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吞噬了這股精純的魔道意志之后,蕭若塵感覺自己的怨龍氣,似乎變得更加凝練,也更加富有侵略性了。
他繼續(xù)按照法門,將自己那霸道的真氣,注入那滴心頭精血之中。
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。
《血魔功》的行功路線,將他原本堅韌寬闊的經(jīng)脈,硬生生撕裂,再重新拼接成另一套完全不同的體系!
那種深入骨髓的劇痛,足以讓意志稍弱之人當(dāng)場瘋掉。
時間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在他的丹田之中,那滴被不斷注入霸道真氣的心頭精血,開始發(fā)生著奇異的變化。
收縮、凝固,最終,化作了一顆約莫米粒大小、通體漆黑的奇異種子。
魔種成了。
在魔種成形的剎那,一股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力量,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蕭若塵猛然睜開雙眼。
一道妖異的血色紅芒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逝。
他心念一動,一絲絲肉眼可見的血色霧氣,竟從他掌心的毛孔中溢出,纏繞在他的指尖。
“這便是血魔真氣幺?”
自己體內(nèi)的真氣總量并沒有增加多少,但其質(zhì)量,其破壞力,其侵略性,卻比之前強(qiáng)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若是現(xiàn)在再對上血魔天,只用三招,便能將其斬于刀下。
清晨,蕭若塵吐出一口帶著淡淡血腥味的濁氣。
結(jié)束了一夜的修煉。
他沒有驚動還在熟睡的凌若瑤,悄然起身,離開了蕭山別院。
……
帝都,玫瑰會總部。
“會長,屬下無能,任務(wù)失敗了?!?/p>
蟲使和風(fēng)使單膝跪在蕭若塵的面前,頭顱深垂。
蟲使虛弱道:“觀星臺內(nèi),有絕世強(qiáng)者坐鎮(zhèn)。屬下布下的蟲群,被其以無上真氣隔空震殺,連本命蟲王都未能幸免?!?/p>
“若非屬下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以假死之術(shù)脫身,恐怕已經(jīng)回不來了?!?/p>
蕭若塵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,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。
“起來吧,”
許久,蕭若塵才淡淡地開口:“此事不怪你們,是我低估了巫天?!?/p>
兩人如蒙大赦,卻依舊不敢起身。
這時,一身黑色職業(yè)套裙,將火爆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的雪輕舞,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(jìn)來。
她將咖啡輕輕放在桌上,匯報道:“會長,根據(jù)我們最新的情報,觀星臺最近確實(shí)非常忙碌?!?/p>
“他們正在全力籌備即將到來的武道會。就在昨天夜里,他們派出了至少五支隊(duì)伍,分別前往各大宗門,似乎是在進(jìn)行某種溝通或傳達(dá)指令?!?/p>
“武道會?”
蕭若塵的眉頭微微一挑。
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,隨即撥通溫璇璣的號碼。
“巫天這么大張旗鼓地籌備武道會,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
蕭若塵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溫璇璣道:“具體的動機(jī),我也不清楚。但是武道會對于觀星臺而言,意義非凡。”
“它是觀星臺用來確立權(quán)威、劃分利益、掌控大夏武道界秩序的最重要手段。”
“每一次武道會,都會決定未來十年,各大宗門的資源分配和地位排名。”
“可以說誰掌控了武道會,誰就掌控了大夏武道界的未來?!?/p>
蕭若塵明白了。
巫天這是在為掌控武道會,鋪路。
而那些被派出去的使者,就是他在棋盤上落下的棋子。
“想下棋?”
