線剪刀,大圓針生物線,止血鉗。”
方知硯有條不紊地開口道。
患者心臟刀刺傷深度大約在四厘米左右,他迅速切換持針器,將針頭刺入心臟。
接著,開始給心臟傷口處進行縫合。
手術其實不難,無非就是心臟上面有個口子,然后縫起來便可。
方知硯松開線,輕巧地拉住,然后打了一個結,再用剪刀剪斷。
接著,他重復上面的操作,又打了三個結。
這樣,創(chuàng)口就算是被縫合起來。
方知硯剪了一塊心包,小心翼翼地對心臟創(chuàng)口進行修補。
幾分鐘后,他緩緩抬頭,“手術結束?!?/p>
“嗯?”
“我糙?”
四周傳來一陣詫異的聲音。
年輕醫(yī)生有些懵逼的開口道,“這就好了?”
“你覺得呢?”
方知硯反問了一句。
“省一院的醫(yī)生,不應該吧?你當住院醫(yī)生幾年了?”
那年輕醫(yī)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“今年第一年?!?/p>
“難怪。”
方知硯點頭。
“手術并不難,接下來要做的是配血,輸液?!?/p>
那年輕醫(yī)生不敢說話,但眼中卻滿是崇拜的光芒。
“血還沒配好?趕緊去催一催?!?/p>
方知硯并不在意這些東西,他皺著眉頭詢問道。
現(xiàn)在患者已經(jīng)被救回來了,簡單的溫鹽水清洗之后,便可以關胸。
但是吧,為什么血這么慢?
雖然是晚上,但也不至于吧?
而且警察都提前報備了啊。
思索間,溫鹽水已經(jīng)準備好。
方知硯經(jīng)過簡單的沖洗之后,檢查發(fā)現(xiàn)沒有活動性出血,而后便準備關胸。
年輕醫(yī)生遲疑地開口道,“方醫(yī)生,這個,要不要心包引流?”
方知硯瞅了他一眼,給予了肯定,“基礎不錯,還算扎實,但臨床經(jīng)驗少了點?!?/p>
“心包膜被剪掉了一大塊,就算是有滲血,也不會出現(xiàn)心包填塞,所以你不用擔心?!?/p>
說著,他開始把開胸器取下來,準備關胸。
其他醫(yī)生護士站在旁邊不敢說話,只是跟著方知硯的要求走。
只是看著看著,幾人差點把下巴驚掉。
不是?
誰家好人關胸這么快?。?/p>
這速度,太離譜了吧?
那拿著針的手,就好像按下了快進鍵一樣,不斷地穿梭著。
從里到外,在病人的胸口起伏飛轉。
眨眼的功夫,胸口便被逐層縫合成功。
年輕醫(yī)生有些震驚。
這手術,打娘胎開始練怕也不行吧?
這是二十年能練出來的?
“麻醉可以停藥了?!?/p>
方知硯又抬頭看向麻醉師。
而看得如癡如醉的麻醉師也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,著急忙慌地準備停藥。
兩分鐘后,患者蘇醒。
方知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,“行了,接下來的操作,不用我再說,你也應該會了吧?”
“會,我會了?!蹦贻p醫(yī)生連連點頭,滿眼都是崇拜。
“方醫(yī)生,您真厲害,您這手術,簡直跟開了掛一樣?!?/p>
方知硯微微一笑。
“小意思,正常手速而已?!?/p>
“你這讓我打娘胎開始練,也沒這個速度啊?!蹦贻p醫(yī)生感慨著。
方知硯聳了聳肩,半開玩笑道,“實不相瞞,其實中醫(yī)院給我送了一個大體老師,我藏在家里天天練手?!?/p>
話音落下,年輕醫(yī)生臉上頓時涌現(xiàn)出一絲尷尬。
你瞧瞧,這像話嗎?
怎么可能有人會把大體老師放在家里?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?
你想練,拿豬肉就行了,沒必要用大體老師啊。
方知硯脫下手術服,看著患者被推出手術室。
與此同時,手術室外也傳來動靜。
“老丁情況怎么樣了?”
“老丁還能活嗎?”
“應該可以吧?”
“可是剛才心電圖都拉直了?!?/p>
“閉嘴,不會說話別說話!”
“這他娘的是醫(yī)院,死神就在旁邊聽著呢,要說能活!”
旁邊傳來一道略有些迷信的聲音。
也正是這句話,讓眾人齊齊閉上了嘴巴。
等到方知硯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,眾人紛紛圍了上來。
便是剛才那被方知硯踢了一腳的年輕警察,也是滿臉忐忑不安。
眾人沒說話,但那一雙雙眸子帶著極大的期待感。
很顯然,他們都想從方知硯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“都看著我干什么?”
方知硯皺著眉頭開口道,“死不了,肯定能活下去?!?/p>
話音落下,人群之中頓時傳來一陣歡呼。
“太好了,老丁能活!”
“師傅,師傅活下來了!”
歡呼聲四起,方知硯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弧度。
但此刻是真的太晚了,他便準備回去。
結果冷不丁,先前被自己一腳踹到地上的警察沖了過來,而后一個滑鏟,緊緊抱住自己。
“醫(yī)生,謝謝您,太感謝您了?!?/p>
“我替我之前的行為道歉,方醫(yī)生!”
聽著這話,方知硯無聲地笑了笑。
他拍了拍那警察的肩膀,然后道,“沒什么好道歉的?!?/p>
“在醫(yī)院,要相信醫(yī)生,就跟在外面遇到困難要找警察叔叔是一個道理?!?/p>
“是,是。”
那人連連點頭。
而之前的年輕醫(yī)生也是湊到方知硯身邊。
“嘿嘿,方醫(yī)生,我,我叫廖長風。”
他搓了搓手,有些害羞,衣服上面甚至還帶著血跡。
那模樣和穿著,形成了極大的反差。
方知硯詭異地看著他,最后點了點頭,“我記住了,你表現(xiàn)得不錯。”
“嘿嘿,謝謝方醫(yī)生!”
廖長風激動地開口道。
這可是方知硯啊!
最近一段時間醫(yī)院接連展開數(shù)次醫(yī)學會議,那都是方知硯牽頭的。
這么年輕,這么高的成就。
誰不崇拜???
本來今天晚上廖長風還以為自己麻煩了。
可萬萬沒想到,竟然會在人群之中看到方知硯。
方知硯的出現(xiàn),恰好解決了醫(yī)院沒有人手的問題。
這讓廖長風如何不激動?
而方知硯這種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與名的灑脫,更是讓他著迷不已。
所以才會主動介紹一下,期待著方知硯能夠記住自己。
簡單跟幾人寒暄之后,此刻時間已經(jīng)不早了。
方知硯是真的不能再拖了,明天還有手術,而且明天還得送羅韻。
他匆匆離開醫(yī)院,回了賓館。
而他前腳剛走,后腳,心外的曹昂,急診的杜明晦便迅速趕來。
只是,望著早就結束的手術,兩人面面相覷。
“曹主任,你做的手術?”
杜明晦忍不住問道。
曹昂聳了聳肩,“別鬧,我車子剛停外面,我還以為是你做的手術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