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內(nèi),金明成站在顧濤面前,表情煩躁。
“這次搶功的事情,我?guī)湍悴m過去了,上頭不會計較?!?/p>
“但是,從今天開始,你不準跟方知硯作對?!?/p>
“這次的事情,最好給我忘掉!”
“方知硯不僅僅攀上了羅市長的關系,他還是我們中醫(yī)院的招牌,他是個人才??!”
金明成有些感慨,同時也一臉恨鐵不成鋼。
顧濤這個傻子,自己給他搶功,他竟然這么快就暴露,還把自己給供出來。
這種徒弟,這種腦子,不要也罷!
可除了徒弟之外,他還是自己的外甥,不能不幫啊。
旁邊的顧濤低著頭,眼中卻透露著恨意。
不跟他作對?
行,在醫(yī)院里面,個個都護著你,我不跟你作對。
但出了醫(yī)院,無論是家庭還是學歷,我都碾壓你方知硯,你憑什么跟我斗?
想到這里,顧濤緩緩抬頭,看向醫(yī)院外面的公交站上,站著一個漂亮的女人,許秋霜!
“斗不過你,我就搶你女朋友!”
顧濤心中十分的怨恨,也因此走了神。
而旁邊的金明成則是用力的敲了敲桌子,“我說話,你到底聽到?jīng)]有?”
“我讓你把跟方知硯之間的矛盾全部忘掉,你明白嗎?”
“作為一個醫(yī)生,最重要的是自身的能力!”
金明成不耐煩地開口道。
顧濤收起眼中的怒意,連忙道,“我明白,舅舅?!?/p>
“在外面,要稱呼我金主任!”金明成怒目相視。
而另一邊,方知硯換好了衣服,正準備跟朱子肖交流一下情況,便聽到外面?zhèn)鱽泶潭募本溶嚶曇簟?/p>
“快,來病人了?!?/p>
外面的沈清月喊了一聲,方知硯無奈,只得是匆匆跑出去。
“咋了,老方,你有啥要跟我說的?”朱子肖好像猜到了方知硯要說話,連忙問道。
“沒什么,等解決完這個病人再說?!?/p>
方知硯快速跑向門口。
“病人是一名油漆工,被一個掉下來的廣告牌砸中,傷到了頸靜脈,身上有多處受傷?!彪S車醫(yī)生在旁邊快速的開口道。
曹沖聞言點了點頭,“把他送去手術室,快?!?/p>
“測量心電圖,驗血,掃描全身?!?/p>
隨著曹沖的吩咐,一眾人快速行動起來。
手術室內(nèi),曹沖快速站在手術臺前,仔細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。
心電圖保持著每分鐘八十六下,并沒有問題,其余各項數(shù)值也都是正常的。
所以他直接伸手,“準備手術,給我手術刀。”
旁邊的朱子肖快速充當了一助。
方知硯站在旁邊,以他的能力,其實并不需要太多的操作機會,所以還不如將這些機會讓給別人。
他站在朱子肖的后面,目光落在心電圖上。
可隨著心電圖的屏幕顯示,方知硯卻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兒。
“等等,有點不對,心電圖似乎發(fā)生了變化?!?/p>
“我們要做一個超聲波心電圖?!?/p>
聽到這話,正在手術的眾人愣了一下。
“知硯,怎么了?你發(fā)現(xiàn)什么東西了?”曹沖抬起頭,皺眉問道。
“心電圖數(shù)值好像變低了,低振幅意味著低壓。”
“恐怕病人出問題了?!狈街幙焖匍_口,語氣有些凝重。
話音剛落下,旁邊便傳來了儀器刺耳的警報聲。
“血壓開始降低了!”麻醉師喊道。
“可是他沒有出血情況啊?!敝熳有z查著病人的情況,額頭也是冒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先縫合!然后去做超聲波心電圖!”
曹沖看了一眼方知硯,再看看心電圖,最后一咬牙,果斷地開口道。
他對方知硯很信任,而且現(xiàn)在還發(fā)生了這樣的情況,絕對有問題。
眾人對視一眼,快速按照曹沖的指示,進行超聲心電圖的探查。
同時他也看向了方知硯,“為什么你會覺得要做超聲波心電圖?”
方知硯沒有說話,他盯著心電圖上面的顯示,突然開口道,“心包積液?”
曹沖一愣,眼中也變得更加凝重起來。
但片刻之后,超聲心電圖出現(xiàn)在了眾人面前,并無異常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
朱子肖有些驚訝地問道。
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對勁兒。
一直以來,方知硯在急診室從未出錯過。
甚至,他還做了更多的出乎預料的舉動,讓眾人嘆為觀止。
可這一次,他似乎失算了。
“超聲心電圖沒有異常,猜錯了?!?/p>
“不對!”話音剛落下,旁邊的方知硯再度搖了搖頭。
他走到心電圖前,不斷地回放著。
終于在某一刻,他敲下了鍵盤。
“病人的右心房有一個凹陷性畸形,很細微,但一定有?!?/p>
聽到這話,曹沖也走了過來,仔細看了一眼之后,他輕輕搖頭。
“就算你說得對,那也不該出現(xiàn)心包積液的?!?/p>
方知硯輕吐了一口氣,腦子瘋狂地思索著。
確實,曹主任說得對。
這病人可能不是心包積液,可又是什么原因,導致他的心電圖振幅變小呢?
一定是出現(xiàn)了某種東西,會是什么呢?
方知硯沉默著,某個瞬間,他突然抬起頭。
源自于前世的經(jīng)驗,讓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。
“如果玻璃碎渣進入了血管呢?”
“碎玻璃從頸靜脈進入頭臂靜脈,再到上腔靜脈?!?/p>
“導致血液從心臟的后側(cè)滲出,限制舒張期心室擴張和血液充盈,就會產(chǎn)生這樣的情況?!?/p>
方知硯大膽地假設著。
可他說出來的話,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發(fā)愣。
這可能嗎?
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那這個病人今天可以去買個彩票了。
這種概率,比中五百萬都難,簡直夸張!
眾人面面相覷,沒有回答。
而作為主治醫(yī)生的曹沖,也是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。
良久之后,他抿了抿嘴,快速走進了手術室之中。
“我信你一次?!?/p>
“換十四號針頭。”
說著,眾人再度進行洗手消毒,進入手術室之中。
手術臺上,曹沖有條不紊地下著刀子。
眾人根據(jù)心電圖的顯示,探查方知硯先前所說的可能性。
片刻之后,曹沖緩緩地抬起頭,有些震驚地看著方知硯。
“曹主任,怎么了?”
方知硯連忙開口問道。
曹沖的表情有些復雜,他張了張嘴,最終開口道,“被你猜中了?!?/p>
話音落下,手術室內(nèi),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,望向方知硯的目光之中充斥著崇拜和敬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