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流即為因果……因此順流而下，在下游見到的那個蒼老的我，就是順應(yīng)了因果而做出的選擇。為了避免因果反噬波及自己所在意的一切，選擇了犧牲自己，但最終……似乎并沒有帶來預(yù)想中的結(jié)果?！?br>方羽回想起自己在下游岸邊所見的場景。
的確生機勃勃。
但是，卻連一道熟悉的身影都沒有見到。
“逆流而上，是對抗因果……想要以自身的力量來對抗因果反噬，然而在提升力量的過程當(dāng)中，卻已經(jīng)把自己所在意的一切都給親手毀滅了……最終，看似得到了想要的，實則已被因果反噬，失去了一切，最終甚至于失去了自我。”
想到這里，方羽感覺到內(nèi)心變得通透空明。
他終于理解了乾坤塔第九層的真正考驗是什么！
正是他一直以來都知曉，卻還沒有去正面思考過如何對抗的因果之力！
面對洶洶而來的因果反噬，方羽要做出什么樣的選擇？
如今，已經(jīng)在最緊要的關(guān)頭。
方羽必須做出選擇！
是對抗因果，還是順應(yīng)因果？
“嗡嗡嗡……”
就在這時，方羽突然感覺到整個乾坤塔第九層出現(xiàn)了輕微的震動。
一陣嗡鳴聲從身后的方位傳來。
方羽轉(zhuǎn)過身，看向后方，內(nèi)心猛然一震！
只見在他的后方，此時此刻……竟然出現(xiàn)了三道身影！
這三道身影，與他的外形一模一樣！
但是，它們額頭上顯現(xiàn)出來的印記卻是不同。
左邊的那道身影，額頭上顯現(xiàn)出的是大道之印，泛著璀璨的金光。
而中間的身影，額頭上則是一道漩渦般的印記，泛起陣陣白芒。
而右側(cè)的那道身影，額頭上的那道印記卻顯得有些模糊。
但還是能夠看到，是一道劍形的輪廓。
正是天道印記！
如今顯得模糊，或許是跟在神啟之地內(nèi)，天道劍被太始神帝所摧毀，天道印記被磨滅所導(dǎo)致！
方羽看著這三道身影，心情既有激動，又無比沉重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這時，方羽感覺到自己的身側(cè)，突然也有一道光芒泛起。
他轉(zhuǎn)頭看去。
發(fā)現(xiàn)那道靜止體的背后，出現(xiàn)了一道拳頭印記！
正是他肉身所證之道，方天法則的印記！
方羽看著這一幕，又感到自身的胸膛開始，一股暖流遍布全身。
他低下頭，看著自己的胸膛位置。
一團白金色的火焰正在燃燒。
那是混沌神火！
然而，這并不是完整的混沌神火。
最后的一部分，仍被太始神帝所掌控！
此時此刻，在第九層內(nèi)，一共出現(xiàn)了五道方羽的身影！
四道身影象征著方羽所掌握的四道法則。
而方羽的本體的胸膛中，則是正在燃燒著的混沌神火！
這意味著什么？
方羽視線掃過眼前的四道身影。
乾坤塔第九層當(dāng)中，第一次出現(xiàn)這樣的異變！
“力量，或許……我能在第九層內(nèi)把一道道法則的力量施展出來！”方羽內(nèi)心一動，轉(zhuǎn)頭看向面前的江流。
“若我能把這些法則之力發(fā)揮出來，渡江并非不可能之事?！?br>“或者……還有一個選擇?！?br>方羽盯著面前的急湍的江流。
在他的眼中，江流就是因果。
如果他能在乾坤塔第九層內(nèi)施展力量，那么……他完全可以不選擇渡江。
而是，直接把江流斬斷！
斬滅因果！
既不順應(yīng)因果，也不與因果對抗。
而是直接把因果本身給斬滅，讓其消失！
因果都消失了，反噬自然也就不復(fù)存在！
“這就是我的選擇。”
方羽眼神閃爍，胸膛中的混沌神火燃燒得更加猛烈。
他轉(zhuǎn)過頭，看向前方的那道象征著天道法則的身影。
當(dāng)務(wù)之急，是修復(fù)天道法則，重鑄天道劍！
他要以重鑄過后的天道劍來斬斷眼前的江流！
“嗡嗡嗡……”
