。
“沒想到大哥會讓你過來?!彼麄饶客驂舭踩?,眼底藏不住的愛慕與欣喜。
夢安然掃他一眼,當做沒看到他呼之欲出的愛意,淡淡道:“陸衡說了,白家還是有點底蘊的,衡逸集團剛成立不久,還沒站穩(wěn)腳跟,不適合跟白家硬碰硬。他不在京市,又信不過陸逸,所以讓我來當擋箭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