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(yuǎn)處。
“嘶……”
還在尋找戰(zhàn)場的林默,被那股沖天的黑氣嚇了一跳。
“草,我還在找呢,這戰(zhàn)場難不成就這么直接出現(xiàn)了?”
何雅雯也是眉頭緊蹙,她眉心的五輪轉(zhuǎn)印亮的滲人,這是走陰路的人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邪祟氣息。
“林默,怎么辦?”
何雅雯抓著林默的手。
瘸子和大嘴也走了過來,臉上布滿了驚恐。
對于古戰(zhàn)場,他們肯定也是期待和好奇的,畢竟里面可能存在著逆天的機緣。
可他娘的也沒人說會這么恐怖啊。
“等等,我想想?!?/p>
林默低聲開口道,這么貿(mào)然前去肯定……
一個念頭還沒結(jié)束。
“杜姐?。?!”
林默驚恐的喊了一聲。
只見杜雪伶近乎是剖開他的胸膛鉆了出來,當(dāng)然,那只是視覺效果,但此時的杜雪伶很不對勁。
她周身血霧彌漫,一道道暗紅色的氣息在周身席卷。
在這股氣息下。
地面憑空腐朽,露出的巖石也肉眼可見的風(fēng)化,仿佛在這一刻,杜雪伶化作了侵蝕大地的惡魔。
“等,等在這!”
杜雪伶的聲音低沉沙啞,落在地上時,身體還因為興奮隱隱做顫。
不等林默回答。
轟!
滔天的血霧霎時間籠罩天地。
如同一張大網(wǎng),徑直蓋向了那一片剛剛露頭的古戰(zhàn)場。
杜雪伶的背影也已然模糊。
原地。
“好,好恐怖?!?/p>
何雅雯死死的抓著林默的胳膊。
瘸子和大嘴更是跪在了地上,不是他們沒出息,而是面對杜雪伶的氣息,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們做出最正確的判斷。
林默也是被杜雪伶這氣息壓得眼前一片漆黑,許久才緩過勁來。
“呼……的確是好恐怖?!?/p>
林默摟緊何雅雯,感慨了一聲。
但不管怎么說。
這恐怖的是自己的杜姐,那也就沒什么害怕的了。
“杜姐,嗷嗷上吧。”
林默還大聲喊了句,吼完突然想到什么,又補充道:“靈魂都留下啊?!?/p>
隨后他也不知道杜雪伶聽沒聽見。
“走,去看看熱鬧?!?/p>
林默體內(nèi)陽氣一震,帶著何雅雯憑空在地上滑出了十幾米。
“嗯?”
何雅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林默這滑行的方式與之前不同。
以前林默的速度快,那但都是依靠肉身的強度爆發(fā)。
可此時。
林默就像是憑空踩在了半空中一般。
雖然前進的距離只有百米不到,可細(xì)想就讓人有些覺得可怕了。
“林默,難不成你……”
何雅雯盯著林默,腦海里冒出兩個字。
“王級!”
林默看著何雅雯呆呆的樣子,忍不住咧嘴一笑。
不過他看得懂何雅雯的眼神。
王級。
他借助三合一,可以短暫的讓自己跨入王級。
但若論真正的實力。
他差的遙遠(yuǎn)。
不過經(jīng)歷了剛才那一次頓悟。
讓他的心境感悟先真正的跨入了那個層次,對于前路再無阻礙,連帶著對力量的運用都更深了。
比如這臨空滑行。
所以,他現(xiàn)在就還差一步!
子午鍛體篇。
“別看了?!?/p>
林默寵溺的捏了捏何雅雯的臉蛋。
很快。
繞了一個圈。
林默來到雪山背后。
頭頂?shù)奶煜笫冀K沒有變過,相反還越來越?jīng)坝俊?/p>
狂暴的氣勢,也讓他們意識到已經(jīng)來到古戰(zhàn)場的周邊了。
果不其然。
林默趴在一座山頭上,將何雅雯壓在身下?lián)踝】耧L(fēng)。
瘸子和大嘴在身后也是緊張的臉色爆紅。
只見前方。
漫天黑氣和紅霧如同活物一般纏繞在一起,粘稠的好似實質(zhì),填充了天地各處,讓人感覺觸及便會死亡。
而這范圍,足足席卷了近百里。
“這架勢……”
林默唏噓的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我們能插手的,看都看不清楚?!?/p>
身后,瘸子和大嘴也都是點了點頭,他們實力比起林默都差得多。
雖然看的不夠深,可內(nèi)心的恐懼足夠說明一切。
“也算省事了,杜姐一個人就把這地方解決掉了,事后我們就回燕北,迫不及待的那種。”林默又突然說道。
瘸子和大嘴聞聲齊齊對視了一眼。
燕北……
是啊,出來好久了。
百年老鬼,從來不是想家的人,但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,他們也都想回去了。
而何雅雯聽到回家兩個字,更是紅了眼睛。
“怎么了這是?!?/p>
林默閑的無事,低頭貼著何雅雯的腦門。
“沒事,我想回去了,想抱著睡覺,這出來很刺激,但是……”
何雅雯頓了頓之后,露出疲憊和害怕的表情。
“太嚇人了。”
林默聞聲心里一嘆。
從最初第一次出來他就察覺到了。
這走江湖,從來不是古籍上記載的鮮衣怒馬,縱野馳騁。
而是稍不留神就會丟了命啊。
“等忙完就回去,好好休息?!?/p>
林默拍了拍何雅雯的后背,旋即視線壓低,看著前方充滿了死氣的古戰(zhàn)場。
煞氣沖天,枯骨成林,萬物皆寂。
“死亡之氣,杜姐要的就是這個?”
林默眼中泛著好奇,下意識看向那粘稠的紅霧。
……
另一邊。
天山腳下。
雪崩已經(jīng)吞噬了方圓數(shù)十里的地貌。
寧家大門前。
“住手?。?!”
憤怒的聲音傳來。
十位身穿長袍的老人齊齊出現(xiàn),每個人都是面色陰沉,臉上帶著怒火。
而門口。
一個老人單膝跪在地上,身上鮮血淋漓。
他的致命傷,是一道切開了脖頸的劍痕。
“老九!”
“九長老?。。 ?/p>
一眾長老齊齊喊道。
四周的寧家人更是早就嚇破了膽,就連這些長老過來,他們都仿佛看不見希望一般。
原因便是前方那一個持劍的年輕人。
面容平凡,穿著也很普通。
可站在那里,就如同一把劍。
一把不含任何情感的劍!
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大長老怒聲開口,渾濁的眼睛盯著那個年輕人,忽明忽暗。
“大勢已改,寧家護道不力?!?/p>
年輕人聲音冰冷道。
手里的劍微微翻轉(zhuǎn),劍身蕩起一抹滲人的寒光。
寧家大長老聽到這話,臉色陡然大變。
“你,你是代表……”
不等他話說完,年輕人的身形已經(jīng)消失。
颯颯颯……
劍光爆閃,雪夜里蕩出了漫天血霧。
片刻時間后。
年輕人抬起衣角擦了擦劍,眼睛看向天山。
在他身后。
寧家近千口人,無一生還!
這時。
一道龐大的身影走了過來,正是盲拐。
“這寧家享大運鎮(zhèn)守天山,如今天山戰(zhàn)場失守,那自當(dāng)承受因果,赫赫赫赫,一個都沒活下來……”
盲拐鼻尖微動,鮮血刺鼻,同時他微微轉(zhuǎn)頭看向那年輕人。
“瘸子,大嘴,你們作為依靠的林默,要是知道他的對手是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