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嗡!
左右兩側(cè),更為尖銳的引擎轟鳴驟然響起。
蕭若塵駕馭的寶馬方一提速,兩輛跑車便緊隨其后,毫不示弱。
火紅法拉利,亮黃邁凱倫,皆為頂級跑車。
兩輛車宛如疾箭,緊緊釘在寶馬車尾。
法拉利駕駛座,一名潮牌墨鏡青年探出頭,朝著寶馬輕佻地吹了聲口哨,喊道:“哥們兒,車不錯(cuò)!跟我們玩玩?”
邁凱倫內(nèi)也傳來哄笑。
這群人,顯然未將這場追逐放在眼里,只當(dāng)作一場游戲。
副駕上的凌若瑤臉色微白,下意識攥緊安全帶。
她望著窗外飛掠的街景與兩側(cè)虎視眈眈的跑車,緊張不已。
“若塵,他們像是故意的,要不我們慢點(diǎn),讓他們先走?”
蕭若塵看了眼后視鏡,眼里閃過一抹冷意。
“沒用,他們是沖我們來的。即便停下,這群人也會另尋事端?!?/p>
后座的趙盈也反應(yīng)過來,猜到這些人多半是葉修叫來的幫手。
她秀眉微蹙,眼中掠過一絲薄怒,拿出手機(jī)。
“我現(xiàn)在就給葉修電話,讓他適可而止!”
“不用。”
蕭若塵淡淡道:“這就是些小孩子把戲。既然他們想玩,我奉陪便是?!?/p>
話音未落,兩側(cè)跑車再度加速,意圖將寶馬徹底別停。
蕭若塵唇角微揚(yáng)。
他不疾不徐掃過后視鏡,手指輕叩方向盤。
掛擋,油門,動作一氣呵成。
寶馬再度發(fā)力,穩(wěn)穩(wěn)維持著距離,沒有被壓制。
前方路況漸變,氣氛隨之陡然繃緊。
現(xiàn)在正值晚高峰,前方主干道中央大道,車流已肉眼可見地堵塞起來。
法拉利車內(nèi),駕車的青年周政拿起車載對講機(jī),呼叫邁凱倫:“文博,看到前面沒?堵死了!這小子總不敢再瘋了吧?”
邁凱倫里的伍文博嘿笑應(yīng)道:“估計(jì)要腿軟了!嘖嘖,這要是失控扎進(jìn)去,他那寶馬就得報(bào)廢!咱們再擠他一下,看他反應(yīng)!”
“好嘞!”周政答應(yīng)下來。
兩人同時(shí)深踩油門。
兩輛跑車引擎咆哮著,再度向中間的寶馬壓迫而去。
他們就愛看獵物在絕境前的失措。
距離前方擁堵的車流不足一公里。
以當(dāng)前速度,這已經(jīng)是很近的距離。
此刻,任何理智的駕駛者都應(yīng)全力制動。
法拉利和邁凱倫稍緩速度,預(yù)備欣賞寶馬緊急剎車的狼狽。
令他們驚愕的是,中間那輛黑色寶馬,非但沒有減速跡象,反而像瘋了般再度提速。
車頭筆直地朝著前方那片鋼鐵洪流沖去。
“他瘋了嗎?”
周政失聲喊道,額角瞬間沁出冷汗,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。
這么近的距離,再不制動,神仙也難救。
“瘋子!真是個(gè)瘋子!剎車!快剎車!”
周政對著對講機(jī)嘶吼,同時(shí)猛踩剎車。
旁邊的伍文博反應(yīng)迅捷,邁凱倫輪胎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,車身險(xiǎn)些失控。
兩輛頂級超跑,在距車流不足五十米處,堪堪停住。
就在他們驚魂未定之際,那輛黑色寶馬卻如幽靈般,一頭扎入擁堵的車流。
更令他們費(fèi)解的是,寶馬沖入車流后,速度竟然幾乎未減。
在龜速乃至停滯的車陣縫隙間,它如滑溜游魚,騰挪閃轉(zhuǎn),靈動得不可思議。
每次轉(zhuǎn)向加速,都精準(zhǔn)至毫厘,險(xiǎn)之又險(xiǎn)地避開所有車輛。
周政與伍文博看得目瞪口呆,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,這是人能開出來的?”
