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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 是她自己選的家人

g“那你說說,是誰指使你的?”

夢安然很有耐心,用柔和的語氣循循善誘:“把他供出來,我能放你一馬,保證再不追究你的責(zé)任?!?/p>

鄧林哼地一聲別開臉,“沒人指使我,我就是看你不順眼,我仇富!”

很荒唐的借口,很明顯的謊言,夢安然非但不生氣,甚至一直帶著笑容。

她隨意地揮揮手,“既然不說,那就送公安吧?!?/p>

有錢能使鬼推磨,金錢買不到忠誠,買不了人心,卻能買下一個人的人生。

在鄧林即將被拖出門時,夢安然再度開口:“陳靖,查一查他的背景,看看身邊有哪些親屬。這么大的事兒,總得通知親屬一聲?!?/p>

“是。”陳靖恭敬應(yīng)聲。

鄧林頓時就慌了,權(quán)勢的手段并非他們所承受得住的,他掙扎著大喊:“你想做什么?別去找他們!”

夢安然笑了笑,“你硬氣又忠心,這種良好品質(zhì)當(dāng)然要讓你的家人知道了?!?/p>

“我說!我都說!你別傷害我的家人!”

保鏢適時地松了手,失去束縛的鄧林連滾帶爬地跪在夢安然面前,哭著求饒。

“安總,我錯了,我老婆白血病剛做完手術(shù),您別去刺激她?!?/p>

夢安然聳聳肩,怡然自得地喝著氣泡水,“早這樣不就好了嘛,你老婆還在病床上躺著,你要是進去了,以后誰照顧她???”

她本就沒打算對親屬下手,不過是嚇唬一下鄧林而已。

像這種普通家庭,哪兒敢跟權(quán)勢斗?最容易拿捏的軟肋,無非就是家人。

鄧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,顫顫巍巍道:“是一個男人吩咐我做的,我不認識他,他知道我老婆手術(shù)缺錢,給了我一百萬,讓我把藥下在秦總的杯子里。我不知道他是誰,我怕說了之后他會傷害我老婆,所以……”

夢安然挑了挑眉,看來找上鄧林的人,也只是個聽吩咐的,真正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露面呢?

所以,嫌疑最大的還是段曦。

“行了,你走吧?!眽舭踩粩[擺手,不再計較太多。

她還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,比起動手的人,她更喜歡找幕后黑手算賬。

鄧林被保鏢帶出去了,陳靖躬身示意后,也離開順便關(guān)上門。

段竟遙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夢安然,發(fā)覺她跟高中那會兒相比真的變了好多。

或許應(yīng)該說,是此刻的夢安然跟平時相比完全不一樣。

她身上有種不可一世的傲慢,更有掌控一切的自得,仿佛沉睡多年的野獸驀然蘇醒,渴望著血液與廝殺帶來的刺激。

夢安然扭頭對上了段竟遙的視線,莞爾一笑,“抱歉,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你了。”

段竟遙哼笑一聲,似有幾分諷刺,“你是從沒相信過我吧?”

夢安然放下空了的玻璃杯,淡淡道:“既然是同盟,我自然信你。但事關(guān)秦沐,我總得謹慎些。”

聞言,段竟遙眸色暗了暗,道:“他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?”

夢安然彎了彎唇,回答得肯定且迅速:“當(dāng)然,他是我最重要的人?!?/p>

是竹馬,是知己,是男朋友,更是她自己選的家人。

段竟遙莫名地笑了,卻沒再說些什么。

事情暫告一段落,段竟遙先行離開,夢安然去找自己師父聊了會兒天,又去跟吳崇夕打了聲招呼,才再度回到秦沐身邊。

……

夜深如淵,炫酷的銀灰色超跑在道路上疾馳,引擎聲撕破了寂靜的夜。

陸逸單手控著方向盤,另一手夾著煙,腳底下的油門越踩越深,驅(qū)車直往北城。

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毛坯房前,陸逸下車,將煙頭隨意扔在地上捻滅,邁著修長筆直的腿進了屋。

“二少?!?/p>

守在房子里的人見到陸逸紛紛躬身問好,為首的人說道:“夫人在里面。”

“嗯?!标懸堇涞貞?yīng)了一聲,瞥了眼躺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,兩指隨意揮了揮,“垃圾得清理干凈?!?/p>

“明白?!倍?,那些殘兵敗將便被拖了出去。

陸逸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,看見了被捆在椅子上蒙著眼塞住嘴巴的白郁金。

薄唇勾出一絲散漫邪妄的笑意,他走上前,伸手扯下白郁金眼睛上蒙著的黑布,那個瞬間,眼底的玩味頓時染上了幾分擔(dān)憂。

“媽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
過了幾天暗無天日的生活,白郁金望著自己的小兒子,眼眶頓時紅了一圈。

嘴巴被堵住,她想說話,卻只能發(fā)出嗚嗚的聲音。

陸逸扯掉她嘴里塞著的毛巾,又繞到她身后替她解開繩子,邊說道:“媽,我實在是不忍心瞞你了,陸傾城根本不是您的女兒,而是爸的私生女。不過,我相信爸還是擔(dān)心你的,這次你被綁,他立刻就發(fā)令封殺夢家?!?/p>

聞言,白郁金的眼淚猛地止住了,喉嚨發(fā)出干啞的聲音:“跟夢家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
“聽管家說,你被綁架之后,有人往家里送了一封挑釁信,落款是夢榮夫婦倆。”陸逸站在白郁金身后,沒讓她發(fā)現(xiàn)他眼底閃過的狡黠。

白郁金冷哼一聲,“第一次聽說綁匪會自報家門的!這么蠢的行為,說不定是陸忠自導(dǎo)自演!先是把私生女接到家里,現(xiàn)在就想把我踢掉,將他的小情人也帶回來了!”

白郁金對陸傾城沒有感情,對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任何一個孩子都沒有感情。

她生氣,是氣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被用來養(yǎng)陸忠的私生女,讓一個上不了臺面的賤種堂而皇之地住進家里。

更令人生氣的是,她當(dāng)時竟然還為了這個不知道流著哪個女人的血的賤種,把自己耗費十七年人力物力財力培養(yǎng)得落落大方儀態(tài)萬千的夢安然送走了!

瞧瞧現(xiàn)在夢安然發(fā)展得多好,名下產(chǎn)業(yè)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資產(chǎn)未知數(shù),人人見了稱一聲“安總”。

如果當(dāng)時沒放夢安然離開,現(xiàn)在她那些資產(chǎn)都是屬于陸家的!

撿了魚目丟了珍珠,偏偏這魚目還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!

“別生氣,回去跟爸好好聊聊吧?!标懸莘銎鸢子艚?,帶著她往外走,唇角抿著微不可見的得逞的笑意。

即將上車前,兜里的電話響了。

陸逸讓手下扶白郁金坐上商務(wù)車,先送她離開。

他站在原地,接通了電話。

“二哥,計劃失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