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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你們?nèi)ソo溫頌磕一個

D話是問句,但她了解周聿川。

周聿川會同意的。

他常常都是表面上問一問,結(jié)果如何,他根本不在意。

他的關(guān)心,像極了晚飯后散步遇見鄰居時,隨口問的那一句吃飯了嗎。

對方怎么回答,重要嗎。

不重要。

溫頌有時候想,她和周聿川的婚姻能維持三年,也是有這部分因素在的。

周聿川會在她經(jīng)期時,說上一句記得喝點(diǎn)紅糖水。

她淋了雨,他會說,快去洗個熱水澡。

她摔跤了,他會說,下次要記得看路。

可是,他從來沒親手替她沖過一杯紅糖水,沒給她送過傘,也沒問過需不需要送她去醫(yī)院。

他對她的所有溫柔與關(guān)心,全都浮于表面。

果不其然,周聿川應(yīng)下了,又提醒道:“記得早點(diǎn)回家?!?/p>

溫頌乖巧點(diǎn)頭,“好?!?/p>

她回沒回家,他壓根不會去想。

周聿川和沈明棠走到門口,沈明棠突然一拍腦袋,“聿川,你先進(jìn)去吧,我手機(jī)好像落車上了,我去拿一下?!?/p>

“嗯。”

周聿川輕輕皺眉。

溫頌從來不會這樣丟三落四,她年紀(jì)雖然小,做事卻井井有條。

這方面比同齡人要成熟不少。

從沒讓他操過心。

溫頌走出院子時,接到佟霧的電話,說在過來接她的路上。

剛掛斷電話,被人叫住。

沈明棠臉上掛著笑容,“溫頌,你知道聿川今天是來干嘛的嗎?”

“不知道?!币膊魂P(guān)心。

“我也要成為余老的學(xué)生了。”

沈明棠看不慣她總是這么冷靜的樣子,太能裝了,“你只是余老在景大帶過的眾多學(xué)生之一,而我,會成為他親傳的。”

溫頌看著她,“余老這么多年,除了景大教學(xué)期間,私下只收過一個學(xué)生,你知道吧?”

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!”

誰會不知道?

余承岸有一個入室弟子,毫無保留地傳承了他畢生所學(xué),天賦極佳,醫(yī)術(shù)了得。

但是,沒人知道這個人是誰。

溫頌輕笑,“那你憑什么認(rèn)為,余老會收你?”

“憑我能力比你強(qiáng),憑聿川會為我保駕護(hù)航?!?/p>

沈明棠十拿九穩(wěn),“溫頌,你就等著看我是怎么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超越你的吧。”

成為余承岸破例收下的學(xué)生,等于入行即出名。

話落,她也不等溫頌接話,自信轉(zhuǎn)身。

宛如已經(jīng)勝利了。

“你是說,想讓我收你那個大嫂做學(xué)生?”

余承岸靠在沙發(fā)里,輕啜著溫頌臨走前,親手給他泡的消食茶,視線淡淡掠過茶幾上的那些禮品。

千年野山參、頂級蟲草、靈芝……

花費(fèi)不菲。

誠意十足。

周聿川頷首,“是。余老,我知道您到了頤養(yǎng)天年的年紀(jì),不該開這個口,但她實(shí)在不容易……”

“她再不容易,”

余承岸氣定神閑地打斷,“不是還有你這個和她鬧出緋聞的小叔子嗎?”

小老頭一心替溫頌出氣,多少有幾分陰陽怪氣了。

周聿川自然也聽得出來,慢條斯理地開口:“您也說了,是緋聞,不是事實(shí)?!?/p>

“哼?!?/p>

余承岸佩服他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,“是不是事實(shí),我心里跟明鏡兒一樣!”

說著,往院子的方向看了眼,氣得吹胡子瞪眼,“趕緊帶著你的小情人給我走人!把你這些東西一起拎走!”

“休想用這種小恩小惠收買我!”

一日為師終身為父!

溫頌?zāi)茄绢^怎么也算他半個女兒了。

他要是腦子一抽答應(yīng)下來,別說溫頌了,孫靜蘭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。

“余老,只要您愿意,條件隨您開?!?/p>

沈明棠進(jìn)來正好聽見,走到周聿川身旁,將頭發(fā)捋到耳后,柔柔地開口:“聿川,你說呢?”

余承岸沉默。

在尋思等他們走了配點(diǎn)什么藥材洗洗眼睛。

周聿川看向他,“余老,明棠說得沒錯,我們今天誠意很足?!?/p>

態(tài)度倒是十分尊敬。

但余承岸只覺得心底怒火翻涌。

替溫頌不值。

什么玩意兒。

“什么條件都可以是吧?”

“當(dāng)然?!?/p>

沈明棠接話接得很快。

她自認(rèn)周家家大業(yè)大,周聿川對她們母子也很大方,不可能滿足不了這老頭。

余承岸起身,理了理衣襟,“你們?nèi)ソo溫頌磕一個?!?/p>

“她松口了,你們隨時來找我?!?/p>

“你說什么?”

沈明棠又氣又急,只覺得臉上一陣火燒火燎。

想到溫頌剛才在門口說的那番話。

她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,心底恨得牙癢癢,看向余承岸,“是不是溫頌和您說我什么了,她說的話都不可信……”

“好了明棠。”

周聿川攔下她的話音,看向余承岸時也不惱,不緊不慢道:“余老,今天多有叨擾,我們先告辭了?!?/p>

沈明棠不情不愿地跟他離開。

上了車,才忍不住嘀咕起來,“聿川,肯定是溫頌搞的鬼,她本來就看我不順眼。”

“不然你說怎么會這么巧,正好我們來之前,她從余老家離開?!?/p>

“是她看你不順眼,還是你看她不順眼?”

周聿川斂眸,嗓音少見地冷,“我說過很多次了,她沒有你想的那么多小心思?!?/p>

沈明棠手指緊攥著大衣下擺,定定地看著他,看到雙眼泛紅,“你為什么總是這么無條件相信她?”

“明棠,”

周聿川輕捏眉心,“警察辦案尚且講究證據(jù),你說是她說了什么,證據(jù)呢?”

“這還需要證據(jù)嗎?”

沈明棠吸了吸鼻子,十分篤定,“她向來與我不合,又正好是余老的學(xué)生,又那么正好的在我們之前去了余老家里……”

周聿川啟唇,“警察要是都像你這么辦案,能冤死多少人?!?/p>

“我……”

見她還是不服,周聿川耐心一點(diǎn)點(diǎn)耗盡,有些無奈,“要不你別學(xué)中醫(yī)了,去當(dāng)編劇吧?!?/p>

說話間,腦海里不期然浮現(xiàn)溫頌的身影。

她要么去坐診,要么在家搗鼓她喜歡的東西,從來不會花費(fèi)心思在這些上面。

小姑娘頭腦簡單得很。

思及此,他視線掃過車窗外,忽而道:“陳叔,靠邊停一下?!?/p>

他下車,走進(jìn)一家甜品店買了塊草莓蛋糕。

沈明棠看見,心底的氣消了些許,伸手要接過來,“看在蛋糕的面子上,我原諒你剛剛說的……”

“帶給溫頌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