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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就這么靠坐在那里，一動不動，雙腳上還被鎖著鐐銬。

    “師父……”

    方羽雙眼睜得很大。

    哪怕眼前的景象就是假的，他也無法接受！

    他看不得道天落到如此境地，他看不得道天滿臉皺紋，一身死氣的模樣！

    那把刺穿道天心臟的刀刃上所沾染的鮮血，把方羽的雙眼都給染得通紅。

    “轟！”

    一時間，方羽胸中怒火與戾氣全面爆發(fā)，難以抑制。

    可就在這一個瞬間。

    “嗡！”

    方羽大腦中傳來一聲嗡鳴，同時眼前的景象變得一片空白，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的感覺，迎面撲來。

    方羽的意識，忽地陷入無盡黑暗之內(nèi)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方羽的視野恢復(fù)之時，他已倒在一片廢墟之中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來，看向四周，便看到周圍的城堡。

    他還在秩序者本部。

    但周圍已出現(xiàn)不少身披法袍的法師，他們正以震驚且疑惑的眼神盯著廢墟之中的方羽。

    方羽低下頭，看了看自己的身軀，又抓了抓自己的雙手。

    沒有問題，他確實回到了現(xiàn)實當(dāng)中。

    “方羽，你……沒事吧？”

    這時，言真出現(xiàn)在方羽的面前。

    方羽看著言真，問道：“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體內(nèi)爆發(fā)出極強的真氣，把你所在的房間連帶著整座城堡……轟得崩塌?！毖哉嬲f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好意思，有人受傷嗎？”方羽問道。

    “那倒沒有，當(dāng)時沒有任何人在這座城堡內(nèi)?！毖哉嬲f道。

    話語之間，言真看著方羽，神色中藏著震撼，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你想問什么？”方羽問道。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……星海占卜術(shù)是否成功了？”言真開口問道，“你無需告訴我占卜結(jié)果，你就回答我有沒有成功……”

    聽到這個問題，方羽便想起剛才在那片星海當(dāng)中看到的景象，心再次抽動。

    他不愿回憶起道天蒼老且身死的那副模樣，他也不想看到林霸天滿臉滄桑的樣子！

    “……不成功。”方羽深吸一口氣，說道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對你而言，恐怕是好事?！毖哉嫠闪丝跉猓f道。

    “言真，你把七彩法石圖譜鉆研好，就來北都一百零一號找我，我會帶你去見那個女人?！狈接鹫f道，“我還有事要處理，先走了?！?br />
    “……好?！毖哉娲鸬馈?br />
    方羽沒再逗留，運轉(zhuǎn)傳送法訣，瞬間便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言真看著眼前的廢墟，周圍出現(xiàn)的法師在竊竊私語。

    “你們有事情做了，想辦法修復(fù)這里吧?！毖哉孓D(zhuǎn)頭吩咐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方羽回到北都大宅，在后山頂部找了個位置，獨自坐下。

    在星海占卜術(shù)看到的景象，讓他的心境徹底亂了。

    他甚至都不愿去想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假的……只是想起這些熟悉的人展現(xiàn)出來的模樣……他就感覺說不出的難受，就像有一股氣悶在胸中，難以消散。

    “我得冷靜下來，只要確定這些都是假的，它們就不會影響到我的心態(tài)?！狈接饘ψ约赫f道。

    可是，占卜之術(shù)本來就極為玄妙。

    如果占卜的是未來，在沒有經(jīng)歷之前，誰又能確定是真是假？

    “林霸天，師兄，師父……他們都是成功飛升仙界的仙人，我在地球上用低級的占卜術(shù)，怎么可能算出他們的未來？”

    這么一想，方羽心情豁然開朗。

    可很快，他又想到躺在那里，雙眼緊閉的冷尋雙。

    冷尋雙并沒有飛升，她當(dāng)年就殞身于天道門……為何她也會出現(xiàn)在那里？

    “出現(xiàn)的四個人，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四人……所以他們都出現(xiàn)了，這是幻術(shù)當(dāng)中最常見的手法。最在意誰，就會在幻境之中產(chǎn)生這些人的身影，用以擾亂心態(tài)?！狈接鹦南氲?，“當(dāng)初趙紫南，就是被那個迷花宗的女人用類似的辦法弄得崩潰，從而強行開啟容器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所遭遇的……應(yīng)該也是類似的情況?！?br />
    這么想著，方羽逐漸恢復(fù)了平靜。