周政喃喃自語,感覺認(rèn)知都被顛覆了。
縱然是自詡專業(yè)賽車手的葉修,也絕無此等膽魄與技藝,敢在晚高峰的中央大道如此馳騁。
周政的手顫抖著,撥通葉修的電話。
“葉少!我們……”
“怎么樣,攔住了?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
電話那頭,傳來葉修囂張的聲音。
周政深吸一口氣,聲音微顫:“葉少,晚高峰時(shí)期,堵死的中央大道,你敢開一百五嗎?”
“一百五?中央大道?”
葉修嗤笑:“開什么玩笑?那路況,開三十都難,一百五不要命了?”
周政苦澀道:“葉少,我們跟丟了?!?/p>
“開寶馬那小子用一百五的速度,一頭扎進(jìn)了中央大道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葉修的聲音變了調(diào),有些驚奇。
“千真萬確!”
周政急忙解釋:“我跟文博親眼所見,那車技簡直不像人開出來的,我們不敢開這么快?!?/p>
聽筒里,沉默了數(shù)秒。
葉修雙眉緊鎖。
中央大道此時(shí)何等擁堵,他再清楚不過。
就算是十條車道,也堵得動彈不得。
時(shí)速一百五沖進(jìn)去,除了瘋子,誰會這么干?
但周政和伍文博沒理由騙他。
“該死的家伙!”
葉修低聲罵道:“行,我知道了!不必追了,我去中央大道另一頭等他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他是不是真長了翅膀!”
說完后,葉修掛斷電話。
……
寶馬車內(nèi)。
與車外的驚駭不同,車廂內(nèi)的氣氛已近乎凝固。
蕭若塵眼神專注前方。
寶馬仿佛是他肢體的延伸,在密集車流中自如穿梭。
凌若瑤俏臉煞白,毫無血色,雙手緊抓車頂扶手,身體僵直,不敢喘氣。
后座的趙盈也是緊攥前排座椅靠背。
“若,若塵,你慢點(diǎn)開,我怕。”
凌若瑤顫聲道。
她是真被嚇住了,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,太過煎熬。
聽了這話,蕭若塵這才從極致的專注中抽離,對著二人歉然一笑,隨之放緩了車速。
車速一減緩,凌若瑤與趙盈緊繃的神經(jīng)才松弛下來,不約而同地大口呼吸。
趙盈定了定神,看向蕭若塵的眼神滿是驚嘆:“你這車技也太驚人了?!?/p>
“葉修自稱專業(yè)車手,我看他連你一半的水準(zhǔn)都沒有!”
凌若瑤也好奇的看過來,剛才雖然驚魂未定,但蕭若塵那神技般的車技確實(shí)讓她心驚。
“你專門練過賽車?”
凌若瑤好奇道。
“嗯,練過?!?/p>
蕭若塵頷首,眸中掠過一絲回憶:“我曾經(jīng)為師父開過一段時(shí)間的車。”
想起當(dāng)年,大師父端坐副駕,面無表情指向前方,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刺。
稍有遲疑,便是嚴(yán)厲的訓(xùn)斥乃至掌摑。
每次修煉結(jié)束,她都想找點(diǎn)刺激的東西玩玩。
極限的速度對大師父來說,只是跟玩一樣。
也正是在這樣高強(qiáng)度的磨練下,才讓蕭若塵有了現(xiàn)在的車技。
前方車流漸疏,路面豁然開朗。
就在此時(shí),刺耳的剎車聲劃破空氣。
一輛亮銀色蘭博基尼猛然自側(cè)面岔路沖出,蠻橫甩尾,徑直橫亙于寶馬之前,生生將其逼停。
蘭博基尼鷗翼門揚(yáng)起,葉修自駕駛座躍下,挑釁的走到寶馬旁,砰砰叩響車窗。
蕭若塵降下車窗,面無波瀾。
“什么事?”
葉修抱臂胸前,下頜微揚(yáng),審視著蕭若塵。
“小子,可以啊,車技不賴,敢不敢比一場?”
蕭若塵仿佛在看無聊的孩童,“幼稚?!?/p>
再次遭到無視。
葉修面色一沉“不敢是吧,小子,我放話在這里?!?/p>
“不跟我比,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在東海寸步難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