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言側(cè)目掃他一眼,“不想離現(xiàn)在還有機(jī)會,你……”
“老子沒說不離!真以為我非她不可了?她都不要我和兒子了,還背著我……”
后座車門拉開,喬星佳剛好坐進(jìn)來。
秦硯丞聲音愕然剎住。
這一次,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氣氛壓抑。
黑色賓利駛離機(jī)場,朝著民政局開去。
以往,從機(jī)場到民政局,無非也就是二十分鐘。
但今天,半小時都過去了還沒到。
喬星佳終于意識到不對勁。
她看向主駕,“傅先生,能不能麻煩你開快點?”
傅斯言透過后視鏡看一眼后座。
恰巧和沈輕紓視線對上。
沈輕紓抿唇嘆聲氣。
她知道傅斯言的用意。
但若是這種方式有用,他們回來飛機(jī)上十幾個小時兩人早就和好了。
“傅斯言,聽星星的吧。”
聞言,傅斯言清了清嗓,“好,我聽你的?!?/p>
男人聲音低沉,話音落下,車速馬上就提上來了。
沈輕紓:“……”
秦硯丞抬手扶額。
重色輕友的狗東西!
……
抵達(dá)民政局,正好是兩點十分。
民政局剛好上班。
車停好,幾人下車。
喬星佳徑直往民政局走去。
步伐很快,沈輕紓都需要小跑才能追上。
進(jìn)了民政局,喬星佳去拿號。
前面還有七個等待號。
她捏著排隊號,走到一旁的等待座位坐下來。
沈輕紓抿唇嘆息,剛想過去,突然一道身影從她身旁急匆匆經(jīng)過。
下一秒,巴掌聲愕然響起!
“喬星佳你作夠了沒有?!”
喬母的怒斥聲響徹在民政局里。
事情發(fā)生得太突然,喬星佳的臉被打偏到一邊,耳鳴陣陣間,喬母的怒罵聲還在繼續(xù)——
“喬星佳我算是白培養(yǎng)你了!一聲不吭跑去國外我忍了,你現(xiàn)在還要為了那破攝影拋夫棄子是嗎?!反了天了你,你是不是覺得硯丞愿意容忍你,你就使勁作——”
“媽!”
秦硯丞急匆匆跑過來,一把拉開還想打第二個巴掌的喬母。
沈輕紓立即上前攔在喬星佳面前。
喬星佳的臉頰一個巴掌印尤其明顯。
喬父抱著小星辰追進(jìn)來。
看到女兒臉上的巴掌印,喬父心疼極了,慣來不忍心對妻子大聲的他,第一次當(dāng)眾吼了妻子。
“你是魔障了?有話不能好好說了?她都幾歲人了你還當(dāng)眾打她巴掌!”
喬母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被丈夫這樣一吼,她的怒火更是直沖腦門。
“喬巖清你吼我做什么?你看看你慣的好閨女!好好的日子不過,拋夫棄子非要去國外讀什么攝影,當(dāng)年要不是你給她買那個攝像機(jī),她能迷上那不務(wù)正業(yè)的東西嗎?!你還好意思吼我,我這輩子都是為了誰才放棄出國的,我可以為了家庭做出取舍,到她就不行了?!哪個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?!”
喬母和喬父吵起來了。
小星辰在喬父懷里嚇得大哭。
秦硯丞急忙把孩子從喬父懷里抱過來,一轉(zhuǎn)身塞到傅斯言懷里。
“幫我先哄哄!”
傅斯言抱著大哭不止的小星辰,看著手忙腳亂勸誰都沒用的秦硯丞,“你成功把事情鬧大了?!?/p>
秦硯丞一噎。
到底還是兄弟了解他。
沒錯,秦硯丞在機(jī)場的時候給喬母打了電話。
他不想離婚,但他拉不下臉,也沒有信心能勸住喬星佳,所以他只好給喬母打電話。
本意是想讓喬母帶著小星辰過來。
他想,喬星佳看到兒子,總歸是會心軟的。
可是,他完全沒想到喬母會這么生氣,過來二話不說就動手了。
看著坐在椅子上神色麻木,一邊臉頰還盯著巴掌印的喬星佳。
秦硯丞后悔了!
喬父和喬母也爆發(fā)了他們夫妻數(shù)十年以來最激烈的爭吵。
小星辰在傅斯言懷里哭喊著‘媽媽’,小手朝著喬星佳那邊伸——
雞飛狗跳也不過如此!
沈輕紓摸了摸喬星佳的臉頰。
她不知該怎么安慰。
喬星佳眼睫一顫。
像是此刻才回魂。
隨后,她站起身,輕輕撥開沈輕紓的手。
她緩緩走到秦硯丞面前。
秦硯丞看著她,神色緊張。
“你滿意了?”喬星佳盯著他。
秦硯丞如鯁在喉。
喬星佳笑了,面色蒼白,“我知道你本意不是想要讓我媽打我,畢竟你說過你愛我啊,你怎么舍得讓我受委屈呢!”
秦硯丞呼吸發(fā)沉,“星星,對不起,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我……”
“秦硯丞,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。”
喬星佳打斷他的話,“反正在你眼里,我已經(jīng)出軌了,因為我背叛了婚姻,我被打被罵,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秦硯丞心口一窒。
其實,出軌這件事他冷靜下來后,也知道自己是誤會了。
但是他拉不下臉和喬星佳解釋。
或許,他內(nèi)心還在期待,喬星佳可以主動一點,主動跟他解釋清楚。
他們之間,總是他在追逐她,總是他在患得患失,而喬星佳總是想往外跑……
這段婚姻,或許還是太草率了。
“誰出軌了?”
那邊,喬母聽到‘出軌’兩個字,顧不上和喬父爭吵了,立即走過來。
她看了眼秦硯丞,隨后將目光落在喬星佳臉上,“喬星佳,你給我說實話?!?/p>
喬星佳看著喬母。
她早就習(xí)慣了,淡淡勾唇,“是我出軌了,我在外面有人了,秦硯丞現(xiàn)場抓到的……”
啪!
又一個巴掌摔在了喬星佳臉上。
兩次都是同一邊臉,喬星佳嘴角流下血跡。
秦硯丞大驚失色,急忙上前把喬星佳抱住。
喬父走過來一把拽住喬母,慣來斯文儒雅的男人,此刻也氣得面紅耳赤。
“你的教養(yǎng)都去哪了?這么多人看著,你是不是瘋了!”
“我是瘋了!”喬母怒吼道:“我放棄出國發(fā)展的機(jī)會,這輩子精心培養(yǎng)出來的女兒,如今變成這副鬼樣子,喬巖清,你說我不該生氣嗎?她如今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,都是你慣的!”
喬父怒道,“女兒大了,結(jié)婚有孩子了,她有自己的家庭了,你早該放手了!要我說,他們小夫妻會走到今天這地步,都是你的原因!”
“你說什么?!”喬母不敢置信地瞪著丈夫,“我這都是為了誰?!現(xiàn)在倒是都成了我的錯了,都是我的錯,我的錯……”
喬母氣得渾身僵直,嘴唇發(fā)紫。
喬父皺眉,察覺不對勁時,喬母已經(jīng)翻著白眼,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