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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7章 揭穿云淺淺的身世

阿棠!”

姜肆喝了一聲。

他不可置信看去,她們這一個個的,都是徹底不管不顧了嗎?

在場朱雀街上的權(quán)貴們,卻已然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

如果云淺淺才是姜家真正的女兒,那這位被圣上看重的昭華郡主,便是下人出身了啊。

姜母見到局面扭轉(zhuǎn),心頭生出了些許的快意來。

姜遇棠能有今日,靠的還不是他們姜家,如今恩將仇報,又憑什么再借他們姜家的榮光?

隔著一段距離,姜遇棠從容對上了那道憤恨的視線。

“姜夫人,你總覺得我惡毒,善妒,容不下云淺淺,甚至為她不惜豁出顏面鬧這么一出,罵我鳩占鵲巢,卻知道——”

姜遇棠站在石臺上,冷笑了聲接著道。

“你現(xiàn)下當(dāng)成眼珠子疼著的女兒,其實連鳩都不是嗎?”

姜遇棠不相信,姜母突然跑來,背后沒有受云淺淺的挑撥。

且姜家人,如此對她,不就是因為血緣關(guān)系嗎,那便由她來親手揭穿這場陰謀。

隨著這如玉珠般清脆的話語落下,朱雀街上一片死寂,姜母皺緊了眉頭,震愕地看了過來。

“你這話的意思,是說淺淺不是我的女兒,你亂說什么?”

怎么可能。

他們是找過當(dāng)年的產(chǎn)婆做了核對。

且還和云淺淺做了滴血認親,確定無誤的。

姜遇棠看穿了她的想法,淡聲說。

“你去太醫(yī)院找厲害的太醫(yī)打聽一番,就知道滴血認親有多不靠譜了,多容易被人動手腳了?!?/p>

姜肆聽到真相,頭腦空白了片刻,眉頭蹙得死緊,心臟狂跳著看了過來。

“阿棠,我不明白,你將話說的清楚點,再清楚點?!?/p>

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如果真如姜遇棠所說的那般,云淺淺不是姜家女,那他不就是為了一個外人,而害了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?

姜遇棠抬手,直接拿出了陳產(chǎn)婆留下的那封書信,交給了春桃,讓她送了過去。

“你們總覺血脈重于親情,可惜的是,云淺淺身上流著的,也不是你們姜家人的血?!?/p>

她冷眼瞧著,接著說道。

“姜夫人自以為良善,卻不知養(yǎng)了一窩毒蛇在身邊,被他們設(shè)計的陰謀,一次又一次的愚弄,耍的團團轉(zhuǎn)。”

姜母聽到這些話,呼吸急促。

她還是不相信姜遇棠所言,認為她就是在騙人,想要報復(fù),蒙蔽自己。

云淺淺,一定是自己的女兒,一定是!

可當(dāng)拆開春桃送來的那封信件,看到陳產(chǎn)婆書寫的第一頁,就有些受不了了,渾身的氣血都好似在翻涌逆流著。

姜母渾身發(fā)軟,都有些站不住了。

那陳產(chǎn)婆,居然是云母的人,且在破廟產(chǎn)女的時候,就動了調(diào)換的心思……

怎么可能?

她對云母那么好。

云母也是懂知恩圖報的,她怎么能,怎么能反咬自己一口?

春桃說道,“姜夫人,這是陳產(chǎn)婆親手畫押,寫下的供詞,就算您不相信這些,里面裝著的玉鐲總是認識的吧?”

姜母當(dāng)然認識。

這是她當(dāng)年在姑蘇,和云母關(guān)系好的時候,賜給她的。

陳產(chǎn)婆將此留下,用作云家人收買的物證。

假的,假的,一定全都是假的……

姜肆看著書信里的內(nèi)容,腦袋近乎轟然炸開,握著紙張的手指,都跟著劇烈顫抖了起來。

他站在陽光下,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,慘白直至透明。

云淺淺,并非姜家女,也并非他的妹妹,和他一點兒的關(guān)系都沒有。

他真正的親妹妹,早在出生沒多久,就被云家人給養(yǎng)死了,連尸體都沒有。

而姜遇棠,的確不是姜家的血脈,卻是實打?qū)嵑退煌L大,有著手足兄妹情誼的人。

孰輕孰重,一目了然。

他姜肆,自詡光明磊落,重情重義,卻一葉障目,被愚弄至此,為了云淺淺這么一個騙子,一個真正的仇人之女,險些要了姜遇棠的性命。

悶痛感充斥在了姜肆的整個胸口,似是有把利刀在血肉中不停攪動著,猛地下有猩甜上涌在了他的喉嚨,薄唇邊溢出了刺目紅著的鮮血。

劇烈悔恨的情緒瀕臨在了崩潰的邊緣。

他抬起了血紅的眼眸,看向了姜遇棠。

“阿肆,你別相信,這一定是陰謀,一定都是假的……”姜母的臉色發(fā)白,瞳孔失焦,抓住了姜肆的手腕,喃喃說道。

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,不可能早就死了。

她沒有為了仇人之女,去傷害親手養(yǎng)大的姜遇棠……

可是陳產(chǎn)婆留下的書信,讓姜母回憶起了許多關(guān)于當(dāng)年的線索。

那陳產(chǎn)婆,是云家夫婦介紹來的,幫她接生完的次日,便對她告辭離開。

云家夫婦在生了孩子之后,變得異常拮據(jù)困難。

還有云母在坐月子的時候,一直精神恍惚,總是會神神叨叨念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……

姜母不敢深想了,踉蹌跌坐在了地上,像是被人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,再也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
鎮(zhèn)遠侯收到消息,壓著怒意,騎馬趕來到了朱雀街,看到的就是這失態(tài)的母子二人。

“你們這是怎么了?”

“侯爺,你、你看……”

姜母呆呆仰頭,眼中蓄滿了淚,對著他抬手送去書信,卻吐露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
姜肆的唇角掛著鮮血,遲緩扭頭說,“爹,抓了云家夫婦拷打,審問身世的真相?!?/p>

這是目前為止,最快,也最便捷的法子。

鎮(zhèn)遠侯還不太理解這母子二人的所言,可當(dāng)看完了那封書信,臉色驟然大變,瞳眸瞪圓如銅鈴。

濃郁的戾氣蒙在了他的身軀,釋放出了無盡的寒意。

云淺淺竟然不是他的血脈?

都說清官難斷家務(wù)事,這鎮(zhèn)遠侯一家在今兒個,里子,面子,算是全都被丟了個干凈。

朱雀街周遭不少的權(quán)貴路人,將這一切全都盡收眼底,內(nèi)心唏噓,暗嘆不已。

要是云淺淺真是那姜家女,姜家人做這一切無可厚非。

偏偏她不是。

繞了一圈,只是個下人弟弟的遺孤。

昭華郡主雖然身世不明,但現(xiàn)下的成就地位都是不可抹殺的。

而姜家人卻被愚弄到,和養(yǎng)育多年的郡主離了心,決裂到了這般無可挽回的地步,真是得不償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