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皇。”
沈鶴川解釋道:
“您聽兒臣解釋?!?/p>
“我們天都的布防圖,從去年開始,便已經(jīng)開始實行換防制。”
“何為換防制?”
大臣們聞言很是疑惑。
“就是每日的布防都有不同,一共有三十種布防方案,每次隨機變換布防的方案。
而且每隔一段時間,布防圖便會作廢一次。”
“所以,大齊拿走的那份布防圖就是一張廢紙,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?!?/p>
聞言,大臣們松了一口氣。
而睿王卻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他后退了一步,不可置信的開口。
“這不可能!”
“那么多種的布防方式,豈是可以隨意調(diào)換的?”
“這怎么不可能?
只要訓(xùn)練得當(dāng),士兵們將所有的方位爛熟于心,到時候,只需要你說明編號,他們便會站在制定的位置。”
沈鶴川說完,朝臣們便是一陣贊揚。
“這招妙啊,真不愧是太子殿下,還能想出這等絕佳的主意?!?/p>
而榮成帝卻死死的盯著他,似乎是在思索,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。
而睿王的情緒卻幾乎要崩潰。
他看著沈鶴川,咆哮道:“既然如此,你又為何要將這布防圖給他們?
“自然是想要知道他們要這布防圖,究竟是為了什么?”沈鶴川道。
“那你覺得究竟是為了什么?”
終于,榮成帝開口。
他威嚴(yán)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,壓的大臣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。
而沈鶴川卻不卑不亢的直視著榮成帝,緩緩開口:
“自然是為了挑撥我和睿王的關(guān)系,從而影響我大成的朝堂穩(wěn)定,阻礙我大成未來的發(fā)展?!?/p>
沈鶴川解釋道,“想必大齊也清楚,我們大成的朝堂局面?!?/p>
“所以,他們故意放出已經(jīng)拿走布防圖的事情,并將這一消息傳入睿王的耳中。
而睿王得知兒臣犯了這種錯誤,自然是要告知于陛下。
那么兒臣自然也就免不了要被處罰一番?!?/p>
沈鶴川這話說的很慢,但是,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在場的大臣捏了一把冷汗。
再觀榮成帝的臉色,已經(jīng)是越發(fā)的難看了。
而沈鶴川卻繼續(xù)開口,徹底撕開了這眾所周知的一層窗戶紙。
“而這處罰的輕重,就足以影響朝局的發(fā)展?!?/p>
這話,自然也就是暗示,榮成帝如果廢沈鶴川的太子之位,讓睿王即太子之位,那么免不了會引起朝堂的動蕩。
若是稍有不慎,可能還會引起更大動蕩,從而影響大成的生機和萬千百姓的生活。
沈鶴川這話,可以說,是在點醒榮成帝。
但也同樣,也是在赤裸裸的警告榮成帝。
可偏偏,這時候的榮成帝還不能說些什么。
因為,沈鶴川說的這些都對,甚至還提前想到了這些,并調(diào)整了天都的布防,徹底擺了大齊一道,變被動為主動,實在是妙的很。
所以,榮成帝即使臉色發(fā)黑,但還是冷著眼睛,笑了笑。
“哈哈哈?!?/p>
“真不愧是我大成最受人尊寵的太子啊!”
“也難怪能被朝臣和百姓們愛戴?!?/p>
“我大成能有你這般的太子,是百姓們未來的福氣?!?/p>
聞言,沈鶴川恭敬俯身行禮。
“父皇謬贊,這都是因為父皇教導(dǎo)有方?!?/p>
“好!”
榮成帝輕笑了一聲。
“太子不卑不亢,不驕不躁,睿王,你日后可要學(xué)著點?!?/p>
聞言,睿王面如死灰,直接跪了下來請罪。
榮成帝也免不了要敲打他幾句。
而沈鶴川再次磕頭請罪。
“兒臣還要請父皇治兒臣沒有事先稟告,便調(diào)整天都布防的事情?!?/p>
對此,榮成帝不但沒有生氣,反而還輕笑了幾聲。
“并未稟告,太子確實有錯,但是念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,就不治你的罪了,還望太子日后謹(jǐn)記。”
“兒臣,多謝父皇?!?/p>
半個時辰后。
榮成帝換好衣服到了議政殿。
剛進(jìn)去,就見睿王一臉灰敗的跪在地上。
榮成帝看都沒看他一眼,徑直走了過去坐下。
睿王見狀,立刻跪著向前幾步,開口道:“父皇,今日都是兒臣的錯,是兒臣沒有調(diào)查清楚,這才被人鉆了空子?!?/p>
“哼!”
榮成帝冷哼了一聲。
“沒用的東西,人家都挖好了坑,就等著你跳呢。
可偏偏你跳的最歡?!?/p>
而且,還讓他顏面盡失。
這讓榮成帝心中的怒火不斷的翻涌。
他現(xiàn)在還是圣上。
大成還是他說了算的。
可太子竟然就敢私自調(diào)整天都的布防,并故意讓大齊的人帶走,就為了今日當(dāng)著朝臣的面,狠狠地打他的臉。
這還真的他的好兒子,他的好太子!
現(xiàn)在還有睿王與他抗衡,他都敢如此作為。
若是沒有了睿王的制衡,那是不是他這皇位也要提前讓給他做!
睿王眼看著榮成帝也越來越差的臉色,深深地埋著頭,話都不敢多說。
這就在這時,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了進(jìn)來。
“陛下……”
慧貴妃的聲音仿佛帶著鉤子,婉轉(zhuǎn)動聽的,讓人聽了心情都好了幾分。
若是以前,榮成帝聽了定然會笑著跟她打趣幾句。
但是,現(xiàn)在,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,依舊冷著臉。
即使慧貴妃明艷的身影已經(jīng)到了他面前,他的臉色依舊難看。
慧貴妃看見榮成帝的臉色,也不打算觸霉頭。
她將手中的餐盒放下,柔聲道。
“今日,臣妾聽說陛下生了點火氣,所以特地給您熬了這降火清燥的羹,讓您嘗嘗,好降降火氣?!?/p>
聞言,榮成帝也沒有任何的好臉色。
只是看了慧貴妃一眼。
“還不帶著你的好兒子走!
聞言,慧貴妃也不再多留,又跟榮成帝說了幾句,這才帶著睿王匆匆離開了。
等到了惠安宮。
慧貴妃再也忍不住,直接將桌上的茶盞,全部都摔了出去,頓時碎了一地。
“什么狗屁太子!”
慧貴妃怒斥一聲,明艷的臉上因為憤怒而多了幾分猙獰。
“竟然敢玩弄我兒于股掌之間?!?/p>
她看著自己兒子那灰敗的臉色,頓時提高了聲音吼道: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
給我站直身體,睜大眼睛,仰著頭,把你的氣勢拿出來?!?/p>
“他沈鶴川不過是僥幸勝過了一次,那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