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字號牢房里的犯人,確實是我無心之失,不小心給放出來的?!?p>“但其他的犯人可跟我沒關(guān)系?!?p>這些,都是實話。
蕭若塵只是情緒失控,爆裂的真氣,毀了天字號牢房而已。
但誰能想到那些被關(guān)押了幾十年的絕世兇人,出來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把整座大牢都給掀了。
眼看著兩邊已經(jīng)徹底亂成了一鍋粥,喊殺聲,慘叫聲,爆炸聲,此起彼伏,不絕于耳。
蕭若塵也不想再管這些爛攤子了。
只想盡快帶著蕭若塵,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“算了,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?!?p>“我們先走?!?p>蕭若塵背著身體虛弱的蕭若石,身形一晃,便如同鬼魅一般,穿過了那混亂的戰(zhàn)場,朝著大牢之外疾馳而去。
剛剛走出戰(zhàn)部大牢,蕭若塵的腳步卻猛地一頓。
只見,大牢之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站滿了人。
黑壓壓的一大片。
為首的正是之前在戰(zhàn)部大樓里的林康,林老爺子!
在他的身后,還跟著一大批身穿各式軍裝,肩膀上都扛著將星的戰(zhàn)部高官。
林康的身旁,站著另一名須發(fā)皆白的老者。
那老者雖然看起來精神矍鑠,但蕭若塵那敏銳的感知力,卻能清晰地察覺到,老者身上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一般的氣息。
看到這副陣仗,蕭若塵的眼神瞬間一冷。
林康這是利用完自己。
打算秋后算賬?
“你們要干什么!”
蕭若塵下意識地將蕭若石往身后拉了拉,體內(nèi)的真氣,再次開始涌動。
都準備再次動手。
就在這時。
背上的蕭若石卻突然無比激動的驚呼道:
“老師?您怎么來了?”
老師?
蕭若塵一愣。
只見,那名氣息異常虛弱的白發(fā)老者,看著被蕭若塵護在身后的蕭若石。
眼眸中充滿了復(fù)雜的情感。
有心痛,有憤怒,有惋惜。
但更多的,是長輩看到孩子時所特有的疼愛。
“蕭若石,你還有臉叫我老師!”
老者面色嚴厲,恨鐵不成鋼道。
這一聲呵斥,讓蕭若石虎目泛紅,身軀顫抖!
“你先放我下來?!?p>蕭若石拍了拍蕭若塵,吩咐道。
“你的身體……”
蕭若塵面露擔(dān)憂,他太虛弱了,哪怕是正常行動可能都比較難。
“放我下來!”
蕭若石重重道。
聞言,蕭若塵只好照做,壓低身子,讓蕭若石從背上下來。
“老師!”
蕭若石看著老者,搖搖晃晃向他走了幾步,重重地跪了下去!
“學(xué)生沒有背叛!我大哥,二哥也沒有!”
“我們是被冤枉的,當(dāng)年那一戰(zhàn)九死一生,學(xué)生也是僥幸才留得一條殘命……”
蕭若石聲音,透著凄涼與委屈。
“夠了!”
老者恨鐵不成鋼地,打斷了他的話:“既然九死一生活了下來,為何這么多年都不來找我?”
“你當(dāng)真以為,這天底下無人能為你們兄弟三人,主持公道了嗎?”
蕭若石心頭苦澀,哽咽道:“不是學(xué)生不愿意找您,實在是能力有限!”
“我重傷垂死,性命堪憂,隱門一直在背后追殺?!?p>“倘若有能力伸冤,我早就做了。”
老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走上前,親手將蕭若石從地上攙扶了起來。
威嚴的眼眸中,也泛起了一絲晶瑩的淚光。
“傻孩子?!?p>老者拍了拍蕭若石的肩膀,沉重道:“你們?nèi)齻€都是我親手教出來的?!?p>“在我心里,你們就跟我的親生孩子一樣?!?p>“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們?。 ?p>這一句話,徹底擊潰了蕭若石心中的防線!
在尸山血海中,都未曾流過一滴淚的鐵血硬漢。
此刻,再也忍不住,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老者。
“老師,是我不好……”
蕭若石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,放聲大哭起來。
老者也只是靜靜地抱著他,用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后背,耐心地安慰著。
師徒重逢,感人肺腑。
蕭若塵堅硬的臉龐,緩緩柔和。
隨后,他走到林康的身邊,低聲問道:“林老,這位老先生,是?”
林康看著那對正在相擁而泣的師生。
“他叫陳天瑞。是我們大夏戰(zhàn)部,三大元帥之一?!?p>林康淡淡道:“也是,如今戰(zhàn)部里資格最老的一位?!?p>元帥?
蕭若塵的心頭為之一震。
眼前這個氣息虛弱的老者,竟然會是三大元帥之一!
三位哥哥共同的老師。
突然,蕭若塵像是想到了什么。
他看著林康,說道:“這么說,當(dāng)初在戰(zhàn)部大樓,您讓我動靜小點,別鬧出人命,其實指的是另有其人?”
林康點了點頭。
“厲行風(fēng)還有他的弟弟厲行舟,這些年,暗中拉幫結(jié)派,排除異己?!?p>“好好的戰(zhàn)部,讓他們搞得烏煙瘴氣。我早就想動他們,只可惜一直抓不到實質(zhì)性的把柄。”
林康瞟了蕭若塵一眼,“你這次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?!?p>莽撞人辦事,簡單直接。
蕭若塵橫沖直撞,打亂了很多計劃,也陰差陽錯,解開了戰(zhàn)部的死局。
“厲行舟?”
蕭若塵將這個名字,也記在了心里。
“不錯”
林康點頭:“他是厲行風(fēng)的親哥哥,也是長老院中,另一位手握重權(quán)的長老?!?p>“這次厲行風(fēng)死了,他可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知道了?!?p>蕭若塵的眼中,閃過一抹寒光:“如果有機會,我會把他也一并解決了。”
另一邊,師徒倆聊了會天。
蕭若石的情緒漸漸地平復(fù)了下來,他擦干眼淚,拉著蕭若塵,走到了陳天瑞的面前,為兩人相互介紹。
“老師,這是我弟弟蕭若塵?!?p>陳天瑞深深地看了蕭若塵一眼。
“不錯?!?p>他點了點頭,贊賞道:“后生可畏啊。”
隨即,陳天瑞話鋒一轉(zhuǎn),問道:“戰(zhàn)部的事鬧得這么大,你想怎么解決?”
蕭若塵搖了搖頭,淡漠道:“殺就殺了,沒什么好解決的。”
“戰(zhàn)部若是想報復(fù),盡管來找我便是?!?p>“今天所有的事,都是我蕭若塵一人所為,與我三哥,與我蕭家,無關(guān)!”
聽到他將所有責(zé)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的話。
陳天瑞的眼中閃過一抹激賞。
“你倒是很直接,聽說你的醫(yī)術(shù)也很厲害?”
陳天瑞語氣帶著些許希冀,“能不能幫老夫看一個人?”
蕭若塵察覺他身上釋放出的善意,遲疑幾秒,道:
“前輩,我三哥傷勢很重,我必須要先帶他回去為他療傷?!?p>“至于治病的事,可否等到明天?”
陳天瑞呵呵一笑。
“當(dāng)然可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