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一幕,方知硯自己都有些懵逼。
又送?
可惜了,自己是個有操守的好醫(yī)生。
不然紅包這玩意兒,能收到手軟。
望著祝文一臉感激的笑容,方知硯臉色一板,很果斷地推開了他的手。
“祝校長,我不明白你的意思?!?/p>
“我是醫(yī)生,這是我的本職工作,請你不要侮辱我?!?/p>
說著,方知硯一擺手,扭頭就走。
祝文有那么瞬間的愣神。
他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方知硯的背影。
不是,這人?
但下一秒,他又驟然感動起來。
這才是真正的大醫(yī)啊!
醫(yī)術(shù)超絕,卻又不為己謀私,這樣的醫(yī)生,誰不敬佩?
尤其是剛才方知硯那果斷的樣子,根本沒有把這些錢放在眼中。
他拒絕得毫不猶豫,那是因為他的心里,從來沒想過會去收這個錢!
祝文急匆匆地趕上了方知硯的步伐,臉上也多了一抹羞愧。
“方醫(yī)生,實在是抱歉,我不是別的意思,我就是真的想要感謝你?!?/p>
方知硯點了點頭。
他也理解祝文的舉動。
畢竟如今的社會,確實有這種風(fēng)氣。
人情往來,也算是一種特色。
“祝校長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你也得知道,我是一名醫(yī)生,這是我的工作?!?/p>
方知硯很認真地解釋著。
祝文連連點頭,“真的是太感謝你了。”
“方醫(yī)生,實在是我心里擔(dān)憂,畢竟這刀,是我兒子扎進去的?!?/p>
“哎,這個臭小子,喝多了犯渾。”
“所以這件事情之后,我都已經(jīng)禁止他喝酒了?!?/p>
祝文解釋了幾句,而后又問道,“對了,手術(shù)前方醫(yī)生說您妹妹在我們學(xué)校上學(xué)?幾年級了?叫什么名字?。空f不定我還有點印象呢。”
“我妹妹叫方知夏,現(xiàn)在六年級?!狈街幝勓灶D時想起了一件事。
小妹要換班,與其去學(xué)校申請,不如直接跟祝校長申請得了。
“對了,祝校長,說起這,我還有件事情想要麻煩您呢?!?/p>
方知硯開口道。
一聽這話,祝文頓時精神起來。
“您說,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?!?/p>
“吩咐談不上,主要是我妹想要換個班,您看能不能給調(diào)一下?”方知硯邊走邊道。
祝文則是一擺手,“嗐,我當(dāng)什么事,就這,一句話的事?!?/p>
“包在我身上,您想去哪個班?我來安排。”
“當(dāng)然是希望老師好點的班,畢竟我家小妹六年級,馬上就要升初中了?!狈街帨贤ㄖ?。
祝文也是拍著胸口答應(yīng)下來,這都不是事兒。
聊了幾句之后,祝文匆匆去看病人,方知硯則是回了急診科。
急診科那邊,心胸外科主任萬淼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。
聽聲音似乎在跟何東方聊著什么。
“今天這臺異物剝離手術(shù),你教小方了?”
這是萬淼在說話。
他顯然是不服氣的。
這臺手術(shù),連他自己都沒敢去做啊,結(jié)果方知硯處理好了不談,還告訴自己何東方也會?
這不是鬧嗎?
自己一個心胸外科主任,比不上他一個急診科主任開胸的能力?
聽著萬淼的話,何東方有些懵逼。
“萬主任,你說什么呢?”
“小方說了,今天這臺手術(shù),你教了他很多實操經(jīng)驗啊!”萬淼緊緊地盯著何東方。
何東方眉頭一皺。
“萬主任,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正當(dāng)他試圖解釋的時候,方知硯推門而入。
“何主任,幸虧你早上叮囑我一番,不然這手術(shù)我還真進行不下去?!?/p>
方知硯打斷了何東方的話,滿臉是感激。
何東方又是一愣。
不是?自己叮囑啥了?
哦,自己叮囑他要小心了。
想到這里,何東方面色一緩。
“手術(shù)成功了就好,其他不重要?!?/p>
方知硯連連點頭,接著又沖著萬淼道,“萬主任,你怎么來了?”
萬淼一臉懵逼。
何東方真的教方知硯了?
這姓何的有這本事?
他怎么就是不信呢?
方知硯又是補充道,“萬主任,幸虧今天早上我們何主任叮囑了我好長一段時間?!?/p>
“要是沒有何主任的叮囑,還有您那細致入微的頂級配合,這手術(shù)指定失敗。”
“我要好好感謝你們二位給我這樣一個機會?!?/p>
“太感謝二位主任了?!?/p>
說著,方知硯毫不猶豫地鞠了一躬。
旁邊何東方一臉懵逼,不是,我就叮囑了你一句要小心,你鞠什么躬???
萬淼則是老臉一紅。
是嗎?自己一助配合得很頂級,很細致入微嗎?
怎么手術(shù)的時候感覺這小子在嫌棄自己呢?
算了,這事還是不談了,不然丟的是自己的面子。
他咳嗽了一聲,勉強開口道,“沒什么,我就是不放心來問問。”
“老何啊,你說你有這本事,你藏著掖著干什么?”
“直接頂了金明成的位置,你當(dāng)這主任不就行了?”
說著,他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,扭頭出了急診。
何東方滿臉懵逼地站在那兒。
“不是,我有啥本事?。俊?/p>
“何主任,你別誤會。”方知硯連忙解釋著。
“今天手術(shù)的時候,萬主任夸我手術(shù)做的好。”
“我就說您帶得好,畢竟我都是跟著您的,這不他就來夸你幾句么。”
“哦,這樣啊?!焙螙|方這才點了點頭,嘴角隱約有些上揚。
“那確實,把你留在我們急診科,是我最正確的決定了?!?/p>
“雖說我?guī)е?,但也沒什么教你的,主要是你自身的能力,確實出類拔萃啊。”
方知硯松了口氣,幸好圓回去了。
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。
還好沒幾天就要執(zhí)業(yè)醫(yī)師證的實際技能考試了,自己得趕緊先考個證。
再后面問起來,也好回答。
想到這里,方知硯又匆匆準備離開。
連續(xù)六小時的手術(shù),鐵打的人也吃不消。
他準備先出門吃點東西。
不過才出辦公室呢,就聽外頭傳來沈清月的聲音。
“方醫(yī)生,方醫(yī)生你快躲一躲,有個病人家屬找你來了,說你挑撥他們夫妻關(guān)系呢?!?/p>
方知硯聞言一愣。
“什么玩意兒?我挑撥誰夫妻關(guān)系了?”
沈清月壓低聲音把方知硯塞回了辦公室。
“就是昨天晚上接收的那個急性膽囊炎病人,叫高敦的那個?!?/p>
“不是要他老婆來簽手術(shù)同意書么。”
“結(jié)果不知怎的,今天病人清醒過來之后,第一件事就打電話說要回去離婚?!?/p>
“然后病人家屬就找上來了。”
話還沒說完呢。
急診科外頭就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嗓門兒。
“方知硯呢?哪個是方知硯,你給我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