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鶴川卻在這時,輕輕的擺了擺手。
瞬間,馬車后退一步。
顧云錦頓住,愣愣的看向沈鶴川。
“太子哥哥……”
她呢喃出聲,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而沈鶴川卻冷聲吩咐道:“準三皇子妃深夜在外,恐對皇家名聲不利,爾等絕對不能靠近。”
聞言,護衛(wèi)們再次后退一步。
說著,他又看向顧云錦。
“天色漸黑,還請準三皇子妃提早回府,以免對名聲不利。
至于今夜你在外過夜的事情,我也會如實稟告圣上,還望準三皇子妃自重。”
說完,沈鶴川冷漠的合上了車簾,馬車緩緩地駛去。
聽到這話,顧云錦完全愣在當場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他竟然就這么走了?
他竟然不顧她的安危,在深夜中就這么將她扔在這里,走了!
她看著沈鶴川離開的馬車,又想到他說的那些冰冷的話,頓時心里一涼,徹底崩潰了。
馬車離開后,顧云錦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木然的走著。
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只是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。
而在不遠處的一個破廟里,幾個乞丐看見了顧云錦的身影,頓時來了些興趣。
他們緩緩地走了過去。
“姑娘,一個人嗎?”
“天色都這么晚了,不如你過來休息一會兒?”
顧云錦看著那些面露邪惡的乞丐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嚇得頓時恢復了神志。
她心中緊張,但是面上確實卻是一片淡然。
她笑了笑。
“好啊,你們真好……”
顧云錦說著便往乞丐的方向走了一步,一一邊走還一邊道:
“你們可真好,我之前在另一個破廟想要休息,對方卻嫌棄我有病,不讓我進去。”
聞言,幾個乞丐大驚。
連忙問道:“你……你得了什么病……”
顧云錦聞言又笑了笑,不過笑容中多了幾分癡傻。
“花柳病啊!”
說著,她還往上提了提她的裙子,頓時露出她滿是血跡的小腿來。
她的小腿在她下山只是之時,被荊棘劃傷了,現(xiàn)在上面都是各種血痕,在夜色下看著很是可怖。
這幾個乞丐即使再傻,也清楚這花柳病不是什么好病,可是會傳染的。
他們再看這姑娘的裝扮,便猜想她想必是花樓里被趕出來的。
這等得了這種病的花娘,就是等死的命,他們可不想沾染,直接將顧云錦給趕了出去。
顧云錦見狀還有些不高興。
“你們干嘛?。 ?/p>
“外面真是太冷了,你們就讓我過去休息一會兒,我保證一會兒讓你們……舒服舒服……”
這話一出,乞丐們也覺得自己猜的對,頓時對顧云錦更是抗拒,堅決不讓她靠近。
顧云錦無奈,只能嘆了一口氣,繼續(xù)上前走了。
而等到看不到乞丐之后,她立刻加快了步伐,最后又跑了起來。
直到藏在一處小小的角落里,她才后知后覺的顫抖了起來。
第二日。
顧景春從睡夢中緩緩地醒來。
許是因為昨夜府中太過“雞飛狗跳”的關系,她昨晚睡得格外的神清氣爽。
她收拾好之后,正準備出門,就聽見外面?zhèn)鱽韮蓚€下人的對話聲。
“你聽到?jīng)]有,二小姐找到了?!?/p>
“可算是找到了,聽說還是今早上在城外被百姓們發(fā)現(xiàn)的。
被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二小姐衣衫凌亂,非常狼狽,也不知道經(jīng)歷了些什么。”
“哎,這還用說,一個女子在外面呆了一夜,經(jīng)歷過什么這可真的難說?。 ?/p>
“二小姐的名聲這次是徹底的壞了。”
“你沒看今天早上夫人的哭聲有多大。”
“二少爺更是氣的在外面大罵,二小姐院子里的花都被二少爺給砍去了大半,可見他的憤怒?!?/p>
兩個下人說著聲音又低了些。
蘭心聞言倒是輕哼了一聲。
“也算是她命大,能活著回來?!?/p>
她們的人昨日將顧云錦帶到城外之后,便回來了,根本就沒有派人盯著顧云錦。
完全就是讓她自生自滅。
而顧景春也算是了解顧云錦。
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子,定然不會如此簡單的便死了的。
而且,她也不希望她就這么死了。
只有她活著,事情才好玩呢。
顧景春想到這里,剛想出門,就被人叫住了。
“大小姐,老爺和夫人讓你們過去一趟?!?/p>
顧景春聞言,微微一笑,這才過去了。
等到了正堂。
顧景春剛進去,就見顧巍昂和楚千嵐面色嚴肅的坐著。
顧巍昂看見顧景春進來,立刻厲喝一聲。
“你給我跪下!”
顧景春沒動。
“不知道父親為何讓我跪下!”
“父親讓你跪,你還敢拒絕?”楚千嵐出聲。
顧景春道:“若是父親讓我跪,女兒自然是跪得的,但是父親若是什么莫須有的罪名讓我跪,那么女兒不跪!”
楚千嵐聞言冷笑。
“我還未開口你就已經(jīng)有所準備,現(xiàn)在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是莫須有的罪名,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狡辯!”
顧巍昂也緊跟著開口。
“你說實話,是不是你綁架了云錦,將她送到了城外的樹林中?”
“我們先不說此事對云錦的名聲不利,就說你可知此事有多么的危險,她若是因此出了什么意外,你擔待的起嗎?”
顧景春看向顧巍昂。
“敢問父親為何覺得是我綁架了云錦?”
顧景春說著緩緩地跪了下去,一臉委屈的看向顧巍昂。
“父親,您也清楚,我在鄉(xiāng)下長大,來到天都后,到現(xiàn)在一個朋友都沒有,又怎么能找到人來綁架顧云錦?”
楚千嵐卻冷哼一聲,立刻道:
“你休要狡辯?!?/p>
“云錦在天都一直人緣極好,從未與人結仇,自從你來了之后,她便出了這事,不是你,又是誰?”
楚千嵐立刻道:
顧景春聞言冷笑一聲。
“就算是官府斷案,也是需要證據(jù),難道說單憑母親的一張嘴,便能定了我的罪嗎?”
聞言,楚千嵐立刻又道:
“這還需要什么證據(jù),云錦身邊的丫頭已經(jīng)全部都招了。
云錦之前因為氣不過你設計她,便找了幾個人想要嚇唬你一番。
之后便出了這事,這事不是你趁機報復,是什么?”
聞言,顧景春又看向楚千嵐,目光凄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