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口罩,誰都不想見。
“節(jié)哀。”有來送厲霆修最后一程的人,讓許安節(jié)哀。
媒體大肆報道,許安為嫁豪門爭奪遺產(chǎn),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還有很多記著說厲霆修去世,許安得不到任何一點關(guān)于厲家的遺產(chǎn),因為厲霆修在去世前已經(jīng)將錢都用于項目投資,現(xiàn)在項目出現(xiàn)問題,資金被凍結(jié)在賬戶中,許安拿不到任何一分錢。
還有人說,許安本就是沖著遺產(chǎn)來的,厲霆修的死和她有關(guān)系。
總之,媒體鋪天蓋地,說什么的都有。
阮雯雯不讓許安看手機,不想讓她再受刺激。
許安全程沉默,不看手機,也不和任何人交流。
倒是周敏他們,趁著這個機會就來招惹許安。
他們盼了那么久,終于等來了今天,終于等到了厲霆修去世,許安再次失去依仗的時候。
他們以為許安終于重新跌落谷底,終于……可以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了。
“許安,你還真是個喪門星,厲霆修死了,讓你克死的?!敝苊艉桶租暣蛑鴣硭蛥桍薜钠焯?,實則是來嘲笑和踐踏許安的。
許安沒有說話,當她們是空氣。
她現(xiàn)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厲霆修沒有死,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計劃罷了……
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,一切都會過去,厲霆修一定會回來。
“死者為大,請你們離開?!眳柍紪|蹙眉護著許安,無論如何,他不會允許在這個時候有人欺負自己的嫂子。
周敏笑了笑,得意的將菊花放在一旁的桌上,嘲笑開口。“許安,我記得,我以前說過,等你失去厲霆修的那天,就是你得死期?!?p>說完,周敏得意的徑直離開。
阮雯雯氣的想要動手,被許安拉住。
“許安,節(jié)哀?!卑租曇矝_著許安笑了笑,放下菊花后,經(jīng)過許安身邊。“聽說,厲霆修的遺產(chǎn),你能得到的并不多呢……真可憐?!?p>白鈺笑著離開,和周敏一起走出殯儀館。
夏念禾就在外面等著,確定四周沒有別的人,帶著周敏和白鈺去了角落里。
“厲霆修的尸體你們都看到了?確定死亡?可別有什么紕漏?!卑租暤膯柫艘痪?。
夏念禾笑了笑。“放心吧,我親眼看到了,死的透透的?!?p>夏念禾嘚瑟的再次開口。“我爸親自給厲霆修遺體換上的衣服,我親眼看著他被送進了火化爐,都燒成灰了,活不過來了?!?p>周敏揚了揚嘴角,眼底的笑意壓都壓不住。
很明顯,他們都以為自己贏了。
至少,看到許安重新跌落谷底,她們就會十分開心。
“我們等著看許安的下場。”白鈺笑著開口。
“真慘啊,嫁給厲霆修,錢沒得到多少,還得罪了這么多人,她以后這日子啊,怕是比當孤兒的時候更難過?!毕哪詈坛靶﹂_口。
周敏冷笑的看向殯儀館內(nèi)一直坐著仿佛萬念俱灰的許安。“我弟弟被她算計,現(xiàn)在可還在監(jiān)獄呢,周家,陸家,都不會放過她,我們等著瞧吧?!?p>“我看陸銘舟對她挺殷勤的,方才我們過去陸銘舟的眼神明顯帶著警告,要是許安再攀上陸銘舟,咱們對付她可就難了……”白鈺深意的看著周敏,讓周敏提前想好對策。
周敏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?!八灰?,陸家還要臉,一個克死丈夫的女人,陸家是不會讓她進門的,何況,許安當初將陸淼淼送進監(jiān)獄,已經(jīng)把自己和陸家的路給堵死了,我會把這件事告訴陸銘舟的母親,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對付她?!?p>白鈺和夏念禾笑著點了點頭。
三個女人一臺戲,如今,厲霆修死了,她們倒是開始囂張了,正大光明的湊在一起了。
三人離開,阮雯雯躲在一旁哼了一聲,果然,蛇鼠一窩了。
這些人現(xiàn)在連掩飾都不掩飾了。
有些心疼的看向許安,她就那么抱著厲霆修的遺像,就那么坐著,沒什么表情,看起來讓人心疼。
沒有了厲霆修,許安之后可怎么辦啊。
阮雯雯嘆了口氣,走過去坐在許安身邊?!鞍舶病阋褡髌饋怼!?p>“我不會如他們所愿的?!痹S安聲音沙啞。
“對,不要讓她們欺負到我們頭上?!比铞┌言S安抱在懷里。
許安一直沒哭,就那么坐著,她一直在等,等馮宇抱來的那束白菊花。
許安自己也在想,如果厲霆修真的死了,她要怎么辦?她甚至找不到繼續(xù)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。
“太太,節(jié)哀。”馮宇來了,他抱著許安心心念念的那束白菊花。
別人都是拿著一只白色菊花過來的,但馮宇抱了一束。
這大概就是她和厲霆修之前約定好的那束白菊花。
許安的手指有些發(fā)抖,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涌了出來。
她起身,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束白色菊花。
厲霆修不會出事的,她就知道他不會出事的。
“都會好起來的……”馮宇深意的說著。
許安哭著點了點頭。
為了不讓人看出來,馮宇低頭站在了一旁。
許安重新坐下,緊緊的抱著厲霆修的遺像。
她大概知道厲霆修的計劃了,背后算計厲家的人一直都在暗處,敵暗我明的情況下,很難打成平手。但他假死……將自己也隱藏在暗處,背后的人就該浮出水面了。
畢竟,厲霆修一死,夏念禾和白鈺裝都不裝了。
深吸了口氣,許安不再說話。
為了驗證厲霆修是不是真的死了,接下來的日子,許安不會太安逸,這些人會輪流的,不厭其煩的對她下手。
畢竟,當初她以為陸淼淼和周皓的事情得罪了陸家和周家。
很顯然,這些人不會輕易放過這么好的機會。
但沒關(guān)系,她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許安了。
真以為……她還會回到任人宰割的日子嗎?
“安安,白鈺和夏念禾周敏蛇鼠一窩,估計已經(jīng)商量著怎么對付你了。”阮雯雯擔憂的看著許安。
“她們盡管來……”許安聲音沙啞,摘下墨鏡,眼神冷了下來。
過去,她是個孤兒,沒有依仗,沒有底氣,被她們欺負是怕孤兒受到牽連。
可現(xiàn)在,孤兒院這個后顧之憂厲霆修已經(jīng)幫她解決好了。
她可是個孤兒啊,她還怕什么?
阮雯雯倒吸一口涼氣,莫名覺得……厲霆修一出事,許安就變了。
變得,有點可怕。
如果以前的許安像一只躲在厲霆修羽翼下面的乖乖兔,那現(xiàn)在的許安……就好像突然恢復了本性。
她本來,就不是什么乖乖兔。
一個弱肉強食,沒有父母依仗的孤兒,從小在那么惡劣環(huán)境下生存下來的人,怎么可能會是兔子?
過去只是因為厲霆修愿意護她,她也愿意做厲霆修的乖乖女,僅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