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衣青年聞言,立刻不再掙扎。
果然,捆縛自己的那無數(shù)道黑氣,開始緩緩的消散。
紫衣青年的臉色有些蒼白。
他知道苗心骨很厲害,只是沒想到這么厲害。
連面都沒有露,只是隔空一招,便將自己輕松拿捏。
紫衣青年深深的呼吸幾下,收起折扇,緩緩的道:“五毒谷余行云,奉家父余滄龍之命,前來拜會苗心骨老前輩。”
歡別一愣,道:“余行云?原來是名動天下的毒公子,失敬,失敬,你隨我來吧。”
這個紫衣騷包青年,竟然的當(dāng)世十公子之一的毒公子!
余行云緩緩點頭。
二人很快便落在山腰小廣場上。
歡別領(lǐng)著余行云走進了苗心骨大巫師的那間石室。
“師父,人帶來了?!?/p>
歡別對著盤膝而坐的苗心骨施禮。
眼高于頂?shù)亩竟佑嘈性?,知道這位耄耋老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苗心骨大巫師。
他趕緊雙膝下跪,行禮道:“晚輩五毒谷弟子余行云,參見苗老前輩!”
說罷,便恭恭敬敬的對著苗心骨叩了三個頭。
苗心骨淡淡的道:“你小子倒懂禮數(shù),不像你父親,三百年多年前來此時,連個頭都沒有沒有給老夫磕?!?/p>
巫術(shù)一脈獨立于正魔之外,不屬于正道,也不屬于魔道。
不過,魔教修煉體系,又與巫術(shù)有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系。
當(dāng)今魔教大派五毒谷,與湘州的苗族又有極大的淵源。
坊間傳言,五毒谷的第一代祖師,就是云火侗的巫師,所以五毒谷的很多蠱毒之術(shù),與苗人的巫蠱之術(shù)極為相似。
此刻從苗心骨對于余行云的態(tài)度來看,只怕這個傳言是真的。
面對苗心骨說自己父親的不是,余行云也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好在苗心骨并沒有在意這些。
他讓余行云起身,問道:“你今日過來所為何事?!?/p>
余行云看了一眼身邊的歡別,欲言又止。
苗心骨擺手,道:“歡別,你先出去吧?!?/p>
歡別點頭,退出房間,順手將房門關(guān)閉。
外面有十幾個巫師。
苗真靈也在其中。
見歡別出來,苗真靈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,一臉好奇的道:“師兄,那個漢人男子是誰?長的蠻英俊的嘛?!?/p>
歡別翻了翻白眼,道:“再英俊也沒有你的阿風(fēng)哥英俊……不對啊,師父不是讓你在房中禁足一個月嗎?你怎么跑出來了?”
苗真靈上次因為大鬧云夢客棧的事兒,被苗心骨知道了,當(dāng)即將她軟禁在房中不得出門。
苗真靈嘿嘿笑道:“我在屋里看書,實在無聊的很,剛才聽到動靜,便出來看看情況,師兄,那人到底是誰?。俊?/p>
“是毒公子。”
“毒公子?五毒谷的那個余行云?他來我們云火侗做啥子?斗蠱還是斗毒?我去會會他!”
“你別瞎搗亂了,人家來找?guī)煾?,肯定是有正事兒,幺妹,你趕緊回屋吧,要是師父看到你出來,肯定打斷你的腿!”
石屋內(nèi)。
余行云從懷中取出一物,上面包裹著一層布帛。
打開之后,里面是一個寬腹的黑色瓷盞。
他的動作極為小心,似乎這玩意非常危險。
苗心骨伸手拿過瓷盞,打開上面的瓷蓋,里面是一團黑色的黏糊糊的東西,類似液體又不像液體。
苗心骨目光凝聚,渾濁的眼眸中綻放出異樣的光澤。
他手指輕輕一動,一股神秘的力量滲入到瓷盞之中。
瓷盞中的那團黑色的東西忽然扭動起來。
余行云立刻道:“前輩小心,這東西……很危險?!?/p>
苗心骨瞥了他一眼,道:“放心,老夫養(yǎng)蠱千年,還不至于被蠱所傷。余滄龍本事不小啊,竟然真被他養(yǎng)出來了。
東西是好東西,我留下了,說吧,你父親想要什么?”
余行云點頭道:“臨行前父親說,這蝕髓蠱是孝敬給苗老前輩?!?/p>
苗心骨呵呵一笑,道:“三百多年前,你父親不會做人,被梅友品打斷雙腿后,倒是學(xué)會做人了。
放心吧,老夫不會奪人之美,尤其不會奪小輩之物,既然你父親讓你送來蝕髓蠱,肯定有所求?!?/p>
“苗前輩慧眼,不錯,父親……確實有件事想要請苗老前輩幫忙。
最近南疆十萬大山里的苗人,一直在找我們五毒谷的麻煩,父親想請苗老前輩出山,居中調(diào)和一下?!?/p>
苗心骨聞言,神色微微一動。
“六年前,南疆苗族大巫師的弟子苗桑姑娘,曾經(jīng)來此拜訪老夫,她說有人悄悄闖入了苗族的天淵圣地,圣地丟了幾樣?xùn)|西,其中有幾頁蠱經(jīng)殘卷。
一魂二髓三心蠱,這蝕髓蠱可不是你們五毒谷的那些庸才能培育出來的。
六年前潛入南疆苗族圣地的賊人,是你們五毒谷的吧?南面苗人找你們麻煩,是不是因為此事。”
余行云道:“南疆苗人那是誣陷,我們五毒谷也是以蠱毒入道,擅長巫蠱之術(shù)。
而且苗老前輩您也知道,我們五毒谷脫胎于湘州苗族,很多蠱毒都是我們五毒谷的歷代前輩,根據(jù)咱們湘州苗族的蠱巫之術(shù)苦心研究出來的,與南疆苗族無關(guān)。
現(xiàn)在那些南疆苗人,說我們五毒谷偷了他們的東西,最近幾個月,雙方已經(jīng)死傷了上百人。
父親是不愿意看到兩敗俱傷,所以才想請苗老前輩調(diào)解一二,畢竟天下巫蠱乃是一家。”
苗心骨哼道:“你們五毒谷起源是在湘州,可是湘州苗族乃是青巫族的后裔,并沒有蝕髓蠱,這是脫胎于黑巫族的南疆苗族獨有的不傳之秘。
偷了就是偷了,沒偷就是沒偷,想要老夫出面調(diào)解,就和老夫說實話。
剛才你有一句話說的不假,天下巫蠱乃是一家,老夫也不愿看到南疆苗族與你們五毒谷自相殘殺?!?/p>
余行云俊朗的臉頰上露出了些許尷尬。
他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,道:“真是什么都瞞不過苗老前輩您的這雙慧眼,沒錯,六年前……我們五毒谷的一位長老,確實暗中潛入了南疆苗族天淵圣地。
父親說,我們可以將從天淵圣地帶走的東西原數(shù)奉還?!?/p>
“就這么算了?蝕髓蠱你們都培育出來了,想必已經(jīng)研究透了你們從天淵圣地帶走的東西。原數(shù)奉還就能不了了之?
小子,不要和我賣關(guān)子,說說你們五毒谷想要南疆苗人不找你們麻煩,打算付出什么代價?若沒有補償,南疆苗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