=劉惠英的表情憤怒。
說出來的話讓劉高邦氣得也是拐杖直戳地板。
他本想舉起拐杖打過去,可一想到這里是醫(yī)院,再加上外孫又在手術(shù),最終還是硬生生忍下來。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不給醫(yī)藥費?”劉高邦生氣地開口道。
氣歸氣,但聲音不大。
顯然聽進去剛才劉惠英的話。
劉惠英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。
正當她準備解釋的時候,旁邊的劉惠美一臉不高興的開口道,“姐姐,你怎么能這樣說爸呢?”
“你知道現(xiàn)在三百多萬醫(yī)藥費不用爸給,所以說這話沒事?!?/p>
“之前爸可不知道這些啊,你這不是考驗爸嗎?”
“哪兒有你這樣做女兒的?”
劉惠美又開始挑撥起來。
這下子,不用劉惠英跟張鵬夫妻兩人多說什么,劉高邦率先轉(zhuǎn)過頭,惡狠狠地盯著她。
“你姐姐上次就提醒過你了,你真以為我是傻子,聽不出來你的話?”
“你今天要是再敢多一句嘴,那就給我滾出去!”
劉高邦突如其來的態(tài)度,讓劉惠美嚇得臉色煞白。
她震驚地站在那兒,委屈而又可憐。
最終轉(zhuǎn)身拉了拉自家母親的衣服。
“媽,你看爸。”
余敏嘆了口氣,似乎是想要幫忙解釋幾句。
卻聽劉高邦繼續(xù)開口道,“你要是開口,也別怪我不客氣?!?/p>
“真以為我老糊涂了?”
“張寶的主治醫(yī)生方知硯,上次是不是你找人舉報的?”
劉高邦盯著余敏,眼中露出一絲絲慍怒。
余敏愣了一下,瞳孔深處閃過震驚。
這件事情自己做得如此隱秘,他怎么會知道的?
“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我?”劉高邦冷冷地開口道。
“殊不知自己踢到了鐵板!”
余敏有些聽不明白。
可劉高邦卻惡狠狠地開口道,“你讓人舉報的這個方醫(yī)生,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?”
“你舉報完之后,人家就調(diào)查了你的身份,再后來,食品衛(wèi)生部門的人就開始上門查我們大風坊了!”
余敏表情一僵,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。
“怎么,怎么會這樣?”
“這,這方醫(yī)生,還有別的背景不成?”
“要不是我動用了點關(guān)系,還不知道你們母女倆在背地里搞這種事情?!?/p>
“你以為趕走你姐姐,家產(chǎn)就能是你的了?”
“胡英俊他不姓劉,也不可能得到我們的家產(chǎn),一分錢都不可能!”
話音落下,劉惠美和胡英俊的臉色霎時之間難看到了極點。
兩人之所以花費這么大的時間和力氣,不就是為了得到家產(chǎn)嗎?
現(xiàn)在一分錢沒得到,反而被老爺子一口否定,這讓兩人如何能接受?
“爸,你怎么能這樣?”
“閉嘴!”
劉高邦呵斥了一聲。
“滾出去!”
兩人想要反駁,可看著劉高邦的眼神,最終低下頭,老老實實地離開了。
劉高邦長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看向劉惠英,眼中有些愧疚。
“惠英啊,我知道我說話你未必相信,總之,如果小寶有什么需要,我會出錢出力的?!?/p>
聽到劉高邦的話,劉惠英冷哼一聲,轉(zhuǎn)過頭沒有多言。
張鵬則是道,“爸,現(xiàn)在不需要了,醫(yī)院承包了全部費用,不需要你擔心?!?/p>
劉高邦神色黯淡,卻也沒有多說什么,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待消息。
另一邊,劉惠美跟胡英俊夫妻兩人出了醫(yī)院,表情并不是很好看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老頭子一句話絕了了我們所有的機會,現(xiàn)在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,孩子還生嗎?”
胡英俊開口詢問。
劉惠美愣了一下,緊接著惱火地罵道,“你在說什么?”
“孩子本來就是我們的,為什么不生?”
“啥啊,你不是說為了得家產(chǎn)才生的嗎?”
“現(xiàn)在這么早生下來,你帶啊?”胡英俊有些不滿。
“你不帶?孩子不是你的?”劉惠美皺著眉頭。
胡英俊一下子急了。
“我?guī)€屁,我要奮斗事業(yè),好端端的我?guī)裁春⒆???/p>
“算了,你想生你就生吧?讓你的媽帶?!?/p>
劉惠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。
“你在說什么?你怎么能不帶孩子?”
“你不是入贅的,我媽不可能帶的。”
“那我媽更加不可能帶了。”胡英俊罵了一聲。
見劉惠美盯著自己,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開。
“得了吧,本以為跟著你還能吃軟飯,結(jié)果到頭來孩子還得我?guī)В俏胰⒛銥榱松栋。俊?/p>
“煩死了!”
話音落下,胡英俊扭頭就離開了這里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,瞬間讓劉惠美愣在當場。
她沒想到,胡英俊竟然變臉得這么快。
而同一時間,手術(shù)室內(nèi),方知硯正在繼續(xù)手術(shù)。
手術(shù)已經(jīng)到了核心步驟。
腫瘤的內(nèi)部已經(jīng)掏空,接下來便是分離腫瘤跟腦組織的臨界區(qū)。
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方案進行。
腫瘤被一步步吸除,與深部腦組織的邊界也是越來越清晰。
正當眾人盯著大屏幕的時候。
麻醉主任的表情突然一變,緊接著,監(jiān)護儀上面?zhèn)鱽泶潭木瘓舐暋?/p>
“不好,血壓下降?!?/p>
“70/40,心率140,還在掉!”
同一時間,方知硯的視野內(nèi),一股紅色的血液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,從瘤床深處涌出。
術(shù)野被遮擋,什么都看不見了。
原本放松下來的眾人一下子驚呼起來。
“這怎么回事?”
“手術(shù)出意外了?”
“完蛋了,這可如何是好?”
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的手術(shù),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,大部分人都慌了。
唯獨方知硯,冷靜地抬起頭。
“腎上腺素五微克靜推,快速擴容。”
“棉片,壓迫止血!”
嬰兒全身的血容量也不過三百毫升左右。
所以,即便只有幾十毫升的出血量,對嬰兒來說,都是致命的危險。
因此,止血必須要及時。
很快,旁邊的器械護士便將明膠海綿和棉片遞給方知硯。
方知硯操縱著吸引器將積血吸走,等到術(shù)野清晰一些后,便迅速將壓迫棉片精準地塞在出血點上。
“聯(lián)系血庫,之前準備的O型陰性懸浮紅細胞和血小板準備好了嗎?”
方知硯沖著巡回護士開口道。
巡回護士應(yīng)了一聲,匆匆跟血庫取得聯(lián)系。
數(shù)秒后,她轉(zhuǎn)過頭,“在路上了?!?/p>
“血壓穩(wěn)住了!”
旁邊的麻醉醫(yī)生也是開口道。
監(jiān)測儀還在發(fā)出警報聲,但血壓暫時穩(wěn)定在85/50。
方知硯點了點頭,目光迅速搜索著出血點。
僅僅壓迫是完全不夠的,必須找出出血點,將它封閉才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