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這話,汪學(xué)文微微點頭,“你說的有幾分道理?!?/p>
“知硯這幾臺手術(shù),都是很有水準的?!?/p>
“這樣,這件事情就交給你,你來負責(zé)這個版面,怎么樣?”
見汪學(xué)文采納了自己的意見,何東方也是連忙應(yīng)下來。
“沒問題,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?!?/p>
以方知硯的能力,這報紙要是發(fā)行出去,買的人肯定不少。
自己作為方知硯的指導(dǎo)老師還有撰稿人,名氣自然也能水漲船高。
大不了,賣掉的錢,自己不要嘛,多給方知硯一點獎金。
想到這里,何東方心情大好。
手術(shù)室內(nèi),方知硯緩緩的脫掉外套,洗手,出來,碰見了何東方跟汪學(xué)文兩人。
“知硯啊,手術(shù)情況如何啊?”汪學(xué)文開口問道。
雖然他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,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問。
方知硯咧嘴一笑。
“手術(shù)很成功,病人沒有問題?!?/p>
“那就好?!?/p>
汪學(xué)文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小子,還讓我擔(dān)心了一下。”
與此同時,麻醉醫(yī)生從里面走出來。
一看到汪學(xué)文,登時忍不住道,“院長,我有個不情之請?!?/p>
汪學(xué)文眉頭一皺,瞪了他一眼。
他能不知道麻醉醫(yī)生想說什么嗎?
無非就是看到方知硯麻醉也很厲害,想著讓方知硯去麻醉科。
怎么?在急診是浪費,待在麻醉科就不浪費嗎?
看到別人怎樣,你也要怎樣,想美事呢?
“你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,怎么還開口?憋著!”
汪學(xué)文擺了擺手,扭頭就出了手術(shù)室。
麻醉醫(yī)生一臉尷尬,望著方知硯的表情欲言又止。
最后搖了搖頭,惋惜地嘆了口氣。
手術(shù)室門口,看到方知硯出來,病人父親也連忙迎上來。
“醫(yī)生,孩子怎么樣?”
“孩子很好,沒有問題?!狈街庨_口解釋著。
但聽著這話,他心頭多少有些不舒服、
一出來,就先詢問孩子的情況,絲毫不管自己的女兒。
在他眼中,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生育機器。
這樣的人,也沒資格來當父親。
但他終究只是一個醫(yī)生,不好說什么。
只怕等手術(shù)一結(jié)束,病人又不知道受什么苦。
想了想,方知硯開口補充道,“建議多給病人補補營養(yǎng)?!?/p>
“母親身體好了,孩子才能萬無一失。”
“行,我知道,我知道了。”
病人父親連連點頭,然后一路小跑著到了病人老公面前。
“現(xiàn)在孩子沒事,你放心了吧?”
“我放什么心?我要大胖小子,不是帶把兒的,這孩子她生了也是白生!”
病人老公罵道。
與此同時,病人被從手術(shù)室給推出來,往病房而去。
可無論是病人父親,還是病人的老公,都沒有跟過去,就這么站在手術(shù)室門口,討論著關(guān)于孩子的問題。
“不會的不會的,一定會給你生個兒子的,實在不行,生到兒子為止?!?/p>
“你放屁,萬一連生幾個都是女兒,我還要養(yǎng)不成?”
“沒事,回頭檢查的時候,給醫(yī)生塞點紅包,要是知道是女兒,就提前打掉,不會浪費錢的。”
方知硯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可背后的聲音卻原原本本地落入了他的耳朵之中。
他只覺得悲哀,卻也沒辦法做什么。
畢竟,自己只是一個普通醫(yī)生,幫不了所有的人。
沈清月走在旁邊,暗暗罵道,“這些人,真是可惡!”
“那姑娘怎么就攤上這樣的老公和父親?”
方知硯也嘆了口氣。
“是啊,主要是攤上了這么一個父親,一定要把女兒當成生育工具賣出去?!?/p>
沈清月用力點了點頭,“都什么年代了,還重男輕女?”
“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話,都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,沒有一點改變嗎?”
說著,她又看向方知硯。
“方醫(yī)生,你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?”
“???”方知硯愣了一下,尷尬地笑起來。
“我?我都行,兒子女兒我都喜歡,最好是都有?!?/p>
他輕咳一聲,摸了摸鼻子。
沈清月登時笑起來,“方醫(yī)生,你害羞什么嘛?!?/p>
“我就是跟你聊聊天,不過好巧啊,我也想兒女雙全,我們兩個的想法是一樣的呢。”
方知硯無奈,這小護士,難不成是在調(diào)戲自己?
他微微搖頭,扭頭回了辦公室。
片刻之后,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接著辦公室門被推開,隱約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。
方知硯有些疑惑的抬頭,就看到一個小伙子戴著口罩沖過來抓住自己的手。
“你干什么呢?冷靜點,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方知硯一驚,有些詫異地打量著面前的小伙子。
他只覺得這小伙子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兒。
可哪里不對勁兒,卻又說不上來。
正疑惑,門外又有一個人走進來。
“原來你在這兒呢?!?/p>
“醫(yī)生,他嘴里含了個燈泡,真是稀奇了,取不出來了說的?!?/p>
“燈泡兒?”
方知硯愣了一下,腦海之中冒出一些古怪的場景。
緊接著,面前的小伙子用力點了點頭,同時摘掉了口罩。
那一瞬間,方知硯及時咬住了嘴唇,努力做著表情管理。
畢竟自己是專業(yè)的,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笑的。
患者的嘴巴里,確確實實塞了一個燈泡兒。
現(xiàn)在只有燈泡的金屬支架露在外面,而整個玻璃泡兒,完全塞在了嘴巴里。
并且,患者的嘴巴已經(jīng)紅彤彤,出現(xiàn)了水腫的跡象。
顯然,這燈泡塞到嘴里已經(jīng)有一定的時間了,患者還嘗試過取出來,但最終都失敗了。
“嗚嗚嗚!”
患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欲哭無淚。
方知硯也連忙安撫道,“哎呦,嘴巴里塞了個燈泡兒,你怎么弄這玩意兒呢?”
“別著急,冷靜,我先來幫你看看,該怎么取出來?!?/p>
說著,他又看向跟著過來的人,“你是病人家屬?”
“來,先跟我一起扶著病人坐到旁邊來?!?/p>
那人搖了搖頭,“我不是,我是出租車司機,他打我車過來的?!?/p>
“奇了怪了,竟然還有人嘴巴里塞個燈泡取不出來?!?/p>
方知硯有些無語。
你還擱這兒好奇上了。
“燈泡兒取不出來是正常的?!?/p>
“口腔和咽喉存在一定的生理結(jié)構(gòu)和空間限制。”
“當你張嘴的時候,口腔內(nèi)的肌肉就會緊張收縮?!?/p>
“這樣燈泡能進去,可等你張嘴再想把它取出來的時候,因為燈泡已經(jīng)在你口腔內(nèi)占據(jù)了很大的空間,所以就沒辦法收縮到原來的程度。”
“這就導(dǎo)致嘴巴張不了原先那么大,所以取不出來?!?/p>
方知硯嘆了口氣,仔細檢查著患者的情況,最后道,“放心,沒事,應(yīng)該能取出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