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戰(zhàn)部,明面上的高手雖然不多,但勝在令行禁止,鐵板一塊。內(nèi)閣水就深了去了?!?p>“每一位閣老的身后,都站著盤根錯節(jié)的世家大族,他們身邊不僅有明面上的高手護衛(wèi),暗地里,還供養(yǎng)著一些實力恐怖的隱藏力量,那些人,才是真正棘手的存在。更何況,內(nèi)閣本身還直屬于皇室,受大內(nèi)高手的庇護?!?p>“不夸張地說,任何一位閣老要是出了事,整個大夏,都要跟著大亂一場。到時候的局面,可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了?!?p>蕭若塵靜靜地聽著,他知道陳天瑞這是在真心實意地為自己著想。
他點了點頭說道:“陳帥放心,我心里有數(shù)?!?p>見蕭若塵聽進去了,陳天瑞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車內(nèi)的氣氛緩和了許多。
蕭若塵看了一眼窗外,對陳天瑞說道:“陳帥,麻煩您派人送我去一趟許家?!?p>“許家?”
陳天瑞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應該是許妃煙的娘家。
他立刻對著前排的司機吩咐道:“小李,改道,去城西的許家莊園?!?p>“是,元帥!”
軍用越野車在街上一個平穩(wěn)的掉頭,朝著與戰(zhàn)部截然相反的方向駛去。
許家莊園坐落在帝都西郊的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腳下,占地極廣,亭臺樓閣,小橋流水,環(huán)境清幽雅致,一看便知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。
當蕭若塵從車上下來時,莊園門口兩名身穿黑色西裝,氣息沉穩(wěn)的保鏢,立刻上前一步,伸手將他攔了下來。
“先生,請留步。這里是私人莊園,請問您找誰?”
其中一名保鏢客氣地問道。
“我叫蕭若塵,是許妃煙的朋友?!?p>蕭若塵報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保鏢并沒有因為他報出大小姐的名字就立刻放行。
“抱歉,蕭先生。我們沒有接到通知?!?p>保鏢依舊恪盡職守:“麻煩您現(xiàn)在給大小姐打個電話,我們需要親自確認。”
蕭若塵也不想為難他們,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許妃煙的電話。
電話很快就接通了,那頭傳來許妃煙帶著濃濃鼻音和疲憊的聲音。
“若塵?”
蕭若塵道:“我來許家了,進不去,你和保鏢說一聲?!?p>“好,你把手機給他?!?p>許妃煙答應帶。
蕭若塵將手機遞給保鏢。
保鏢接過電話,恭敬地說了幾句。
確認了蕭若塵的身份后,這才將手機還了回來,側身讓開了道路。
“蕭先生,請進。”
蕭若塵走進許家莊園,沿著青石鋪就的小路,向里面走去。
這里的環(huán)境確實非常不錯,空氣清新,鳥語花香,比蕭山別院更多了幾分江南園林的精致與秀美。
他沒走多遠,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正從前方一棟別墅的方向,小跑著向自己奔來。
來人是許妃煙。
她換下了一身干練的職業(yè)裝,只穿了一件素色的連衣裙,長發(fā)隨意地披在肩上,臉上未施粉黛,顯得有些憔悴。
那雙漂亮的鳳眸,依舊是紅腫的,顯然在她離開酒店之后,又沒少哭。
“你來了。”
許妃煙跑到蕭若塵面前,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蕭若塵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中一陣疼惜,他輕輕地幫她擦去眼角未來得及干涸的淚痕。
“情況怎么樣了?”蕭若塵柔聲問道。
許妃煙的眼圈又是一紅,她搖了搖頭,聲音沙啞地說道:“人已經(jīng)不行了?,F(xiàn)在全靠著儀器在維持生命體征?!?p>“醫(yī)生說最多,超不過三天了?!?p>“帶我過去看看吧。”蕭若塵說道。
許妃煙點了點頭,默默地在前面帶路。
很快,兩人便來到了一棟獨立的二層小別墅前。
這里就是許妃煙一家人所居住的地方。
走進別墅,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便撲面而來。
一樓的客廳,已經(jīng)被特意改造成了一間臨時的重癥病房,各種先進的醫(yī)療儀器擺滿了房間,發(fā)出滴滴的輕響。
病床上,許世雄雙目緊閉,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。
若不是旁邊心電圖上那微弱起伏的曲線,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一具冰冷的尸體。
床邊還坐著一個保養(yǎng)得宜的中年美婦,正趴在床沿上,肩膀一聳一聳地,無聲地哭泣著。
她便是許妃煙的母親張?zhí)m。
聽到腳步聲,張?zhí)m緩緩地抬起頭,那張和許妃煙有幾分相似的臉上,滿是悲痛。
“妃煙,你回來了……”
“媽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我的朋友,蕭若塵?!痹S妃煙介紹道。
此刻的張?zhí)m早已心力交瘁,雙目無神,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女兒在說些什么。
只是又將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丈夫,繼續(xù)默默地流淚。
蕭若塵對此也并不介意。
他徑直走到病床前,目光落在許世雄的臉上。
伸手搭在了許世雄的手腕上,一絲精純的真氣,悄無聲息地探入了他的體內(nèi)。
片刻之后,蕭若塵收回了手,心中已經(jīng)有了判斷。
急火攻心,怒氣傷肝,導致氣血逆行,五臟六腑的功能在短時間內(nèi)迅速衰竭。
這種情況確實非常棘手,以現(xiàn)代醫(yī)學的手段,除了用儀器吊著命,也確實是束手無策。
不過,倒也不至于死。
他對緊張的許妃煙說道:“別擔心,情況雖然棘手,但有救?!?p>“什么?”
聽到這話,許妃煙激動得渾身一顫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而早已心如死灰的張?zhí)m,也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,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她幾步?jīng)_到蕭若塵面前,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,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!
“你剛才說什么?”
“我先生他他有救?你說的是真的嗎?你是不是在騙我們?”
看著母女倆那懇求的眼神,蕭若塵鄭重地點了點頭,給了她們一個承諾。
“你們放心,有我在,許叔叔就不會死。”
這句話瞬間驅散了籠罩在這個家庭上空的絕望陰云。
就在這時。
一個和許世雄有幾分相像,但眼神卻更加陰鷙的中年男子,帶著幾個家族的晚輩,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。
此人,是許世雄的二哥,許世偉。
他在病房里掃了一圈,最終落在了蕭若塵的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。
“小子,你好大的口氣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