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云山脈位于神州西南。
奇峰險要,山巒起伏,云海飛卷,靈氣充足,自古以來便是人間有名的仙家圣地。
云天宗在此開宗立派數(shù)千年,傳承至今已經(jīng)將近四十代。
天云山脈中最高的山峰通天峰,山勢宏大,高數(shù)千丈,是云天宗的總壇所在。
古云城距離通天峰距離并不算遠,大概只有三百里。
如果是凡人在山林中穿行,需要數(shù)日方可抵達通天峰腳下。
不過,這點距離對于御劍飛行,高來高往的修士來說,并不算什么。
陸同風(fēng)在數(shù)十位云天宗弟子嚴密的【保護】下,自古云城起飛,穿云過霧,星海馳騁。
雖不是白日,在高空俯瞰,依舊能看出天云山脈之雄偉。
眾人飛行的速度并不算快。
距離陸同風(fēng)最近的便是秦空。
秦空偶爾會和陸同風(fēng)說幾句話,主要都是介紹天云山脈的美景。
趙孤日,段鵬羽,齊萬里三人飛在兩側(cè),偶爾也說上幾句。
云扶搖御劍跟隨在幾位師兄的身后,目光偶爾會落在陸同風(fēng)的背影上。
從扶陽鎮(zhèn)外的土地廟第一次相見,到現(xiàn)在滿打滿算才一個多月,陸同風(fēng)就像是發(fā)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。
猶記得當初第一次相見時,得知陸同風(fēng)是一個啥都不會的凡人,那個時候,云扶搖擔心將陸同風(fēng)貿(mào)然帶回云天宗,會給這小子帶來殺身之禍。
而如今,短短月余,陸同風(fēng)便從一個凡人,蛻變成了修為深不可測的修真者。
看著陸同風(fēng)腳踩巨大劍匣,與秦空師叔的對答如流,對大師兄等人談笑風(fēng)生。
這讓云扶搖心中有些恍惚。
這還是自己曾經(jīng)認識的那個居住在破廟里,破舊道服上有至少十三處補丁,想媳婦想瘋了的那個少年嗎?
云扶搖以為陸同風(fēng)會怯場,以為陸同風(fēng)會鬧出笑話。
所以云扶搖在得知陸同風(fēng)出現(xiàn)在古云城,便第一時間前來。
現(xiàn)在看來,是她多慮了。
這個混跡街頭多年的少年,處事經(jīng)驗似乎比他們這些修士要豐富的多。
不論是老一輩的秦空,還是如今名動天下的幾位師兄,陸同風(fēng)都能游刃有余的應(yīng)對。
如果說這個小子還有什么缺點,那或許就是好色了吧。
云扶搖在偷看著陸同風(fēng),而更靠后御空飛行的沈醉兒與衛(wèi)有容則是在偷瞄她。
星光月芒之下,這位清冷的白衣女子,就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子,出塵脫俗,不食人間煙火。
雖然衛(wèi)有容的胸比云扶搖大,屁股比云扶搖的翹,但她也不得不承認,天機閣的排名并沒有出錯,拋開修為而言,自己的綜合評分,確實是比云扶搖略遜一籌。
沈醉兒同樣有這個感覺。
云扶搖的那張側(cè)顏,從側(cè)后方看去,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。
這二女還是有些自知之明。
不像那個愛玩鞭的苗女,只是胸比云扶搖大一圈,就在心中堅定的認為是自己贏了。
劍神傳人陸同風(fēng)即將抵達通天峰的消息,在通天峰上瘋狂的傳播。
很多長老前輩與年輕弟子,都想看一看陸同風(fēng),但他們卻不像聚集在古云城的外派修士那般熱情。
云天宗是有規(guī)矩的。
而且,當年梅劍神還牽扯到上任掌門之死。
所以一些長老們都對自己門下弟子下了禁令,不要去圍觀陸同風(fēng),暫時也不能與陸同風(fēng)過多的接觸。
玉塵子對于陸同風(fēng)的態(tài)度沒有明朗前,很多長老就算見到陸同風(fēng),最多也會是場面上的寒暄幾句。
梅友品是云天宗第三十五代掌門守旻真人的六弟子。
當年被他在大殿一劍攮死的第三十六代掌門玄虛真人,是守旻真人的大弟子。
作為曾經(jīng)掌門的真?zhèn)鞯茏?,又是名動天下的焚天劍神,梅友品在云天宗的故居,可比扶陽?zhèn)外那個土地廟要好的多。
那是一棟獨立的院子,位于歷代掌門居住的云海居的南面不到百丈,有六間房舍,還一間廚房。
這都是為梅友品未來收徒做打算的。
可惜啊,三百多年前那場變故,讓他離開了云天宗,而當時他并沒有收徒。
由于沒有確切消息證實梅友品已經(jīng)仙逝,所以他當年的故居,一直都是空置狀態(tài),每年玉塵子都會派人打掃兩三次。
時隔多年,這座幽靜的院落,終于又迎來了它新的主人。
數(shù)十個雜役弟子,在趙孤日等人離開通天峰時,便拿著掃把抹布進入到了這個院子。
由于一年總會打掃幾次,所以這個院子并不算破敗,房間內(nèi)的陳設(shè)一應(yīng)俱全,還從長老院弄來了不少嶄新的家具擺放進去。
戒色小和尚與鈴鐺姑娘,來到這個院子時,正看到這些雜役弟子在忙碌。
不到半個時辰,整個院落便煥然一新,房中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。
就連廚房內(nèi)生銹的鐵鍋,都被換成了新的。
在打掃干凈之后,這些外門弟子便迅速的收拾東西撤離。
只留下岳鈴鐺,戒色以及大黑在幽靜的小院中傻站著。
戒色看著墻角的幾棵臘梅。
他親眼看到幾個云天宗弟子,連夜在墻角栽下的。
不知從哪里移栽來的,栽的時候,那叫一個小心翼翼,折騰半天,愣是沒有飄落幾朵梅花。
還有旁邊的花圃。
這還沒有出正月呢,此處又是高空之上,寒風(fēng)凜冽,這幫云天宗弟子,竟然搞來了許多正在盛開的奇花異草。
原本有些荒廢的院子,經(jīng)過一個時辰的收拾,竟然變成了梅花盛開,百花爭艷,香氣撲鼻的幽靜別苑。
戒色小和尚咬牙切齒。
自己的失敗固然痛苦,但兄弟的成功,卻更令他揪心。
還想著過幾年和小瘋子一起返回扶陽鎮(zhèn),小瘋子是土地廟的廟祝,自己是旁邊文殊廟的住持,做一輩子的好鄰居。
這下不褶子了嗎。
小瘋子住進這么高級的別院,還舍得回扶陽鎮(zhèn)?
他不回扶陽鎮(zhèn),自己的文殊廟誰出錢給蓋啊?沒有文殊廟,自己怎么當住持?
“小和尚,風(fēng)哥什么時候來?。俊?/p>
岳鈴鐺詢問道。
戒色小和尚哼道:“沒瞧見這些雜役弟子已經(jīng)全部撤離了嘛,小瘋子應(yīng)該馬上就到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