賢弟,可有家世?”
此話一出,李淵眼底一閃,生出希翼。
難不成……
“尚未成家?!?/p>
他立刻答道。
云清川笑得溫和,真如兄長一般。
“我有一位知交好友,他家中有一待字閨中的妹妹,舉止溫婉知書達理,父母俱全,皆在京中營生。”
“賢弟若有意的話,我便做個媒,為你們撮合撮合,說不定能成就一樁姻緣?!?/p>
李淵面上笑意頓消,心跌入谷底,不敢正面回答云清川的話,往后退了兩步,眼神落在別處。
“云兄客氣了?!?/p>
他艱難地開口,“為學功名只覺晚,老年方悔讀書遲。大丈夫自當功成名就后再成家,如今提這些尚早,淵一心只求學。”
云清川等的就是這句話,立刻換上驚訝的語氣,贊道。
“原來如此?!?/p>
“倒是為兄唐突誤會賢弟了。”
“為你張羅婚嫁之事,為兄再不會提,更不會讓別人影響你求學讀書?!?/p>
“提前祝賢弟得登桂榜,光耀門楣了?!?/p>
李淵一口氣憋在喉中,面色青白交加,動了動唇,卻不知該回應什么。
端坐的李夫人,看到兒子被這樣提點,面色也有些不虞。
做兄長的,護著自己的妹妹,情有可原。
可她們李家,說到底也是云姑娘的救命恩人,沒必要這樣避如蛇蝎地發(fā)出警告吧?
正要開口時,云清絮已主動上前道歉。
路過云清川時,狠狠踩了一腳,聽到后者吃痛的抽氣聲后,這才來到李夫人身前。
反握著她的雙手,語氣親切而真誠。
“我自幼失去雙親,兄長一直將我當幼童看待,平日說話也直來直去慣了,不怎么顧忌講究?!?/p>
“剛剛只是想勸誡李兄多讀些書罷了,好好求學,沒有旁的意思,夫人不要誤會。”
“在扶溝村時,夫人您教我一道繡梅花的針法,回府之后,清絮習練許久都練不出精髓,若夫人有意,不如來我閨房小坐,指點指點?”
云清絮連哄帶討好,壓下了李夫人心頭的那絲不虞。
李夫人反握住云清絮的手,嘆道,“今日來看你,只是想確定你平安的消息,臨近除夕了,府中尚有許多雜事未做,實在騰不出時間教你。”
“等開了春,天氣暖和些了,你再學也不遲?!?/p>
又絮叨幾句后,李夫人打眼瞧見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姿態(tài),心底一嘆,有些后悔今日來云府了。
扶著云清絮的手,緩緩站起來,指著那些提來的節(jié)禮道。
“扶溝村靠山,這些都是山里的鮮貨,雖沒有魚翅燕窩那樣金貴,但也是罕見的補身之物,我們做女子的,自當好好照養(yǎng)自己的身子?!?/p>
“來的匆忙,也看過你平安了,我便先回府忙活了?!?/p>
“你李叔他還在府中等著呢?!?/p>
李夫人言罷,起身準備帶李淵離開。
不曾想,身形還未動,外頭傳來月牙清脆的聲音。
月牙小跑著進了客堂,額間因奔跑而生出一層薄汗。
“小姐,公子,趙管家來了?!?/p>
“帶了好多節(jié)禮!”
“說……”
“不僅有給您和公子的,還有給李家的年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