蕭若塵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那我就先把你的棋子,都從棋盤上,一個個地拿掉?!?/p>
他掛斷電話,目光轉(zhuǎn)向一旁靜候的雪輕舞。
“雪輕舞?!?/p>
“給我去查。”
“查觀星臺派出去的所有人,查他們的路線、目的地、以及所接觸的宗門。我要一份詳細(xì)的名單?!?/p>
“是,會長?!?/p>
玫瑰會的情報網(wǎng)絡(luò)一旦啟動,效率高得驚人。
不到半個小時。
雪輕舞的身影,便再次出現(xiàn)在了辦公室門口,手中多了一份文件。
“會長,有消息了。觀星臺七大星使之一的瑤光,在三天前,離開了帝都。
他此行的目的,是前往金蟾門,邀請金蟾門門主金萬源,商議武道會的相關(guān)事宜?!?/p>
“根據(jù)我們的線人回報,會談似乎非常順利。金蟾門已經(jīng)公開表示,將在本次武道會上,全力支持觀星臺的一切決議?!?/p>
“按照行程,他們應(yīng)該會在今晚返回帝都。”
“路線呢?”
蕭若塵的指尖,在桌面上輕輕一點(diǎn)。
“路線暫時還不確定?!?/p>
雪輕舞露出一絲歉意:“瑤光行事非常謹(jǐn)慎,他們有多條備選路線,具體走哪一條,要到最后一刻才會決定。
不過,我們的人已經(jīng)滲透進(jìn)了金蟾門的車隊(duì)。
一旦確定路線,會立刻將消息傳回。”
“很好?!?/p>
蕭若塵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著腳下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。
帝都的夜景,繁華而璀璨。
“繼續(xù)盯著,我要讓他,有來無回!”
巫天的棋子,他要親自一顆一顆地從棋盤上抹去。
但在行動之前,他還有一件事要做!
蕭若塵撥通了血陽宗宗主血青的電話。
電話幾乎是秒接。
“蕭小友!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幫忙?”
蕭若塵也不客套,開門見山地說道:“我今晚要出去辦點(diǎn)事。蕭家這邊,我有些不放心??煞裾埬惆才艓孜恍诺眠^的高手,暗中過來守護(hù)一二?”
“小事一樁!”
血青一口答應(yīng)下來:“蕭小友盡管放心去做你的事!蕭家的安全,包在我血陽宗身上!”
“我親自帶人過去,你盡管放心!”
“有勞了。”
掛斷電話,蕭若塵心中的最后一絲顧慮放下。
他換上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色勁裝,便如一縷青煙,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玫瑰會總部的頂樓。
夜,更深了。
帝都西郊,通往鄰省的G1007國道上,萬籟俱寂。
這條路在白天車水馬龍,但到了深夜,便顯得格外冷清,偶爾才有幾輛長途貨車呼嘯而過。
一陣引擎轟鳴聲,由遠(yuǎn)及近。
十幾輛清一色的黑色奔馳轎車,組成了一支氣勢十足的車隊(duì)。
這便是金蟾門的車隊(duì)。
為首的一輛是加長版的邁巴赫,車內(nèi)裝飾極盡奢華。
金蟾門門主金萬源正端著一杯紅酒,對著坐在他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,說道:“瑤光大人,這次多虧了您在國師面前美言,我們金蟾門才有機(jī)會,在這次武道會上分一杯羹??!”
“您放心,到時候我們金蟾門上下,必定唯觀星臺馬首是瞻!”
瑤光星使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,說道:“金門主客氣了。巫天大人一向賞罰分明,金蟾門是第一個公開表態(tài)支持我們的宗門,大人自然不會虧待你們?!?/p>
“那是,那是!”
金萬源笑得肥肉都在顫抖:“對了,瑤光大人,不知這次武道會,對于蕭若塵,國師大人可有什么安排?”
提到蕭若塵,瑤光陰冷的哼了一聲。
“一個跳梁小丑罷了,蹦跶不了幾天了?!?/p>
“武道會,就是給他準(zhǔn)備的斷頭臺?!?/p>
“屆時,巫天大人會讓他明白,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威難測!”
“說得好!說得好??!”
金萬源撫掌大笑: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早就該死了!到時候,我們金蟾門也愿為國師大人效犬馬之勞!”
兩人相視一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就在這時。
一聲刺耳到極點(diǎn)的急剎車聲,猛然響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