當(dāng)方羽的信念堅定的時刻，那道象征著天道法則的身影也抬起頭來，與他對視。
他們相互對視的時刻，那道身影額頭上的天道印記泛起了淡淡的光芒。
正如方羽先前所想的那般。
天道法則已經(jīng)融入到方羽的體內(nèi)。
只要他不死，天道法則就不會被磨滅！
只要留下一絲的痕跡，方羽也能夠?qū)⑻斓婪▌t復(fù)原，重鑄天道劍！
“噌！”
方羽的本體，與天道法則的那道身影一同泛起光芒。
雙方對視，天道法則的氣息在乾坤塔第九層內(nèi)散發(fā)而出。
這個時候，方羽本體的額頭上，也出現(xiàn)了淡淡的劍??！
他回想著與天道法則相關(guān)的一切法訣，開始了對天道法則的修復(fù)！
“嗡嗡嗡……”
象征著天道法則的那道身影，身軀表層散發(fā)出一點點的光芒，朝著方羽本體而來。
……
院子里。
“嗡！”
一陣藍芒從院子內(nèi)部迸發(fā)而出！
凌厲的劍意釋放開來。
站在院子門旁護法的黑袍修士轉(zhuǎn)過身，看向院子內(nèi)。
“天道法則……”
黑袍修士仰起頭，看著沖天的光束，感受到那道霸氣無比的劍意。
她往院子里面望去，看到方羽原先所在的那個位置，竟然出現(xiàn)了一道模糊的劍影！
這道劍影內(nèi)部正在凝聚著力量，氣息持續(xù)提升，散發(fā)出越來越強的氣息！
“嗖！嗖！”
這時，林霸天和冷尋雙也來到了院子前，看到了這一幕。
“老方又要突破了么？！”
林霸天驚喜地問道。
冷尋雙看向院子內(nèi)的那道輪廓模糊的劍影，說道：“這是天道劍的劍意，你感知到了么？”
“天道劍！對，那把劍被太始神帝毀了！老方這是在重鑄天道劍！”林霸天說道。
“不要打擾他?！?br>黑袍修士在門旁冷聲說道。
林霸天看向黑袍修士，微微皺眉，說道：“我們當(dāng)然不會打擾老方，反而是你……身份不明，意圖不明，獨自在這里護法，我不太放心啊。”
說著，林霸天走到了院子門前的另外一側(cè)。
“我就在這里為老方護法了?！?br>黑袍修士看著林霸天，沒有說話，轉(zhuǎn)頭看向冷尋雙。
“你最好不要想著進去，我在這里，就是要防你?！?br>聽到這話，冷尋雙還沒什么反應(yīng)，林霸天臉色卻變了。
“你在說什么??？你以為你……”
“無妨?！?br>冷尋雙露出淺淺的笑容，說道，“既然我們都是為了羽，那就沒必要爭吵?！?br>“你放心，我不會進去打擾羽?！?br>“但同樣，你不能想著引導(dǎo)羽來達成你自身的目標(biāo)?！?br>“引導(dǎo)？”黑袍修士冷哼一聲，沒再多說什么。
冷尋雙美眸閃爍，看向林霸天。
“我留在這里就行了?！绷职蕴煅凵裎?，似乎看出了冷尋雙的意思，開口說道。
“嗯，我的確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?！崩鋵るp看了一眼院子內(nèi)的光芒，說道，“你隨時聯(lián)系我。”
“好，你去吧?！绷职蕴禳c了點頭，答道。
“嗖！”
冷尋雙的身影消失不見。
“她明顯有問題，看不出來么？”
這時，一道聲音在林霸天的耳邊響起。
說話的不是旁邊的黑袍修士，而是體內(nèi)的死兆之主！
“喲，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死了呢。”林霸天譏諷道，“這時候就敢冒頭來挑撥離間了？”
“挑撥離間？你是不是忘了，我與你可是一體的，我們意念想通！你的內(nèi)心明明已經(jīng)在懷疑，卻不敢承認？你以為你的想法能避開我么？”死兆之主冷聲道，“自欺欺人?！?br>這句話讓林霸天陷入了沉默。
“不是懷疑，只是對她的一些行為感到疑惑?！逼毯?，林霸天沉聲說道，“但是，我還是相信她，無論如何……我相信她還是站在老方這一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