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怎么能夠悠閑到這個(gè)程度。
有一瞬間,她也羨慕白玲。
此時(shí),另一邊。
傅成玉徑直走向白玲,臉上堆滿親熱的笑容:“白玲姐,好久不見,您這茶會(huì)辦得可真氣派?!?p>白玲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,指尖微微收緊。
傅成玉和她,根本就沒怎么接觸過。
她早知道傅成玉不是善茬,這些年沒少給傅家惹麻煩,更別說最近傅氏風(fēng)波不斷,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瀾。
白玲溫婉單純,卻不傻,心里跟明鏡似的。
“謝謝夸獎(jiǎng)。”白玲語氣溫和,卻不熱絡(luò),“沒想到你會(huì)來,請自便?!?p>傅成玉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疏離,反而更近一步,聲音揚(yáng)高了幾分:“怎么,白玲姐這語氣,像是不歡迎我?”
這話一出,周圍幾位夫人的談笑聲都低了下去,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來。
白玲面色不變,心里卻沉了沉。
她不愿在客人面前撕破臉,但更不想讓傅成玉在這兒興風(fēng)作浪。
“怎么會(huì)?”白玲笑了笑,語氣依舊得體,“只是記得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,今天倒是難得。”
傅成玉紅唇一勾,目光掃過沈書欣,意有所指:“再不來,怕是有些人真要忘了傅家還有我這一號人了。”
沈書欣迎上她的視線,平靜地開口:“姑姑說笑了。”
程馨月站在傅成玉身側(cè),一副溫婉模樣,眼神卻不時(shí)飄向門口,像在期待什么。
程可欣則笑著打圓場:“成玉就是愛開玩笑,白玲姐別介意。”
白玲心里冷笑,面上卻依舊溫和。
她沉吟片刻,忽然像是想起什么,輕輕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看我這記性,越來越不好了?!彼D(zhuǎn)向傅成玉,語氣抱歉,“成玉,剛才管家來說,家里的蘭花生蟲爛根,正找人緊急處理呢,味道不好聞,怕熏著你。要不你今天先回去?”
什么花爛根了還要把人給趕走,而且只是趕走她一個(gè),顯然這就是明晃晃的逐客令。
如果傅成玉不走,就會(huì)顯得像是死皮賴臉留下似的。
但如果她走,這臉面也是徹底被白玲輕描淡寫地拂在了地上。
傅成玉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,甚至更艷了幾分。
她輕輕“哎呀”一聲,抬手理了理耳邊的卷發(fā),腕間昂貴的鉆石手鏈折射出冷硬的光。
“白玲姐真是體貼入微?!彼曇敉系糜悬c(diǎn)長,帶著點(diǎn)嫵媚,目光卻銳利地掃過四周,“連花爛了根都惦記著怕熏著我,不過……”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笑意更深。
“只是我這個(gè)人不嬌氣,什么味道都聞得慣。倒是白玲姐你,一直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,別被爛根的味道沖撞了才好。要不,我陪你去偏廳坐坐?也正好咱倆說說話?!?p>她邊說邊極其自然地就要去挽白玲的手臂,姿態(tài)親熱得仿佛真是多年未見的閨中密友。
白玲不動(dòng)聲色地將手微微一抬,恰好避開了她的觸碰,指尖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,露出一個(gè)恰到好處的歉然微笑。
“光顧著招呼大家,我都點(diǎn)頭暈了。”她語氣溫軟端莊,“成玉,你非要留下,我不攔你,只是做人還是得有點(diǎn)自知之明?!?p>她就差直接說讓傅成玉離開沈家。
傅成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。
她看著白玲那張仿佛不諳世事的臉,心底冷笑。
沈家母女倆都是一樣的討人厭!
不遠(yuǎn)處,沈書欣看著這一幕,心都要提起來了。
她正要上前,卻被云梨輕輕拉住手腕。
“別急。”云梨低聲說,“阿姨能應(yīng)付?!?p>果然,白玲忽地莞爾一笑,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從未發(fā)生。
“呵,白玲姐,這么長時(shí)間不見,沒想到你對我的意見這么大?!?p>傅成玉冷冰冰的看著白玲,她頓了頓,接著又說著:“既然你看不上人,我也的確沒必要繼續(xù)在這兒待著。這沈家,看樣子不是人能來的地方?!?p>丟下這句話,傅成玉踩著高跟徑直離開,背影瀟灑,仿佛她才是戰(zhàn)勝的。
程可欣見狀,立刻跟上傅成玉,但程馨月卻腳步一頓,視線落在沈書欣身上。
沈書欣心頭一緊。
果然,程馨月沒有跟隨傅成玉離開,反而轉(zhuǎn)身朝偏廳走來。
“沈小姐?!背誊霸峦珡d走去,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明媚的笑,聲音輕柔,“能借一步說話嗎?”
云梨往前半步,擋在沈書欣身前,笑得比程馨月還假。
“我說哪兒忽然冒出來了蒼蠅,原來是你啊。剛才不是還跟著你那個(gè)姑姑?怎么,現(xiàn)在想不通,要來我們這兒找不自在?”
程馨月像是沒聽到云梨的諷刺,目光只落在沈書欣臉上。
“只是幾句話?!彼Z氣懇切,眼底卻藏著挑釁,“關(guān)于傅氏的合作項(xiàng)目,我想沈小姐應(yīng)該有興趣聽?!?p>沈書欣按住云梨的手,平靜地看向程馨月:“在這里說也一樣?!?p>程馨月笑容不變,往前又走近一步,聲音壓得更低,確保只有她們?nèi)四苈犚姟?p>“沈小姐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。但生意歸生意,我希望你不要因?yàn)閭€(gè)人情緒,阻攔我和程宴哥談?wù)隆!彼D了頓,眼底掠過一絲惡意,“這個(gè)項(xiàng)目對傅氏很重要,耽誤了,恐怕程宴哥會(huì)更累。你……忍心嗎?”
沈書欣只覺得一股火氣直沖頭頂。
程馨月分明是假借合作,故意拿傅程宴來刺她。
云梨嗤笑一聲。
“程馨月,你裝什么大尾巴狼?真當(dāng)別人不知道你那點(diǎn)心思?合作?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!”
程馨月臉色微變,隨即又恢復(fù)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“我想你和沈小姐都誤會(huì)我了,我也只是想為程宴哥盡一份力。”
“盡一份力?”云梨哼了一聲,上下打量她一眼,“是盡一份力爬上書欣老公的床,還是盡一份力把他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?你和傅成玉最近動(dòng)作不少,真當(dāng)別人是瞎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