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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小說網(wǎng) > 成婚三年,世子掐腰哄我改嫁 > 第232章 害怕被人再拋下一回

第232章 害怕被人再拋下一回

“那……”李纓蹙眉,“那爹總是同一個爹吧,雖說我爹有些不記得了,但你身上總流著他的血?!?/p>

聞蟬靜靜點(diǎn)頭。

李纓便又道:“至于我娘,她待你如何,我都是看在眼里的,就算比不上你親娘,也比國公府那主母好多了吧。”

聞蟬依舊點(diǎn)頭。

李纓說得沒錯,忠勤伯是她的生父,李母身為繼母,也算是打著燈籠難找。

所以聞蟬也犯難,該如何將自己復(fù)雜的心境,同李纓說個明白。

“你記不記得我說,踏雪與你有情分,可與我沒有。”

李纓困惑點(diǎn)了下腦袋,“記得啊,這關(guān)踏雪什么事?”

聞蟬道:“人與馬如此,人與人亦是如此。這么多年,我一直以為我沒有父親,能借忠勤伯府的名義出嫁,已是意外之喜。我希望你們一家……還是原原本本的一家?!?/p>

李纓那兩條偏濃的眉毛蹙得更深,“我怎么聽不懂?。俊?/p>

聞蟬便笑了聲,“你就記得,我不貪你的爹娘吧?!?/p>

說完便囑咐她睡一會兒,自己回了屋去。

聞蟬也不好對李纓說,每次看到她與忠勤伯夫婦相處,都像是在告訴自己,自己永遠(yuǎn)不可能,真的成為他們的女兒。

她會忍不住去比較,然后毫不意外卻又難過地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應(yīng)當(dāng)永遠(yuǎn)比不上李纓在他們心里的地位。

硬要湊成親親熱熱一家人,自己要忍要裝,于忠勤伯夫婦而言又何嘗不是呢?

就像在李纓眼里,踏雪和其他馬兒是不同的。

于忠勤伯這位父親,自己永遠(yuǎn)都是“其他馬兒”。

既然他們一家和和美美,自己再怎么強(qiáng)求也不過如此,倒不如別去打攪,叫他們繼續(xù)和和美美。

聞蟬嘆了口氣,站起身。

若非李纓今日忽然說起此事,她也不會突然這般傷感。

看天色謝云章快回驛館了,心境頓時明朗些。

“青蘿,燒點(diǎn)水,沖一盞枇杷膏過來?!?/p>

她又繞回鏡臺前,特意找到那對青玉耳珰戴上。

謝云章早就知曉檀頌來過,聽說兩人站在門口說話,聞蟬還送了什么東西給他,半日以來頗有些心神不寧。

一推門,又見她耳邊青翠。

“回來了。”

男人頓了頓才應(yīng):“嗯?!?/p>

聞蟬一眼看穿他那點(diǎn)心思,拉著他在桌邊坐下,又把沖好的枇杷膏遞到他掌心。

溫?zé)岬?,謝云章以為是茶。

品了一口卻擰眉,“什么東西?”

聞蟬兩肘抵在桌沿,仰著頭,兩邊輕晃的玉石更為顯眼。

“枇杷膏,今日送了檀大人一些,就當(dāng)是還了那一日,他調(diào)兵替我尋人的人情?!?/p>

原來是枇杷膏。

謝云章不動聲色,放下茶盞問:“那為何給我喝?”

“我見他今日滿面病容,自然就想到你也忙于公務(wù),生怕你著涼,先給你喂起來?!?/p>

看那人生病,心里掛念的卻是自己。

謝云章壓了壓唇角。

什么也不說,端起茶盞一飲而盡。

聞蟬又往他跟前湊了湊,說:“我今日又戴了這對耳珰,你怎么不問了?”

謝云章心道:還不是昨夜三言兩語惹惱了,不敢問了。

嘴上卻接:“今日為何又戴了?”

聞蟬歪了下腦袋,瑩潤的玉石又是晃啊晃,看得人想連帶她的耳垂一起,捻到掌中把玩。

“因?yàn)?,本就是戴給你看的呀?!?/p>

她把當(dāng)日太子妃、齊婉貞之事細(xì)細(xì)說來,“我在意從前你與齊婉貞有過婚約,你也是知道的?!?/p>

那次兩人還大吵了一架,謝云章自然有印象。

他垂眸看著她,忽而從心所欲,抬手將她一邊耳廓攏如掌中,以指腹輕捻那顆玉石。

“為我戴的?”像是求證,又問了一遍。

他掌心有些燙,聞蟬只覺耳廓發(fā)癢,想側(cè)頭回避,卻又生生忍住。

“嗯,”又問他,“好看嗎?”

回應(yīng)她的,是被一把拉進(jìn)男人懷里。

謝云章沒有說話,聞蟬仰著頸項(xiàng),將下頜擱在他肩頭,也看不見他的神色。

但聽他在耳邊的呼吸,似是松了一口氣。

聞蟬順勢又問:“你昨夜,為何要我說那些話?你怕我離開你嗎?”

大手撫上她脊背,謝云章并未作答。

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妻子,能是夢中的“杳杳”,雖未找到有力的證據(jù),可他似乎把杳杳離開自己時的恐懼,帶到了聞蟬身上。

對,應(yīng)當(dāng)就是這樣。

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安、恐懼根源,便是自己曾被人拋下過,害怕被人再拋下一回。

很難解釋,甚至不能解釋。

謝云章有一陣沒做有關(guān)過去的夢了,或許是近來太忙,又或許是當(dāng)下已經(jīng)足夠好,他不想打破。

“你會嗎?”

良久,他只反問出這一句,問她會離開自己嗎。

聞蟬也就不再追問,從他懷中退開少許,捧著他的腦袋說:“你不離開我,我就不會再離開你。”

今夜一番衷腸互訴,聞蟬也不再去粥棚,算是終于安了男人的心。

就這樣過了一個月。

災(zāi)情稍許穩(wěn)定,官兵與難民一起,開始重建山崩摧毀的房屋。

李纓的腿好了些,好在骨頭傷得不重,能下地走路了。

太子妃亦清閑許多,邀了聞蟬上樓喝茶閑話,不經(jīng)意提起齊婉貞。

“如今我都不去了,齊家那位還天天往那兒跑,要管他們的飲食呢?!?/p>

聞蟬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樣。

太子妃卻湊過來,低聲道:“你聽說了沒?”

聞蟬不解,“聽說什么?”

太子妃嘆一口氣,似是恨鐵不成鋼,“就昨日,齊家那個往未搭成的屋子里鉆,聽說是去尋你家那位的?!?/p>

“也正趕巧了,那根還沒搭好的房梁掉下來,謝三護(hù)著人在地上滾了一圈呢!”

聞蟬怔了怔。

想到昨夜,似乎是見他有些僵硬。

但他掩飾得很好,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不想讓自己發(fā)現(xiàn)追問。

“唉!”太子妃又嘆氣,“你說她一個好端端的侯府嫡女,雖說安遠(yuǎn)侯如今是病著,大不如從前了,卻也不至于這般上趕著吧?!?/p>

“我勸你啊,他們二人瓜田李下的,你還是小心為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