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罵人干什么?”
“我拉著小推車在后退,你在往前走?!?/p>
“我后面沒長眼睛,你前面也沒長眼睛?”
看到是張山,朱子肖也是放心大膽的出擊。
這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,對自己的老婆都能那么無情。
那不好意思,你還指望我對你有禮貌?做夢去吧。
聽到朱子肖的話,張山表情一惱。
“明明是你撞的我,你怎么還反罵我?”
“遠哥,你看他!”
張山跟個孩子似的,轉身就找張遠告狀。
在他的眼里,張遠就是大張村最厲害的人。
那出了大張村,一定也能夠罩著自己。
張遠有些頭大。
“行了,山子,別廢話了,趕緊走吧?!?/p>
他不想多說什么,只是歉意地沖著朱子肖笑了笑。
朱子肖自然不可能多事,轉身干脆就讓張遠等人先走。
張遠過去了。
可張山卻杵在原地。
他有些生氣地看著朱子肖,“你一個推車子的,憑什么撞了我還這么囂張?”
“遠哥,我們是同族人,你竟然還不幫我?”
張遠轉過身,眉頭皺起。
“山子,你聽不懂話是嗎?”
“不要鬧事,趕緊上去!”
“二大爺他們還等著看病呢?!?/p>
可張山絲毫不給面子。
“我不上去!”
“憑什么他敢這樣對我,我是來醫(yī)院消費的,以前我出去打工,老板還跟我說顧客就是上帝呢!”
話音落下,朱子肖險些氣樂了。
“我這里是醫(yī)院,我是醫(yī)生,不是服務員?!?/p>
“你也不是顧客,你是病人!”
“懂不懂?”
“我不管!”
張山好似一個心智低下的小學生一樣,杵在門口就不走了。
張茂林等人也沒說話,只是一臉不滿的盯著張遠。
至于張遠,他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腦子有病吧?
你干什么呢?
門口的人越堵越多,眾人紛紛看向這邊,嘀咕討論著。
“怎么回事?又吵起來了?”
“前幾天中醫(yī)院這邊發(fā)生醫(yī)鬧,持刀傷人都上新聞了。”
“今天又吵?”
“不知道,看著像這個小伙子無理取鬧?!?/p>
議論的話讓朱子肖也煩躁起來。
他轉過身,指著旁邊的小推車道,“小推車,是沒有后視鏡的!”
說著,他晃了一下腦袋,點了點張山。
“大張村的哥們兒,語言是不通的!”
張山愣了一下,他有些沒聽明白朱子肖在說什么。
當即罵道,“嘰里咕嚕在說什么呢?給我道歉!”
眼看著人越來越多,朱子肖嘆了口氣,也懶得跟他廢話。
萬一到時候鬧起來,醫(yī)院形象不好。
本來前幾天醫(yī)鬧,就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很惡劣的影響了,現(xiàn)在要是再鬧,主任不得打死自己???
“行,我給你道歉,對不住咧,酸蘿卜別吃(son of bitch)?!?/p>
朱子肖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。
旁邊的沈清月噗嗤一聲沒忍住,但緊接著又立刻捂住嘴巴,扭頭看向旁邊。
張遠則是表情微微一變。
他有些復雜地看著朱子肖,最終還是沒說話。
張山直覺有些不對勁兒,警惕地看著朱子肖,“你這是道歉嗎?”
“什么酸蘿卜別吃?我今天沒吃酸蘿卜,你什么意思?”
“還有,她笑什么?”張山指著沈清月問道。
朱子肖聳了聳肩,“我哪兒知道她笑什么?說不定她今天生孩子,高興唄。”
一聽到生孩子,張山的表情又陰沉下來。
“你什么意思?嘲笑我呢?”
“這可真沒有,別誤會?!?/p>
朱子肖擺了擺手,“她笑,我讓她也給你道歉。”
“沈護士,快點,也給這位酸蘿卜別吃道歉!”
沈清月有心想罵,但一想到這話,著實是有些說不出口,便搖頭拒絕。
“我又沒有撞他,我道什么歉?”
“呵呵,也是啊?!敝熳有ばα诵?。
“歉也道了,現(xiàn)在可以了嗎?”
張山猶豫不定地看著朱子肖,旁邊的張遠則已經(jīng)看不下去了。
真是丟人!
被罵了不知道也就算了,偏偏自己還不好開口。
畢竟這個堂弟的所作所為,確實不是個東西。
“行了,山子,趕緊走!”
“二大爺他們來看病,你要耽誤時間不成?”
張遠催促了一聲。
聽到這話,張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子肖,然后撂下一句狠話,“算你走運?!?/p>
這才跟上張遠的步伐。
眾人前后簇擁著往族長的病房而去。
望著他們的背影,朱子肖臉上露出一抹好笑。
“這個張山,真是腦子有??!”
“就是?!鄙蚯逶略谂赃吀胶椭?/p>
“朱醫(yī)生,你剛才罵的可真解氣,也就是我好脾氣,不然剛才也跟著你一起罵了?!?/p>
朱子肖笑呵呵地扭過頭。
“我給你機會了啊?!?/p>
“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?!?/p>
沈清月臉色一僵。
她一臉幽怨地瞄了一眼朱子肖。
果然,跟方醫(yī)生說的一樣。
朱子肖不僅預言帝,還嘴毒。
竟然跟自己這么一個美女護士說這種話!
難怪他沒有女朋友。
另一邊,張遠帶著幾個大爺去了族長張石根的病房。
在這里,看到了精神抖擻的張石根,眾人多少都有些好奇。
尤其是二大爺?shù)热耍咦彀松嗟卦儐栔鴱埵那闆r。
在聽到張石根和趙桂蘭兩人的解釋之后,眾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個張松年,病都看不好,就是騙人!”
“對啊,虧了我還這么相信他!”
“簡直就是沒用!”
眾人七嘴八舌地批判著張松年,張遠看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。
誰說鄉(xiāng)村就全是質樸的百姓?
人本質都是一樣的。
甚至有些越是貧窮的,越是見不得別人好。
張松年在村里這么多年,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。
偏偏此刻落地這么一個評價。
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會是什么想法。
“那我們也去找這個方醫(yī)生?”
二大爺笑瞇瞇的開口道。
說著,他又扭頭看向張遠。
“遠遠啊,你幫我們掛號?”
“給安排一下,我們跟族長在同一個病房?”
一聽這話,張遠臉色僵硬了一下。
我掛號?
不是?
合著我替你們交錢唄?
本來李杏兒的手術費就不便宜,為了這件事情,自己主動把族長的治療費用也交了。
現(xiàn)在你們這些人的治療費用,也要我交?
這是什么道理?
更何況,除了醫(yī)藥費,還有住院費呢。
我哪兒來那么多錢?
張遠臉色有些難看。
可眾人都盯著自己,他咬了咬牙,干笑著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