    從潛意識里，他就不愿相信他所看到的景象。

    但如果照他所想的方向，那就是有某種存在，在刻意讓他心境大亂？

    這個存在是誰？

    首先排除言真動手腳的可能，還能是誰？

    為什么被施加幻術(shù)的時候，方羽完全沒有感覺到異樣？

    按理說，現(xiàn)在的方羽不可能疏忽大意……

    方羽越想越混亂。

    一方面，他不愿承認(rèn)他所看的景象是真正的未來。但另外一方面，他又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，來說服自己中了某種幻術(shù)。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方羽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，強迫自己脫離出思維困境。

    這一巴掌力量極大，以至于方羽所在的整個山頂角落都崩陷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方羽并沒有受傷。

    他直接飛到空中，看向遠(yuǎn)處的樓房。

    這種時刻，他急需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。

    “冷尋雙……”

    方羽想要見冷尋雙！

    “嗖！”

    方羽立即往姬如眉所在的房子飛去，速度極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樓房二層，房間內(nèi)。

    姬如眉一身睡衣，正在床上打坐，雙眼緊閉。

    經(jīng)過葉勝雪的指導(dǎo)，她已經(jīng)初步掌握修煉功法，可以進(jìn)行一定程度的修煉。

    “噗?！?br />
    方羽從陽臺落下，發(fā)出一陣響聲。

    姬如眉嬌軀一顫，睜開雙眸，看向陽臺。

    方羽從外走進(jìn)。

    “方，方先生，你怎么來了……”姬如眉連忙想要起身，低頭卻又看到自己一身睡衣，雙頰泛起紅暈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能睡一覺么？”方羽看著姬如眉，問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??？”姬如眉愣住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五分鐘后，姬如眉聽話地在床上躺下，雙眸合上。

    她的臉頰上還有沒有褪去的紅暈，但睡容很平和。

    方羽就坐在旁邊，默默等待著。

    此時才會下午五時，時間尚早，本還不到休息的時候。

    但方羽迫切想要見到冷尋雙，跟她聊一聊今天看到的情況，所以只能讓姬如眉早點睡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時間過得很快，數(shù)個小時迅速過去。

    凌晨兩點，方羽仍坐在姬如眉的床邊。

    但姬如眉睡得很好，完全沒有要蘇醒的意思。

    又過去三個小時，已是凌晨五點，天色漸漸明亮了。

    看來……冷尋雙并不會出現(xiàn)。

    方羽站起身來，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姬如眉，本想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    但這時，他忽然想起冷尋雙之前說過的話。

    姬如眉就是她，她就是姬如眉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……跟誰聊似乎都是一樣的。

    于是，方羽伸手拍了拍姬如眉的額頭，將她喚醒。

    “方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姬如眉睜開雙眸，睡眼惺忪。

    “人應(yīng)該睡覺，但也不適宜睡太久，跟我出去坐一坐吧?！狈接鹫f道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剛睡醒的姬如眉還有點發(fā)懵。

    但這時，她卻感到身體一輕，下一秒便已離開房屋，沖向云層。

    姬如眉忍不住發(fā)出一陣尖叫聲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五分鐘后，方羽和姬如眉坐在后山的山頂邊緣處。

    姬如眉很是畏高，根本不敢看向腳下，只能不斷地貼近方羽。

    這時，她能感受到方羽的體溫。

    兩人從未如此親近接觸過。

    在日出之時，緊靠著坐在高山之上……這一幕，與很多電影或小說中的男女主角做的事情一樣。

    “方先生，你……”姬如眉仰起頭，想要說話。

    “以后你可以稱呼我為方羽或其他，不用稱呼我為先生，聽著很奇怪?！狈接鸢櫭嫉?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，好的。”姬如眉受寵若驚地點頭。

    她早就想要改變稱呼，就是害怕方羽認(rèn)為她不夠尊重……所以才一直沒有改。

    現(xiàn)在方羽主動提出來，她自然愿意接受。

    “接下來我要跟你談的事情，你可以當(dāng)做聽一個神話故事。”方羽說道，“當(dāng)然，最好你能給出一點看法?！?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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