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羨和行長相聊甚歡,但是吃飽喝足,臨到告別,行長也沒有回復(fù)準(zhǔn)話,只是打著官腔:“吳總,我們合作這么多年,你求到我這,只要有空缺崗位,我肯定優(yōu)先杜子瑞,這點(diǎn)你放心。只是現(xiàn)在行業(yè)不景氣,正式員工那是沒辦法,合同工大部分都裁了,不是只裁杜子瑞一個?!?/p>
吳羨稱兄道弟:“哥們兒你辦事,我放心。還有姜宜是我同學(xué),她在明禾投資銀行做IPO的,這次她回之城,就是為了我公司上市的事來的,以后咱們業(yè)務(wù)來往還多著呢,有杜子瑞在,交接起來方便?!?/p>
吳羨也拋出自己的價值,他的燈具廠如果上市,是之城第一家上市的公司,價值不言而喻,很多銀行自然巴著他合作。
行長頻頻點(diǎn)頭,其實杜子瑞的工作無關(guān)緊要,只是市里領(lǐng)導(dǎo)發(fā)話,讓解雇杜子瑞,他也無法,被夾在中間不好做。
和行長告別之后,吳羨開車送她回家,姜宜心里有數(shù),這個行長大概率不會幫杜子瑞,剛才的話,只是給吳羨的面子,說的場面話。
下了車之后,她問吳羨要銀行卡號,把剛才吃飯的錢和買酒的錢轉(zhuǎn)給他,微信一下轉(zhuǎn)不了那么多。
吳羨眸光微轉(zhuǎn),不再像之前那樣彬彬有禮保持距離,“姜宜,別那么見外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你表哥就是我表哥?!?/p>
這句話等同于告白了。
姜宜看著他,心里微動,如姑姑所說,吳羨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她的良配,真和他在一起,她可以預(yù)見她未來的人生軌跡,回到之城,回到家人的身邊,和他一起共同經(jīng)營一家公司,然后生兒育女,人生可見的安逸和美滿。
她眼底的波動,讓吳羨心跳加快,他伸手想去牽她的手,想把兩人的關(guān)系確定下來,卻在即將碰到她的手時,姜宜往后退了一步,笑道:“吳羨,我們只適合當(dāng)互相幫助,互相支持的朋友。”
她的態(tài)度不遮不掩,都是成熟的男女,其中一方對另一方產(chǎn)生了好感,再尋常不過,不必避諱,不必視如猛獸。
吳羨既已決定要追她,就不想輕易放棄:“為什么?是因為不想回之城工作,還是因為看不上我?”
“不想回之城工作,對你也沒有超出同學(xué)情誼之外的感情?!?/p>
“你直接得讓人傷心?!眳橇w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,但也因這樣直白地攤開了講,不至于尷尬,兩人相視一笑,又變成朋友的關(guān)系。
姜宜:“你把銀行卡號給我,我一次性轉(zhuǎn)給你?!?/p>
吳羨上了車,落下車窗對她說:“看不起誰呢,這點(diǎn)錢要你出?”說完,車轟然離去。
姜宜愣怔站在原地看著吳羨的車離開,其實她心里更多的是自嘲,她這樣的人,又怎么配得上吳羨?
過去一堆亂七八糟的事,現(xiàn)在又是別人花了200萬包養(yǎng)的情人,哪怕要請客買酒的這10萬,都是用的別的男人的,骯臟。
欠吳羨的這份人情,只能以后慢慢還。
正愣怔之際,忽覺耳畔一陣森冷的寒意,男人陰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:“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約會,好玩嗎?”
姜宜猝然回頭,看到沈鷹州的同時,她纖細(xì)的腰被他攬住,整個人跌到他的懷里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明明是盛夏,姜宜卻打了一個冷顫,是他身上的冷意刺激了她,也是因為這是她家樓下,她爸或者姑姑隨時會出現(xiàn),這讓她心驚膽戰(zhàn),想推開他,保持距離,卻被他箍著腰,完全動彈不得。
他的車像一只雄獅安靜停在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,她剛才只顧著和吳羨說話,加上他沒有開車燈,她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。
他此刻更像一只動怒的猛獸,又問了一句:“背著我,好玩嗎?”帶著怒意,騰空把姜宜抱起,扔進(jìn)了他車的后座上,人也傾身上去。
前邊的司機(jī)老沈和南力見此紛紛下車,背靠著車站在外面。
“沈鷹州 ,你混蛋。”姜宜躺在后座上,想掙脫開,但腳踝被他的單手牢牢地固定著,退無可退,襯衣款的連衣裙已七零八碎...。
沈鷹州的襯衣也解了好幾顆的紐扣,車內(nèi)昏暗的視線里,他冷白的膚色,若隱若現(xiàn)的胸肌僨張著,又冷又欲地侵蝕著她。
“同學(xué)?”
“是老沈上回看到一起吃飯的那個?”
“之城吳記燈具有限公司的老板吳羨?”
逼仄的空間里,他的氣息滾燙,但聲音卻是森冷得可怕,她不聽話,他開了幾百公里的車過來,不是為了看她和別的男人約會,和別的男人互訴衷腸,而且是借著出差之便。
姜宜被控制著,完全動不得,發(fā)絲凌亂地散在臉頰上,她可以預(yù)見沈鷹州會怎么對付吳羨,他對付那些龐大的集團(tuán)都游刃有余,對付吳羨的公司猶如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。
在沈鷹州的面前,她也只能在日常的小事上跟他鬧一鬧,借此彰顯自己沒有賣得那么徹底,但多幼稚可笑?因為在真正的大事,她從來沒有半分話語權(quán),他不會退讓半分。
她不想因自己而毀了吳羨,所以整個人忽然泄了氣,放軟了姿態(tài),認(rèn)真解釋:“我表哥杜子瑞你還記得嗎?他之前在商行工作,因為拒絕了婚事,被對方父母弄沒了工作。吳羨是我高中同學(xué),他和商行行長有些交情,因為我之前幫過他,所以這次也請他幫忙。僅此而已。”
她認(rèn)真解釋,原以為沈鷹州會理解,不料他的神色更難看,低頭狠咬了她的唇一口,再抬頭,眸色深沉:“這是你和我重新在一起之后,說的最長的一段話。這么認(rèn)真解釋,怕我對付吳羨?他那么重要?”
他胡攪蠻纏,姜宜氣惱不已,“這就是真實的情況,你要不相信,我也沒辦法?!?/p>
不想解釋了,解釋也無用。
“做錯事的人,還有理了?”沈鷹州抓著她腳踝的手往上一提,她的裙擺也往上堆積,修長的雙腿折疊...。
嗡嗡...嗡嗡...
老姜的電話打來。
(一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