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意再將自己置于難堪的境地。
而他想贏時初,或許只有召喚出守護靈一戰(zhàn)才有可能。
他聽說,時初的守護靈在天才選拔賽開始的前一天就召喚過了,所以短時間內(nèi),時初無法再召喚出自己的守護靈作戰(zhàn),所以他只要召喚出自己的守護靈,就一定能戰(zhàn)勝時初。
但為了一個面子就在這時浪費了召喚守護靈的機會,并不值得。
這才半決賽的第一場,接下來還有半決賽第二場,以及決賽。
守護靈是他們每個人的底牌,他真正的戰(zhàn)場在決賽,他必須要進入此次天才選拔賽的前二十名,所以這唯一一次召喚守護靈的機會,必須要留在決賽才行。
所以這口氣,他忍了!
秦牧禮深吸一口氣,擠出一抹十分難看的笑,藏著恨意的目光落到時初身上。
“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了,那好,時初,你可得把金光破曉槍收好了,遲早有一天,我會從你手上奪回來!”
“拭目以待?!睍r初莞爾道。
最后他深深看了一眼時初、花青影,拂袖離開。
陽晏晚見狀,與陽晏熙道了一聲,就去追秦牧禮。
傲穹小隊剩下的那一人,見他們兩人離開,也立馬腳底抹油地跟上,生怕慢了一步,就被時初和花青影淘汰了。
看著這一幕,陽晏熙有些無奈地輕搖了搖頭。
花青影注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,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。
時初注意到她緊握成拳的雙手,指甲已經(jīng)掐破皮膚,鮮血滲了出來,她便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了花青影的手背上。
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,花青影的情緒終于從仇恨中掙脫了出來,手上也松了力。
“初初,我沒事?!被ㄇ嘤暗吐晫r初道。
寂夜看向炎塵燼幾人,語氣十分不客氣:“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,你們該走了?!?/p>
“可是我們還不想走怎么辦?”炎塵燼對上寂夜的目光,臉上是促狹的笑。
隨即他看向時初,“時初,有沒有興趣與我打一架?”
他有些躍躍欲試,“我手上也有一件仙器,如果你贏了我,那這仙器就歸你了!”
見時初輕松就勝了秦牧禮,炎塵燼的戰(zhàn)意被勾了起來,同時對她越發(fā)感興趣。
他想試試,她到底是什么修為境界。
雖然時初已經(jīng)坦白自己是昨天突破的悟天境一重,且有寂夜證明,但炎塵燼還是不信。
悟天境一重怎么可能發(fā)揮出這么強大的力量,倘若她依靠的是陣法、符箓,或者其他東西,還有一點信服力,可她并沒有使出這些,只是純靠靈力,就打得秦牧禮毫無招架之力。
所以他堅信,時初的真實修為境界,一定在悟天境一重以上。
他如今的修為在悟天境二重,倘若他都不是時初的對手,那么時初的真正修為境界應(yīng)該與寂夜一樣。
那么問題又來了,寂夜是半神骨天賦,時初在十五歲就擁有了與寂夜一樣的修為境界,那是不是說明她的修煉天賦還在寂夜之上?
難不成她與帝姬一樣,擁有神骨天賦?
炎塵燼越想越多,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。
時初聽完他說的,淡淡回了一句:“不感興趣。”
隨后便準備與寂夜、花青影一起離開。
炎塵燼愣了一下,時初的拒絕在意料之中,也在意料之外。
他想時初為了仙器或許會同意,畢竟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拒絕仙器的誘惑,但另一方面又覺得時初會懼怕自己的實力而不同意應(yīng)戰(zhàn)。
短暫的愣神后,炎塵燼向著時初的背影使出激將法,喊:“為什么不應(yīng)戰(zhàn)?不會是怕了我吧?”
時初很是敷衍地回答:“對,我怕你?!?/p>
炎塵燼:“……”
這說得,毫無信服力。
楚玨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揶揄道:“看時初這個樣子,應(yīng)該只是單純地不想搭理你?!?/p>
炎塵燼白他一眼:“心里知道就行了,干嘛說出來,我不要面子的嗎?”
姜灼華、蕭鶴行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。
“看樣子,時初的實力與我們旗鼓相當,她若是沒有在西嶺魔脈下的村莊長大,三千州天驕榜上前十名必然有她的位置?!?/p>
“我以前以為我們已經(jīng)是我們這一輩中最厲害的了,沒想到在三千州的角落,還有與我們一般厲害的人。”
“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啊,不想被其他人比下去,我們也得更加努力才行?!?/p>
“可惡,讓寂夜這小子搶占先機了,時初這個朋友,我交定了!”
“等比賽結(jié)束,再好好與她認識一下……”
一路上,花青影看著時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直到來到一個安靜的湖邊,四下無人,時初才停下來,笑看著花青影,道:“青影有什么想與我說的,在這里說吧。”
寂夜聞言,就要回避,但他剛轉(zhuǎn)身,就聽到花青影道:“寂夜圣子不用回避,我接下來要說的話,信的人自然會信,不信的人說什么都不會信,你們就當是故事聽聽吧?!?/p>
說完,花青影抬手,取下了臉上的面紗。
當她的面容徹底暴露在時初面前時,時初愣了。
雖然早就知道花青影臉上有傷,卻沒想到這道傷這么嚴重。
那是一道極為猙獰的傷疤,如同一只巨大的蜈蚣,從花青影右眼下,一直橫貫到左側(cè)下頜,破壞了她面部的美感,顯得猙獰可怖。
取下面紗后,花青影就閉上了眼睛。
但下一秒,一只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,指尖輕輕觸碰著她臉上的傷,花青影一睜眼,就看到了時初近在咫尺的臉,她問她:“還疼嗎?”
她的語氣里,是不加掩飾的心疼。
花青影當即落下淚來,緊接著,眼淚便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,模糊了她的視線,可她卻是在笑著:“已經(jīng)不疼了。”
這一刻,千般萬般的委屈涌上她的心頭。
時初沒有被她可怕的面容嚇到,而是在心疼她。
她是除花青寒外,第二個心疼她的人。
她以為在經(jīng)歷了那些事后,她的心已經(jīng)足夠冷硬,可是在時初面前,卻總是軟得一塌糊涂。
時初為花青影擦干眼淚,安靜傾聽著她的講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