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幫助周圍百姓們的想法。
這時,隔壁忽然響起一個絕望的聲音。
“你們不要再打了,我們真的沒有糧食了?!?/p>
發(fā)出聲音是隔壁的一對老夫妻,也是葉聞溪借住院子的主人。
他們許是被打怕了,忽而想到了什么,立刻便指著隔壁便道:“他們有?!?/p>
那人說著提高立刻聲音。
“昨日,這家來了幾個大人物,整整拉了兩馬車的東西,定然有不少的糧食?!?/p>
話落,顧瑾希他們瞬間便變了臉色。
緊接著,他們的院門便再次響了起來。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劇烈的砸門聲讓所有人緊張起來。
顧瑾希則面色冷靜,看著門口的方向,吩咐道:“守住門口,凡是有人進(jìn)來,立刻,殺無赦!”
兩個護(hù)衛(wèi)聞言,立刻站在了門口里面,拔出長劍,蓄勢待發(fā)。
顧瑾希冷靜又狠絕的聲音,讓那大夫大驚,不由再次打量了小小的顧瑾希一眼。
他本來還想提醒顧瑾希,這時候絕對不能婦人之仁。
因為,一旦讓那些人沖進(jìn)來,又發(fā)現(xiàn)他們這里還有糧食之后,恐怕整棟房子都會被夷為平地。
沒想到這小家伙竟然如此的果決,小小的身體上竟然帶著上位者的狠厲和果決。
“嘩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一聲巨響,整個門都被推了下來。
瞬間,塵土飛揚。
緊接著,便有一行人踩著門板沖了進(jìn)來。
他們看見站在院中的人,立刻大喜。
“這么多人,必然是有吃的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整個頭顱就被砍了下來。
另一邊的人也是一樣。
他們的頭顱飛了出去,整個身體還似是沒有所覺,腳還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,這才倒在立刻地上。
而他脖子上面的鮮血就如同噴泉一樣,直直的噴了出去,非常的駭人。
這樣的場景,讓后面的流民瞬間后退一步,嚇得瑟瑟發(fā)抖。
笑話!
他們不過是因為餓了,想要找些吃的活命罷了,又怎么會搭上自己的命?
這一路以來,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做的。
剛開始的時候,他們還算是正常,也只是想要旁人看他們可憐,給他們一點吃的罷了。
但是,那么達(dá)官貴人卻絲毫不把他們當(dāng)人,不但不會給他們吃的,還將他們大罵了一通,更有甚者,還會無緣無故地毆打他們一番。
說他們污染了這里的空氣,阻礙了他們的眼睛。
他們也是為了活著,便聚集在一起,直接沖進(jìn)那個大戶人家,將他們家中所有的東西都洗劫一通。
從這之后,他們便嘗到了甜頭,所到之處都開始如此。
可是他們?nèi)颂嗔?,即使搶的東西再多,也不過是杯水車薪。
隨著他們走的地方越來越偏遠(yuǎn),富戶人家也越來越少。他們要是想要活著,也不得不將手伸到了普通的百姓家。
就這樣,他們的隊伍不斷地壯大,漸漸地,也就習(xí)慣了這樣的方式。
當(dāng)然,他們一路上自然也遇到了不少抵抗的人,也難免會有傷亡。
可從未有一次,像現(xiàn)在這般的駭人。
他們看著前面的兩把劍就如同看到了兩把鐮刀,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的頭給砍掉。
再看那個冷靜地站在院中的孩子。
明明是小小的人兒,圓嘟嘟的臉蛋,亮晶晶的大眼睛。
但是,在那血液噴出的時候,他的眉頭都沒有眨一下。
這就讓這孩子身上多了幾分詭異,讓這些人越發(fā)的害怕,也顧不得什么東西,立刻都后退幾步,直接轉(zhuǎn)身跑了。
但是,他們身后的那些流民,并沒有看到這一幕,看見前面的人跑了,還只是疑惑,但人還是往里沖。
待到他們看到前面的尸體的時候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他們的頭顱也跟著掉了下來。
無論來多少人都無一例外,要么死,要么跑。
漸漸地,那些流民也悉數(shù)都跑了,整個村子再次安靜了下來。
直到這個時候,一直縮在角落里,大氣都不敢出的大夫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,顫微微地站了起來。
“這……哪里是流民啊,分明……分明就是強(qiáng)盜?。 ?/p>
大夫雖然清楚這些流民的行徑,但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親眼所見的震撼。
“這么多的人,聚集在一起,又是如此的行徑,定然是被有心之人操控或者引導(dǎo)。
若是,再讓他們壯大下去,恐怕……”
剩下的話,大夫沒有繼續(xù)說下去。
但顧瑾希卻已經(jīng)猜到了。
“難道會有人借機(jī)起事嗎?”
顧瑾希話音剛落,原本已經(jīng)安靜的門口,再次傳來一陣陣腳步聲。
聽上去,比剛剛要多得多。
護(hù)衛(wèi)連忙警惕起來。
而顧瑾希則微微蹙眉地看向小滿。
“守著院墻。”
小滿聞言,立刻便到了院墻下面。
房中的蘭心也聽到了外面的響聲,立刻出來,自覺地守在了另一邊的院墻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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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時的另一邊。
沈鶴川日夜兼程跑了整整的一天一夜。
他嘴唇干涸,皮膚干裂,眉頭緊皺,下巴上也有胡茬冒了出來。
整個人看起來滄桑了不少。
他原本還想繼續(xù)向前走,但是身下的馬卻是累得不想動了。
天機(jī)看見不遠(yuǎn)處就是驛站,這才提醒道:
“殿下,前面就是驛站,我們不如先去休息一下,不然,馬也受不了,等到驛站,我們再換一匹馬,這樣,速度會更些快?!?/p>
沈鶴川不置可否地點頭。
幾人很快便到了驛站里。
趁著馬吃草的間隙,沈鶴川倚在墻邊,閉著眼睛小憩。
這時,天機(jī)卻急匆匆地闖了進(jìn)來。
“殿下,天都剛剛傳來的消息。
齊郡大旱,無數(shù)的災(zāi)民涌向冀州。
陛下讓您立刻前往郡守府,安撫災(zāi)民,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災(zāi)民靠近天都?!?/p>
沈鶴川聞言,立刻睜開眼睛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離冀州郡守府還有多久?”
天機(jī)道:“按照我們現(xiàn)在的速度的話,最快也要兩天兩夜的時間?!?/p>
他點頭,站了起身,一邊向前走,一邊又問了一句。
“景春現(xiàn)在到哪兒了?”
天機(jī)聞言頓了一下。
“今日的消息還未傳來,昨日的消息是說,顧姑娘一行人已經(jīng)到達(dá)了冀州。”
“我們?nèi)羰羌皶r趕去,說不定還真的能追上顧姑娘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