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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是給你的,跟我沒關(guān)系

1紀云舒笑了笑道:“我知道了?!?/p>

趙慎經(jīng)歷過什么呢,被人害死又活了過來,重新經(jīng)歷發(fā)生的一切,明知自己會有怎樣的結(jié)局,卻在十年的時間里,什么都改變不了。

想到剛穿來這里,知道自己會慘死時,她心中的焦慮。

紀云舒想,趙慎能堅持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很了不起了。

而且他骨子里可能冷厲狠辣,對她卻一直很好。

不管那種好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。

一個長的好看的男人還對自己好,紀云舒覺得她動心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
至于銀葉說的危險,對一個人付諸感情本來就是危險的事情。

自己這條命都是白來的,還不至于承擔不起這點風險。

白泠拎著一個食盒來的時候,趙慎也換了衣服過來了。

為了方便,他直接在紀云舒的床榻上放了個小案幾,然后很自然地接過白泠手中的食盒打開,將飯菜擺了上來。

白泠聽了昨日銀葉的話,也不跟他搶活,在一旁道:“世子今日也還沒有用膳,我便多準備了一份,您陪著夫人一起用些吧。”

趙慎點頭盛了兩份粥,將一碗放在紀云舒面前:“感覺怎么樣,還惡心嗎?”

剛剛的尷尬已經(jīng)被紀云舒拋到了九霄云外,她聞言笑道:“怎么,怕我再吐你一身?”

趙慎臉色僵了一瞬,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:“沒什么可怕的,不過是換洗一下的事?!?/p>

紀云舒覺得對一個平時愛干凈到近乎有潔癖的人來說,被吐到身上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。

趙慎對自己的容忍度還挺高的。

她樂呵呵道:“那就好,我還怕你以后都不想看到我了?!?/p>

她昨日沒吃多少東西,剛剛又吐了一回,現(xiàn)在真的有點餓了,聞著白粥的味兒都覺得香。

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腸胃虛弱,只吃了半碗就停下了。

倒是趙慎,似乎胃口不錯,不但喝了一碗粥,還吃了點兒菜。

等飯桌撤下去,紀云舒見趙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,不由問:“你沒有事情做嗎?”

這人這幾日可是沒有一刻得閑。

他將整個肅州官員的資料都整理了一遍,根據(jù)已經(jīng)掌握的證據(jù),把有問題的先抓了一批下獄。

他原來帶來的人和孤行的人匯合,也在輪著班的審訊。

這一審,又陸陸續(xù)續(xù)審出了不少事兒。

趙慎應(yīng)該忙的不可開交才是。

“大統(tǒng)領(lǐng)說漠北突襲失敗后,那些人就都撤了,剩下的,不過都是些棄子,晚些處理也是一樣的。我無官無職,不好將事情都做了,等皇上的人來了再說吧,應(yīng)該也用不了幾日了?!?/p>

紀云舒:“……皇上將金牌令箭都給你了,還有什么事你不能處理的?”

她嚴重懷疑這人在借口沒有官職偷懶。

趙慎淡淡道:“那是給你的,跟我沒有關(guān)系?!?/p>

紀云舒已經(jīng)不想說什么了,細想想趙慎說的也沒錯。

皇上一個銅板的俸祿都沒出,憑什么要他們兩個賣命?

她想起自己的事,又問:“金家那邊,大統(tǒng)領(lǐng)查的怎么樣了?”

肅州的事情盤根錯節(jié),紀云舒想跟金家合作,但又實在不敢不謹慎。

趙慎道:“他說金家這幾日沒什么異動,對漠北的事應(yīng)該確實不知情?!?/p>

他說完這句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好像還有什么話,卻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
紀云舒不由問:“你這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直接說。”

趙慎摩挲著自己袖口的花紋道:“你若是信不過金家,也可以選其他的藥材商合作,咱們在駐軍營地那邊繳獲了一大批藥材,也可以支撐一陣子?!?/p>

紀云舒睜大了眼睛看他:“那些東西,不是應(yīng)該收歸朝廷所有嗎?”

那么大一批東西,他們可以私人占有?

趙慎笑道:“是孤行接手了那一批東西,你想要的話跟皇上說一聲就是了,你要這些,原本也是為了百姓?!?/p>

紀云舒沒想到還能這樣,不過她思慮了半晌,還是搖了搖頭:“那么多東西運回京城也麻煩,肅州即將來上任的官員不容易,還是留給他們吧,皇上估計也是這個意思?!?/p>

她想囤積藥材也是為了救助百姓,可肅州的百姓跟京城的百姓有什么不同呢?

趙慎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,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道:“你說的是,不過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,可以好好想想找皇上要個什么賞賜?”

紀云舒其實沒什么想要的,不過皇上嘛,肯定是給她點什么才能安心,她笑著問:“我能要金銀嗎?可以花用的那種?”

她覺得自己現(xiàn)在最缺的就是錢了。

皇家賞賜的金銀也分類別。

有的是用專門的模子打出來賞人的,這一類金銀上面有皇家的印記,收到賞賜的人家得供起來,不能隨便動。

紀云舒的庫房里已經(jīng)有不少這樣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了,所以一點都不想要。

趙慎輕笑了一聲道:“你可以跟他提。”

笑完他又問:“錢不夠花嗎?”

說起這個,紀云舒的怨念就大了:“錢哪有夠花的?”

趙慎道:“我手上還有一些積蓄,回去都給你。”

之前知道紀云舒要做什么的時候,他就說過這話,只是不到萬不得已,紀云舒不想動他的錢。

不過現(xiàn)在嘛,她覺得不要白不要。

她白了趙慎一眼,理直氣壯道:“你的錢當然要給我,只是也不能坐吃山空,還是要想辦法賺錢才行。”

趙慎聽她這么說,似乎很開心,伸手揉了揉她的腦門:“你還病著,先好好休息,賺錢的事情,交給我來。”

兩人說這話,白泠又端了一碗剛熬好的藥進來,趙慎接過藥要喂紀云舒。

紀云舒連忙搶了過來:“你還是離遠些的話,別一會兒又吐你一身?!?/p>

趙慎身子僵在原地一瞬,見她盯著自己,好像自己不走開,她就不喝了。

只好挪到離床遠一些的地方。

紀云舒還是一口氣將藥灌了下去,這次沒吐。

等她喝完藥,白泠又回道:“金公子來拜訪夫人?!?/p>

趙慎面色肉眼可見的冷淡下來:“你沒跟他說夫人病了?”

白泠頂著他淡漠的目光,聲音有點發(fā)顫:“金公子說他正好可以探個病?!?/p>

她想世子果然是介意夫人跟金公子一路同行來肅州的。

她就說嘛,這種事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在乎。

偏偏夫人不聽,覺得自己跟世子的關(guān)系還沒到那個份兒上。

這是夫妻關(guān)系好不好的事兒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