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沒有診斷出來究竟是個什么病癥,你小子給診斷出來了?
何東方抬起頭,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方知硯。
敢情這小子不說話,拿自己的筆,是想要把診斷結果給寫出來。
別人都沒診斷出來,他不好意思開口,怕折了別人的面子。
畢竟在場的基本都是主任級別,只有他一個是實習生。
如果主任級別都診斷不出來的東西,被實習生給診斷出來了,這讓他們怎么自處?
糙了。
何東方覺得麻了。
等會兒,什么病來著?
那么長,自己好像忘記了。
他猶豫了一下,又低頭看向紙上的東西。
雙胎貧血多血質序列征合并選擇性胎兒生長受限。
搞笑了,這么長的診斷結果。
方知硯明顯是不好意思說,想要讓自己給說出來。
好吧,至少中醫(yī)院給診斷出來了。
要知道,病人一開始在下級醫(yī)院診斷,那邊誤診之后,又送去了人民醫(yī)院。
但人民醫(yī)院那邊也沒有診斷出來究竟是個什么病癥。
然后病人聽說最近中醫(yī)院比人民醫(yī)院的水平要高,所以想著來中醫(yī)院碰碰運氣。
所以如果中醫(yī)院診斷不出來結果,也沒什么毛病。
畢竟人民醫(yī)院也沒診斷出來。
可如果人民醫(yī)院沒診斷出來的結果被中醫(yī)院診斷出來,那可就實實在在證明中醫(yī)院的水平要比人民醫(yī)院好啊。
想到這里,何東方輕咳了一聲,緩緩開口道,“其實吧,這個診斷,我有點想法。”
話音落下,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何東方的身上。
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會診,可此時何東方還是感覺到老臉一紅。
畢竟在他看來,方知硯正是不準備自己把這個診斷說出來,這才寫了一張紙遞給自己。
所以自己也沒必要拆穿他。
“何主任,你有什么診斷?”
岳嬋娟有些驚訝地看著何東方,眼中帶著絲絲希冀。
章丘白更多的是有些不信。
奶奶的,兩個專業(yè)的都不懂,你懂?
騙誰呢?
何東方笑了笑,剛想要開口說出診斷,突然又卡殼兒了。
等會兒,叫什么來著?
狗屎!
這名字也太他娘的長了吧?
方知硯這小子的腦子究竟什么玩意兒做的,還能記得住這么長的診斷名字?
這不是搞笑嗎?
“說話啊,你怎么不說話了?”岳嬋娟催促著。
“你擺什么譜呢,我們都等著聽呢!”章丘白同樣有些不滿。
何東方老臉一紅,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紙,緩緩地念道,“我覺得吧,有可能是雙胎貧血多血質序列征合并選擇性胎兒生長受限?!?/p>
“啥?”
話音落下,科室內眾人的表情一臉懵逼。
你說的是人話嗎?
這什么病???
我們在這里會診,你擱這兒表演貫口呢?
岳嬋娟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。
章丘白也是一臉的詫異。
“什么病?你再說一遍?”
何東方松了口氣,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記不住,那就放心了。
他鄙夷地瞅了一眼章丘白。
“聽不懂?”
“雙胎貧血多血質序列征合并選擇性胎兒生長受限!”
“現在聽懂了嗎?”
見何東方真的又重復了一遍,貌似并沒有偷偷改字,章丘白這下子是真的懵了。
他不是瞎編的???
真會啊?
這到底是個什么病癥?。?/p>
也太離譜了吧?
不過,章丘白還是搖了搖頭。
他是真的沒聽懂,也沒記住。
何東方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,“這也不會,那也不會,搞什么?”
岳嬋娟則是有些奇怪的看向何東方手里的那張紙。
連續(xù)兩遍,何東方念的時候都是看著紙上念的,診斷在紙上?
她迅速伸手搶過紙,仔細看了一眼。
真的寫在紙上。
“這病癥,真是你診斷出來的?”
岳嬋娟一臉疑惑地詢問道。
何東方輕咳了一聲,“反正診斷出來了?!?/p>
“怎么治?”岳嬋娟詢問道。
何東方臉色一黑,拍著桌子問道,“你是婦產科還是我是婦產科?”
“診斷都給你了,你不知道怎么治?”
岳嬋娟的表情登時尷尬起來。
“你怎么診斷出這個病癥的?我好像有點印象,但印象不多。”
“你再說說看,什么病?”
聽到這話,何東方擠著眉頭,“我不是寫在那里了?你還問!”
章丘白雖然聽不懂,但他不傻。
敏銳地察覺到何東方態(tài)度的轉變,登時惱火道,“這根本不是你診斷出來的吧?”
“到底誰診斷出來的?”
話音落下,辦公室旁邊的人紛紛一愣,緊接著將目光全部落在了方知硯的身上。
何東方胸口都沒夾筆,這小子胸口夾了兩支筆。
他娘的,除了他還能有誰?
他能診斷出這個病癥?
鬧呢!
這比何東方診斷還要離譜。
至少何東方還是科室主任,大家都是平級,知識儲備不如你也能接受。
這他娘的不如一個實習生,那才是真的離大譜了。
察覺到眾人的目光,方知硯臉上露出一抹謙虛的笑容。
“哈哈,我就是代筆。”
“???”
怎么有人自己罵自己?
眾人表情更加疑惑了。
方知硯也是尷尬了一下。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說,何主任診斷出結果,我?guī)退麑懴聛砹?。?/p>
“行了?!痹缷染甏驍嗔怂脑?,心情有些復雜地嘆了口氣。
其實方知硯很優(yōu)秀,不是嗎?
雖然他是實習生,但心臟移植手術他做了,近腦髓腫瘤做了,斷臂移植再生也做了。
今天早上才剛做完一個皮瓣移植。
現在再出個診斷,貌似并不是不能接受。
“你也不用騙我們了,這個病癥是你診斷出來的吧?”
方知硯摸了摸鼻子,有些尷尬的看著何東方。
何東方擺著手,那意思很簡單。
我不幫你背鍋了,這鍋太大,我能力有限,背不動。
方知硯只能是訕笑著點頭。
“是的?!?/p>
“雙胎貧血多血質序列征合并選擇性胎兒生長受限,這個病癥我以前在學校實習的時候見過。”
見方知硯準確無誤的說出診斷的名字,眾人的心徹底酸澀起來。
真是這小子。
岳嬋娟低頭盯著那張紙,猶豫著問道,“診斷是出來了,可怎么治呢?”
能診斷出來的病,未必能治。
畢竟診斷都已經這么大難度了,治療難度更高。
可熟料,方知硯接著開口道,“這種病癥的治療方式,有三種。”
???
眾人一臉懵逼。
不是,我們連病癥都想不出來,你一張口說有三種治療方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