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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六章:交易結(jié)束

顏家工廠現(xiàn)在對譚凜川的作用確實不大,他地下錢莊的錢,陸陸續(xù)續(xù)已經(jīng)處理得差不多,但就這么退出工廠的股東,他可沒那么好說話。

顏煙聽到他的話,低眉順目地坐在一旁,安安靜靜的。

“怎么不說話了?”譚凜川捏她的臉,迫使她抬頭看他,她的臉小,只有他的巴掌大,白皙的臉頰被他捏著,嘴巴被他捏得圓嘟嘟的,她越瞪著他,他便越覺得可愛。

“嗯?怎么不說話了?!?/p>

顏煙想張嘴,但是只有兩片唇波動,發(fā)不出聲音,譚凜川笑著低頭親她的唇,濕潤的,清香的,只覺得意猶未盡,松開手,加深了這個吻。

顏煙頭腦發(fā)懵,等他松開之后,她滿臉緋紅,回答道,“說了有用嗎?讓你退出股東,賠本的買賣,你肯定不做?!?/p>

她剛才也只是嘗試著說說。

“還算有自知之明。”譚凜川“夸”她。

他緊接著說:“實驗基地的實際價值要遠遠超過你的認知。顏煙,只要在我名下,至少能給你保留完整。如果不在我名下,有多少人覬覦,你擋不住?!?/p>

當初李尚遠帶著專家去通道考察,說里面價值連城并非空穴來風,海港市當年是殖民地,殖民國家在海底建交通樞紐,撤離時,有些沒來得及搬走的文物,價值連城,具體藏在海底哪條通道一直是個謎。

譚凜川收購了整個港口,花了多年時間才確定具體位置,從李尚遠帶專家進去過之后,這個位置早已被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了,靠顏煙一個人,根本擋不住。

顏煙不可思議:“你說的是真的?真有文物?我爸知道嗎?”

“你父親應該也早有所察覺,所以一直不肯把工廠賣了。”如果只是為了工廠,大可以換個廠址,當初沒必要和他硬扛著。

“顏煙,實驗基地的價值比你工廠的價值更高,有我的名義在,至少在海港市,在南省,沒有人能動你的實驗基地?!?/p>

顏煙一時判斷不出他話里的真實性,只是,他應當也沒有必要騙她,如此一來,她只能選,要么和劉氏漁業(yè)合作,讓譚凜川退出股東;要么相信譚凜川,讓他繼續(xù)成為工廠的大股東。

兩人正交談著,阿敬敲門進來,本想和譚凜川匯報工作,但見顏煙在,頓了一下。

顏煙道:“你們忙,我先回去。”

說著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
“站著!讓你走了嗎?”譚凜川叫住她,他計劃晚點帶她一同出去吃飯。

顏煙只好回來,坐到他辦公室的會客沙發(fā)上看手機,假裝不在意他們交談的內(nèi)容。

阿敬來匯報的是地下錢莊最后一筆錢,也就是姓鐘的客戶的錢:“今天12點,全部轉(zhuǎn)完,交易結(jié)束?!?/p>

“他的家人目前在東南亞,12點一過,直接從東南亞飛到歐洲?!?/p>

“譚老先生在獄中,一切安全?!?/p>

阿敬工作雷厲風行,匯報工作也是簡明扼要。

譚凜川表面不動聲色,但內(nèi)心也著實松了口氣,地下錢莊的巨額如果一直沒有出去,對他來說是一個定時炸彈,隨時有可能把譚氏炸的粉碎。

這筆交易結(jié)束之后,這項洗錢的業(yè)務(wù)也將徹底退出譚氏的歷史。

阿敬匯報完工作便出去了,譚凜川也起身帶顏煙外出就餐。

顏煙對于剛才聽到的內(nèi)容,左耳進右耳出,不該她知道的,她一律屏蔽。

譚氏的生意做得廣,哪些是正經(jīng)生意,哪些是灰色地帶,或者哪些是碰觸了法律的,她完全不想知道,與她無關(guān)。

唯有如此,她才能自保。

在她樸素的價值觀里,在這樣的法制社會,只要違法了,必然會受到懲罰。

“怎么了?你這表情,像是馬上要守寡?”

西餐廳,燭光浪漫,琴聲悠揚,對面的譚凜川在給她倒酒時,忽然說道。

今夜,他的心情很好,大約是因為解決了一件棘手的工作,看著顏煙微皺的眉,開玩笑說。

顏煙只覺他胡說八道,“什么守寡?”

她替誰守寡?

譚凜川:“放心,只要我活著,有一點可以保證,不會讓你守活寡?!?/p>

他說的像是認真,又像是玩笑,讓顏煙無話可說,她對他似了解,又不了解,隔著一層朦朧的紗。

這一餐吃到很晚才回海邊別墅,顏煙清晨才入睡,睡夢中忽然驚醒,因為拉著遮光窗簾,看不清具體幾點,只有窗簾的縫隙里,隱約有一絲亮光透進來。

她沒有做噩夢,卻不知為何驚醒。

“譚凜川?”她喊了一聲,旁邊沒有人回應,譚凜川不知何時離開臥室的,她打開窗簾,陽光猛烈地照進剛才昏暗的臥室。

今日陽光晴朗,遠處的海平面平靜無波。

她看了眼時間,已近十點,譚凜川大約已經(jīng)去了公司,他是鐵人,無論夜里折騰到多晚,第二天依然能夠神采奕奕。

顏煙也趕往工廠,下午要和成廠長去劉氏漁業(yè),馬上就要招投標,不管有無機會,她都會盡力去爭取。

成廠長見到她,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,但沒有多言,開著車前往劉氏漁業(yè)。

顏煙在看手機,是王姨每天按時發(fā)給她的爸爸在醫(yī)院做康復的照片或者視頻。

看完正要鎖屏時,屏幕上彈跳出一則簡訊,某鐘姓官員的妻兒在東南亞落網(wǎng),鐘姓官員不知所蹤。

原本與顏煙毫無關(guān)聯(lián)的新聞,卻讓她的心楸了一下,刷屏幕的指尖也在微微地發(fā)抖。

成廠長見此,問:“怎么了?”

顏煙關(guān)了新聞頁面:“沒事?!?/p>

在譚凜川身邊久了,很多事,自然而然也就聯(lián)系起來了。如果她沒有記錯,昨天下午在辦公室,阿敬匯報的是,鐘姓客戶的錢會在12點全部交易完畢,他的妻兒會前往歐洲。

昨夜12點時,她記得譚凜川中途放緩了速度,因為收到一條短信,分神回復了一會兒,之后,等他放下手機,顏煙“遭了殃”,什么也抓不住,思緒一片茫然,直到清晨入睡。

所以,昨夜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
譚凜川何時離開的,她一無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