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硯丞把他知道的跟傅斯言說了。
傅斯言什么都沒說,抱著傅思宇直接離開了。
十分鐘后,邁巴赫駛?cè)雸愒鹿^。
邵青把車停好,下車開門。
傅斯言抱著已經(jīng)睡著的傅思宇從外面走進來。
周瑜初從沙發(fā)上站起身,林嵐怡急忙扶住她。
“咳咳……”周瑜初虛弱地咳嗽幾聲,捂著心口,淚眼朦朧地看著傅斯言,“思宇怎么樣了?醫(yī)生怎么說的?”
“積食引起的發(fā)熱?!备邓寡悦鏌o表情的掃了眼林嵐怡,轉(zhuǎn)而,抱著傅思宇直接上樓了。
林嵐怡和周瑜初皆是一愣。
傅斯言這明顯是不高興啊!
“小初,你和斯言吵架了?”
周瑜初搖搖頭,“沒有,他回來帶思宇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?!?/p>
“那怎么去一趟醫(yī)院回來,他就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。
傅斯言下來了。
周瑜初和林嵐怡立即閉嘴。
傅斯言走到客廳,黑眸朝林嵐怡看過來。
林嵐怡被他這眼神看得呼吸一凝,扶著周瑜初的手不由收緊幾分。
傅斯言盯著她看,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看穿。
林嵐怡心里一陣發(fā)虛,訕訕一笑,問道:“斯言,你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?”
“醫(yī)生說思宇是因為積食而引起的發(fā)熱,你這幾天都帶他吃了什么?”
“就,正常吃飯啊。”林嵐怡眼神閃躲,“思宇也是我的親孫子,我肯定不會隨便給他亂吃東西的?!?/p>
傅斯言盯著她,狹長的眸微瞇,“你以為我是思宇?你隨便幾句話我就信了?”
林嵐怡心驚,“我,我承認我是給思宇吃了一些零食,但我都有控制著,我怎么知道思宇脾胃那么差,吃點零食就生病了。”
“媽!”周瑜初皺眉看著林嵐怡,“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嗎?思宇出生難產(chǎn),他體弱,這五年好不容易才調(diào)理好些,飲食上一定要非常注意,你怎么還背著我偷偷給他吃零食呢!”
“你……”林嵐怡不敢置信地看著周瑜初。
怎么是她偷偷給思宇吃的了?
那些禮物明明都是周瑜初買的,她一開始還問過周瑜初能不能給孩子吃,周瑜初很肯定地說可以。
現(xiàn)在孩子吃出問題了,周瑜初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,讓她出來背鍋?
林嵐怡打量著周瑜初。
這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啊,她第一次覺得陌生!
“如果再出現(xiàn)類似情況,以后我就不會再讓斯言住在這里?!?/p>
傅斯言說著目光轉(zhuǎn)向周瑜初,“小初,思宇是我的底線,就算是他的親生母親也不能讓他受委屈,你記住了嗎?”
周瑜初心驚,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樣子,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傅斯言轉(zhuǎn)身徑直離開。
汽車聲漸漸遠去。
林嵐怡再也不忍了,一把甩開周瑜初的手,“小初,你剛剛是什么意思?”
周瑜初低呼一聲,人直接摔在沙發(fā)上,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林嵐怡沒想到自己這么輕輕一推,就把人推倒了。
看到周瑜初咳得氣都快喘不上來的樣子,林嵐怡也嚇到了!
這可是她的搖錢樹,可千萬不能有個閃失??!
“小初!”林嵐怡急忙坐到她身邊,抬手幫她撫著背,“對不起,媽不是故意的,媽就是一時心急失了分寸,你沒事吧?”
周瑜初低著頭,眼里閃過一抹厭惡。
再抬眼,她眼眶紅得厲害,淚光在眼中閃動,“媽,對不起,我剛也是不得已才那樣說的,我知道我那樣說會讓你受委屈,可是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媽知道了,媽不怪你?!?/p>
“我也是被逼的,那位沈小姐帶了思宇五年,不僅思宇很依賴她,好像就連斯言都覺得她好……”
周瑜初聲淚俱下,“媽,我失憶了,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和思宇相處,思宇喜歡零食,我只想著滿足思宇,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脾胃那么虛弱,斯言很疼思宇,思宇一生病他比誰都著急,如果讓他知道零食是我給思宇買的,他肯定會對我很失望……”
林嵐怡聽她這樣說,覺得也是有道理。
她一個當外婆的,對孫子溺愛點,好心辦了壞事,其實也挺正常。
被傅斯言訓幾句就算了。
但如果是周瑜初,那性質(zhì)就不一樣了。
傅斯言現(xiàn)在本就惦記著沈輕紓,若是再讓傅斯言覺得周瑜初帶孩子不如沈輕紓,那傅斯言肯定會對沈輕紓的印象更加幾分!
這怎么可以呢!
“小初,是媽不對,還好你剛剛反應快,斯言怪我就怪我,但你不可以,你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,是思宇的親媽,你在他心目中,必須一直是完美的!”
周瑜初抱住林嵐怡,泣不成聲,“媽,謝謝你!對不起,是我沒用,讓你要為了我受這些委屈,可是我真的很愛斯言,我真的,不能沒有斯言……”
林嵐怡抱著她,柔聲說道,“放心,斯言肯定舍不得怪你的,等辦完婚禮,你到國外做完手術(shù)了,你們一家三口就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!再過個幾年啊,你身體恢復好了,沒準還能再生個二胎呢!”
周瑜初抬手摸去眼角的淚水,眼中除了算計與諷刺,哪有半分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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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源山上的寺廟。
沈輕紓來之前換了身干凈的衣服,米白色的連衣裙,外面披著燕麥色羊絨大衣。
她跪在佛祖面前,虔誠祈求。
方丈在一旁誦經(jīng)。
空氣中飄散著令人心靜的佛香。
廟外,突降春雨。
太陽并未落下,雨絲綿綿,下得人心里莫名的潮濕。
莫約半小時的祈福誦經(jīng)結(jié)束。
方丈告訴她,佛祖已經(jīng)聽見她的心愿,她可以安心下山了。
沈輕紓緩緩起身,跪得久了,膝蓋有些麻木。
她與方丈道別,轉(zhuǎn)身邁著不太利索的步伐往外走。
雨還在下著,但陽光也還在。
這是極少見的氣象。
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廟外的空地上。
車門打開,邵青下車,撐著傘繞到后座拉開車門。
傅斯言從車內(nèi)下來,手工裁剪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。
邵青將手中的黑傘遞給他。
傅斯言撐著傘,邁步朝沈輕紓走來。
沈輕紓眉心微擰,看著他一點點靠近,垂在身側(cè)的手握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