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苒苒是被親醒的。
深夜里,感受著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,她屏住呼吸,心臟扯得一陣陣的疼。
這個正在親吻著她的男人,是她的丈夫。
他叫厲承淵,厲氏集團(tuán)總裁,英俊多金,儒雅尊貴。
但今年34歲了,大了她整整10歲。
老男人很熱衷于跟她做夫妻間的這種事。
每每動情時總會貼在她耳邊,聲音沙啞地說:“苒苒,你好軟,好香啊。”
之前蘇苒苒聽到這樣的話,天真的以為厲承淵還是愛她的。
若不是白天目睹他給白月光舉辦生日宴。
眾目睽睽之下?lián)碇陌自鹿饨游?,她真就覺得這個老男人是愛她的。
她真的太傻了。
厲承淵根本就不愛她。
碰她,不過是生理需求。
當(dāng)初她一回國,就被他拉去結(jié)婚,還不是爺爺?shù)谋破取?/p>
蘇苒苒覺得,她該清醒了。
想起白天看到的事,此刻再被厲承淵這樣熱烈的對待。
蘇苒苒只感覺胸腔里犯惡心,想吐。
她抗拒地將他推開,冷淡道:
“我今晚不想,你不要再碰我了。”
厲承淵從來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。
尤其在夫妻間的這種事上。
黑夜里,他看不清楚身下小女人是種什么表情。
但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,讓他心里多了幾分詫異。
“你確定?”
他動作停了下來,很想要個理由。
畢竟之前的她是很喜歡的。
有時候還會在他工作的時候,纏著他要。
今天真是稀奇了,居然拒絕他。
“我確定,從今以后,你都不要再碰我了?!?/p>
蘇苒苒從男人身下移開,翻身背對他,聲音都變得清冷。
厲承淵不知道這小女人又鬧什么情緒。
他動身開了房里的燈,下床取了睡衣穿上,瞧著蘇苒苒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。
他心里沒由來窩火。
“蘇苒苒,你又在鬧什么?”
蘇苒苒還是背對他。
想到今晚她肯定沒辦法,再跟厲承淵安靜地躺在一張床上了。
她干脆起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,取出她白天回來時準(zhǔn)備好的離婚協(xié)議書,遞給他。
“厲承淵,我們離婚吧!”
她15歲被接來厲家,跟厲承淵有了婚約。
蘇苒苒不否認(rèn),她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他的。
可那個時候的厲承淵不喜歡她,每天都將她拒之千里,讓她知難而退。
20歲那年,蘇苒苒終于放下對他的所有喜歡,一個人出了國。
偏偏出國不過三年,她又被逼回來跟他結(jié)婚。
婚后的這一年,蘇苒苒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地過著。
生怕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化為烏有,害怕厲承淵再次離她而去。
直到她親眼看著厲承淵摟著他的白月光接吻,她才恍然。
這個老男人根本不屬于她。
她也不想留在他身邊,每天還過著膽戰(zhàn)心驚的日子。
離開,是她最好的選擇。
厲承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跟聽到的。
他一把扯過半空中的協(xié)議書。
看清楚真是蘇苒苒簽了字的離婚協(xié)議書時,胸腔里怒火更盛。
“跟我離婚?蘇苒苒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
她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,居然敢跟他提離婚?
她知不知道,他這樣的男人,哪怕是二婚,整個南城也是無數(shù)名媛排著隊想嫁的。
該死的小東西,居然要跟他離婚。
厲承淵差點被氣笑。
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
蘇苒苒繃著圓潤精致的小臉,面無表情。
“你既然喜歡葉知渝,那你去跟她在一起吧,我給她騰位置?!?/p>
她收拾一下,準(zhǔn)備換個房間睡。
厲承淵深邃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眸,冷冷地刺著她。
“白天的事你知道了?”
不然她怎么會突然提葉知渝。
蘇苒苒冷哼,迎上他的目光:
“我要是不知道,你是不是就會跟她在外面有個家?”
她努力克制胸腔里有的在意跟酸楚。
努力說服自己,這不過是一場協(xié)議婚姻。
她不要在意才是。
何況她在外面不也有個不為人知的家嗎。
厲承淵長腿朝前垮了兩步,身高腿長的站在蘇苒苒面前。
倆人身高差太過懸殊,蘇苒苒在他面前小巧玲瓏,仿佛他一只手就能輕易拎起來。
厲承淵杵在她面前,更是高大偉岸,氣勢壓迫得讓她喘氣困難。
“別鬧,我也不過是給葉知渝過個生日而已。”
他抬手想要抱她。
蘇苒苒卻一把打開他的手,冷漠地丟下話:
“你簽字吧,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。”
隨后出了房間。
留下的厲承淵杵在那兒,真的被氣笑了。
該死的小東西,離了他,她在外面的生活能有現(xiàn)在好?
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。
厲承淵沒當(dāng)回事,撕掉離婚協(xié)議丟垃圾桶里,上床。
但這個晚上,他怎么都無法入眠。
身邊就跟少了什么似的,心里空落落的。
翌日。
厲承淵特地早起尋了個遍,也沒在別墅里看到蘇苒苒的身影。
他一身西裝挺身玉立下樓時,問保姆:
“太太去哪兒了?”
陳媽頷首道:“回先生的話,太太天沒亮就出去了。”
“她去哪兒?”
陳媽搖頭,“我不太清楚。”
厲承淵這才意識到,自從蘇苒苒回國后,他就沒好好管她。
不知道她每天都出去干嘛。
也不知道她做的什么工作,跟些什么人接觸。
跟她的這一年夫妻生活,也就晚上在床上的時候才有點共同話題。
用過早餐,厲承淵坐上助理開來的車,吩咐道:
“去幫我查一下蘇苒苒。”
陸沉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確定再問一遍:
“總裁,是查太太?”
“嗯?!?/p>
厲承淵發(fā)現(xiàn)他根本不了解蘇苒苒,
畢竟現(xiàn)在是自己的妻子了,妻子要鬧著離婚,他總得知道原因。
但這離婚的理由,絕對不可能是他跟葉知渝。
他跟葉知渝的事蘇苒苒早就清楚,斷然不會因為昨天的一場生日宴就要離婚。
她沒那么愚蠢。
陸沉點頭,“好,我馬上去查?!?/p>
蘇苒苒在民政局門口等了厲承淵一天都沒等到。
打電話也不接。
她氣急,只好回星河灣。
這里,就是她的另外一個家。
來的時候,保姆正在喂她的兩個孩子,朝朝和暮暮吃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