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哈,真是羨慕你啊?!?/p>
旁邊的病人正在笑呵呵地跟姜濤聊著天。
“姜醫(yī)生,聽說您外孫兒也是醫(yī)生,要不然讓你外孫兒也幫我看看這個病?”
夸獎的話還沒說完呢,病人撓了撓腦袋,突然開口道。
姜濤有幾分猶豫。
雖說自家外孫兒的本事確實不錯,但人家中醫(yī)院跟自己這個小診所可不一樣。
人家那兒可都是要掛號的。
自家外孫兒來這里看望自己,怎么還能再讓他看病呢?
不過姜濤還沒有開口呢,旁邊的方知硯笑瞇瞇地應下來。
“行啊,我可以給您看看?!?/p>
“不過我的醫(yī)術(shù)都是從我外公這邊來的,我即便是有什么檢查結(jié)果,也可能跟外公的一樣?!?/p>
“另外,如果想要確診的話,還是得去醫(yī)院做檢查,拍片子什么的?!?/p>
一聽到要花錢拍片子,那病人登時尷尬起來。
他又撓了撓頭,“哈哈,哎呦,我就是怕去醫(yī)院要做這些亂七八糟的檢查,所以才來姜醫(yī)生這邊?!?/p>
“現(xiàn)在的醫(yī)生啊,不如以前嘍?!?/p>
“不是做檢查就是拍片子,一點本事都沒有,換我我也行啊?!?/p>
話音落下,方知硯的表情僵了一下。
不是?
給你臉了是吧?
不幫你看病你還擱這優(yōu)越上了。
還你也行,合著醫(yī)學生這幾年學白上唄?
方知硯也懶得跟他廢話,只是點了點頭,“對對對?!?/p>
“哈哈哈?!?/p>
見方知硯竟然沒反駁自己,那病人表情更加得意了。
“那方醫(yī)生,我考考你,你覺得我是什么病?”
病人開口詢問道,說著,似乎一臉考究的意味,好似長輩要來考察自己一樣。
方知硯看著好笑,見他把手伸過來,似乎要讓自己診脈,方知硯根本懶得理會他。
“你這個病,診脈沒用,得去做個頭顱CT,看看腦子?!?/p>
他笑呵呵地解釋了一句,然后徑直繞過病人,帶著齊康往院子里面走去。
另一邊,病人愣了一下,一臉驚訝地站起來。
“?。窟@么神?”
“他怎么知道我是腦子里的問題?”
姜濤坐在旁邊一時無言。
人家說你腦子有病,你還真以為在說你的病癥呢?
他嘆了口氣,給病人開了個方子。
“吃中藥吧,慢慢來,半個月就可以了?!?/p>
“舅舅,我今天來啊,其實電話里已經(jīng)說了,裝修房子。”
方知硯坐在里屋大堂里,跟舅舅姜昭聊著天。
“我知道?!?/p>
姜昭搓了搓手,有幾分不自在。
“我就是覺得怪怪的,那老爺子住過來就住唄,怎么還出錢給我們家裝修房子呢?”
方知硯聞言一笑,“你以為給你裝修房子呢?”
“人家是想要讓自己的父親住過來舒坦,所以咱家裝修啊,得仔細點?!?/p>
“錢都給了,往精致了裝修!”
“不過?!痹捳f到這里,方知硯眉頭一皺。
“外公讓楊老爺子過來住,真不是個好事情?!?/p>
“我們這地方,偏僻村子,楊老爺子那個病,起碼也得去中醫(yī)院治療,這么遠,真的不方便啊?!?/p>
話音落下,外頭傳來外公姜濤的聲音。
他已經(jīng)處理好了病人,剛到門口,就聽到方知硯的話。
“我何嘗不知道呢?”
姜濤開口道。
“不過,楊板橋這個人,當年就是游擊隊隊長,現(xiàn)在這地位肯定不簡單?!?/p>
“能攀上關(guān)系,總歸是好的嘛。”
方知硯聞言一呆。
他倒沒想到外公心里竟然會有這種想法。
抱大腿?
見方知硯不說話,姜濤在旁邊坐下來,語重心長地問道,“知硯吶,上次去你家,我看到了市長家的千金小姐?!?/p>
“你娘說,你們在談對象?”
“啊?”方知硯又是一呆,不過卻沒有隱瞞,“是啊?!?/p>
“那就對了。”姜濤耐心地點了點頭。
“人家好歹是市長千金,怎么看上你呢?”
“外公也沒什么能幫你的,但是這個楊板橋,以前就是游擊隊隊長,現(xiàn)在肯定也更加了不得?!?/p>
“我要是能讓他留在這里,說不得對你也有點幫助。”
“你努努力,往上走走,到時候跟市長家的小丫頭在一起阻力也會小一些,你覺得呢?”
聽到這話,方知硯徹底沉默下來。
他沒想到,外公做這件事情,竟然是為了自己。
一時之間,他也不知道是該感動,還是該心酸。
與此同時,姜濤繼續(xù)開口道,“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?!?/p>
“外公能幫你的不多,路啊,還得你自己走?!?/p>
他拍了拍方知硯的肩膀,一臉的語重心長。
方知硯點著頭,“我明白了,外公?!?/p>
“那就好?!?/p>
“至于裝修的事情,你跟你舅舅說,到時候,還得麻煩你跟這位小哥?!?/p>
姜濤的目光落在齊康身上,眼中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。
齊康頓時神色一肅,連忙點頭,“姜醫(yī)生放心,交給我,我保證認認真真地完成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齊康心里宛若翻起了驚濤駭浪。
這都什么事兒啊。
怎么聽這意思,方知硯竟然還跟江安市市長家的千金大小姐在處對象?
這跨度,讓齊康心中震驚。
又忍不住感慨自己跟方知硯之間差距之大。
同樣是汪老師的學生,怎么就是不一樣呢?
姜濤是撒手不準備管了,因為外頭又有個病人找過來。
所以他也沒有這個精力來管。
本來自己就是個醫(yī)生,還得給人看病,再加上年紀大了,這種事情讓他來,那不是找不自在嗎?
因此事情就落在方知硯跟姜昭兩人身上。
方知硯自然也不可能待在這里,所以活兒基本就是姜昭來負責。
兩人起身,帶著齊康在家里走了一圈兒。
“房子呢,不要大變動。”
方知硯開口道,“家里裝修,貼瓷磚,但要防滑?!?/p>
“衛(wèi)生間要做三個?!?/p>
“家用一個,客用一個,還有那位老爺子專屬一個。”
“東廂房留給他,空調(diào),地暖什么的,能上就上?!?/p>
“還有院子里,鋪上水泥,左右兩邊留花圃種菜或者種草藥?!?/p>
“這邊造個涼亭?!?/p>
“這邊整個漂亮景色?!?/p>
“大門外頭也鋪水泥,到時候老頭子要來,肯定有小轎車,估計還不少,停車的地方得弄好。”
方知硯細致地叮囑著,齊康一一記下來。
舅舅姜昭有些摸不著頭腦,“知硯,這得多少錢啊,太貴了,還是算了吧?!?/p>
“怕啥!”方知硯拍了拍口袋,“人家給了幾十萬,特意叮囑的,就得照好的來?!?/p>
姜昭聞言閉上了嘴巴。
人家錢都給了,自己還說啥呢?
正在幾人商量的時候,診室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陣驚呼。
“???怎么會這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