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年對小玉說出自己的打算。
“年后我就不在網吧干了,我要去讀技校,學一門手藝或者弄個文憑。”
小玉吃驚,“嗯?你咋想學習啦?”
周小年咬一口最喜歡的雞中翅,噘嘴。
“還不是你奶奶,她去京市陪你,我沒八卦看,好寂寞好無聊,然后我就思考:難道我要一輩子在網吧當小妹嗎?
哎,其實我打字還沒你奶奶快,更沒有資金開一個屬于自己的網吧,
你奶奶七十多了都能去京市生活,我沒膽子,所以我就突然覺得我還是得想法子提升自己!然后結婚生兩個娃,等男人死了,歲數上來了,我也爭取過上和你奶一樣好的老年生活。 ”
小玉無語:“……前面都對,但后面……你結婚的盼頭就是盼著男人死?那你結婚是為了啥?”
周小年想了想,挑眉,“生出你爸這樣的兒子,再督促他生大毛哥二毛哥和你?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忍不住笑了。
“別這樣想,”小玉遞給她一串雞中翅,勸。
“時代不同選擇不同,少生優(yōu)生幸福一生還是有一定道理,你還是先努力學習吧,要不學點財務知識,你又會打字,去公司應聘出納或者內勤崗位,工資不少?!?p>“是嗎?我記一記?!?p>吃完燒烤,小玉察覺有人跟著自己,就先將周小年送回她著住處,再信步走回家。
她將掛著小玩偶的鑰匙拋在空中,內心思索:劉金蘭沒錢雇人,又不想露面的話,想設計她,就只有一條路:敲她悶棍。
小玉摸出手機給媽媽發(fā)條消息,告知目前處境,以及‘釣魚’的想法,就抄了一條人少安靜的小巷子進。
隱蔽處,被溫寧派來保護小玉的保鏢問同伴。
“這丫頭好像是故意走里面的?”
“嗯,老板剛打的電話,說只要她女兒沒有性命危險,我們就看著?!?p>發(fā)黃路燈的位置恰到好處,小玉信步走著,低頭系鞋帶時,看見身后有鬼鬼祟祟的人影手持棍子,悄悄靠近。
她抿緊唇,配合著棍子敲打下來的時間、方向、力度,適時倒地。
‘砰!’
“咦?倒這么快?我力氣變大了?”
劉金蘭用棍子杵杵小玉,確認她緊閉雙眼,沒有意識,這才將棍子丟到一邊,然后將小玉攙扶起來,架著走。
她邊走還邊小聲絮絮叨叨。
“沒事長這么高,吃這么多做什么?重死了,肯定胖,等以后嫁不出去當老姑娘就知道后悔……”
閉著雙眼的小玉嘴角扯起無語的幅度,下一秒又聽見。
“今天的事兒要成了,你跟那糊涂小子結婚也成。”
?
糊涂小子是誰?
小玉很快就知道了,她感受到劉金蘭將她帶進一個賓館的二樓,進到一個散發(fā)著霉臭味的屋子。
她被丟到有些微潮濕的被子上。
劉金蘭正和另外一人說話。
“你去,把他父母叫來,還有我說的那個記者,快點,我給他們脫衣服。 ”
“好?!?p>女聲有些熟悉,她出去前還問。
“你確定這個女的家里很有錢,高哥哥和她結婚,會得到很多錢?”
“是。”劉金蘭有些不耐煩。
“她有手機,哥哥還是開網吧的,就那個極速網吧,你說她有錢沒錢?事成了說不定網吧都是你和你高哥哥管,還用你偷錢?你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錢,行了你快去吧?!?p>“哦?!?p>輕微的開門和關門聲后,小玉察覺身邊被重重丟下一個人,劉金蘭窸窸窣窣的給他脫光,隨后伸手摸上小玉脖子下的羽絨服拉鏈。
“要不是為了賤妹,我不會害你,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……”
拉鏈往下,小玉驟然睜開雙眼,她抬起自己腿,用力一擊,在劉金蘭發(fā)出痛呼時,直接手敲在她后頸。
劉金蘭失去意識,身體往下栽。
小玉利索的平移下床。
她看著光溜溜的、昏迷的高文浩,認出這就是下午幫小偷女孩還那四十多塊錢的男人。
那去叫他父母和記者的人,是小偷女孩?
還妄想霸占網吧的經營權?她有那么蠢嗎?
真是……有點意思。
小玉眼睛一轉,把劉金蘭的上衣扒了,發(fā)繩解開,頭發(fā)弄亂,再給他們合蓋一床被子,溜出去。
門特意沒關嚴。
趴在窗戶外的兩個保鏢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老板的女兒真的需要他們保護嗎?
而且他們隱約想起上次他倆保護老板的二兒子,二兒子好像也是這么陰,哦不對,機智。
瘦些的保鏢推推胖點的保鏢。
“等會要亂起來了,你從大門過去看著丫頭,我用相機拍完交差,不然啥也沒干,收老板錢收得虧心?!?p>“行吧。”
大約十來分鐘后。
有三四個人急吼吼的跑進賓館,不顧前臺的阻攔,直向二樓。
“203,203在哪里……兒子……兒子你在哪?”
“姐,姐夫,這里!快過來!”
幾人推開203的門,一眼就瞧見平躺的高文浩和趴睡、臉朝另一邊、頭發(fā)散亂的劉金蘭。
被子沒蓋到的地方,露出兩人未著片縷的肩膀。
為首中年婦女是高文浩的母親林秀禾,一見這畫面,面色大驚,身體往后倒,差點沒暈過去!
“孽子!”高文浩的父親高揚漲紅著臉,上前一巴掌就抽到高文浩的臉上。
“婚都沒結,跟女人亂搞到賓館來了!老子揍不死你!”
他左右大抽幾下,將高文浩給疼醒了。
他還迷茫著,卻驟然瞧見劉金蘭的臉,又扯開被子看看自己,隨后坐起來,發(fā)出驚叫的同時,還伸腳,不停用力將劉金蘭踢下床。
“啊!?。∷l?。?!她誰啊!”
同睡一張床的他都不知道,其他人咋曉得?
‘咚!’
這時,劉金蘭被踢下地,清醒了,她揉著后頸抬起頭,還在迷糊。
“怎么回事……”
她低頭看自己,再看床上的高文浩,最后瞧著捉奸的人,腦袋宕機,“你們……”
幾個轉頭,正好讓幾人都瞧見她的臉,這歲數,起碼得五十往上了。
高文浩的母親撲上前,怒吼。
“老女人,你竟敢……竟敢睡我兒子!我殺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