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眸子陡然震動。
像是里頭發(fā)生了十級大地震。
高希夏,你個瘋婆子??!
然而,讓溫梔妍更錯亂的是,趙玄舟居然還在那認(rèn)真思考起來,他雙臂抱胸往后靠,眉頭微擰,好似在談一宗大買賣似的,經(jīng)過他的深思熟慮得出了結(jié)論,“嗯,也不是不可行?!?/p>
溫梔妍:……你嗯什么嗯?。?!
一時沖動胡言亂語的高希夏聽到趙玄舟的表態(tài),又看著快暈厥過去的發(fā)小,感覺自己好像失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。
“哈哈,是吧。”她只好配合的笑了兩聲。
結(jié)束這個話題吧。
魔盒打開哪有這么容易蓋上,趙玄舟又接了一句,“雖可行,不過……她膽子小,估計是不敢?!?/p>
說著,他目光輕飄飄的帶了溫梔妍一眼。
溫梔妍這回哪還敢吹噓自己膽子很大,除了裝死,別無他法。
氣氛古怪。
高希夏眼神在兩人之間切了三個來回。
她手臂靠在桌上,往趙玄舟那邊靠近了一丟丟,小心的發(fā)問,“這個……只要膽大就可以嗎?”
趙玄舟沒回答,眸色極淡的看著她。
“我膽子挺大的,”高希夏主動又靠過去一些,抬起手腕上的八卦手串給他看,“不瞞你說,我主營律師,副業(yè)抓鬼!”
“話說我小時候體弱多病,算命先生說我活不過十八歲,我奶奶是十里八鄉(xiāng)有名的神婆,為了讓我活下去,她教了我一身的本領(lǐng)。”
趙玄舟:“……”
他涼笑了一聲,起身走了。
高希夏目送他離去,然后朝溫梔妍遞了個眼神:咱們快溜。
溫梔妍趕緊起身。
兩人走了幾步,想起餛飩沒拿,又趕緊折回去拿。
走到外頭,她們跟陳叔說了聲再見就急急忙忙走了,腳步都沒停。
回到樓下。
溫梔妍先把高希夏“暴打”了一頓。
高希夏連連求饒,“我就一時嘴快,天知道他居然還應(yīng)上了……要不,你也考慮考慮,膽子大一點嘛。”
溫梔妍沒好氣的說:“等我先去抓個鬼練練膽?!?/p>
想到她在上頭一番胡言亂語把趙玄舟說的無言以對的模樣,她又想笑,“鬼怎么抓啊,高家嫡系神婆,教教我?!?/p>
高希夏把八卦手串摘下來,鄭重其事的戴到她手上,“現(xiàn)在你就是我的大弟子,叫師傅。”
溫梔妍:“……”
有個日常又酷颯又癲的閨蜜是種什么體驗。
溫梔妍不管她了,先去收拾行李,把衣服扔進(jìn)洗衣機(jī),洗澡過后一頭栽進(jìn)自己柔軟馨香的被窩里。
她趴著閉上眼睛。
高希夏今晚留宿,此時她在旁邊刷手機(jī),見溫梔妍趴在枕頭上,她挨過來在耳邊小聲問,“妍妍,這沈霽寒要跟顧傾棠要結(jié)婚,你心里真的一點……負(fù)面的壞心情都沒有嗎?”
人心又不是木頭做的,即便離了,可真能馬上做到像機(jī)器人那樣毫無感覺了?
溫梔妍閉著眼睛懶懶回答,“我有,我覺得很晦氣,很惡心。幸好你不是吃餛飩前說的,不然就糟踐了那么好吃的餛飩了。”
高希夏笑笑,心里放心了。
畢竟那兩個賤人一旦結(jié)婚,少不了出來蹦跶,她不想她心里難受。
“噯,說真的,趙玄舟多秀色可餐,行不行的,你吃口肉唄?!?/p>
“……!”
溫梔妍腦子里想到些什么,臉有點紅溫,“你確定是我吃他,不是他吃我?你有見過非洲大草原上羚羊吃獅子的?”
真是太看得起她了。
高希夏:“誰吃誰不都一樣嗎?感覺來了,就是你中我有,我中有你了,水跟乳融合你分那么清干嘛?!?/p>
溫梔妍瞇開一絲眼,“……高神婆,你先找個男朋友吧,母胎單身的你就別成天一副經(jīng)驗老道的老司機(jī)樣了?!?/p>
高希夏張張嘴,萎了。
****
清早。
溫梔妍八點艱難起的床。
三點睡,八點起,九點到公司,她在茶水間里煮咖啡的時候,簡直像是煮續(xù)命神水。
等她拿著比她命都苦的咖啡回辦公室時,發(fā)覺趙玄舟已經(jīng)來了。
因為孫澤的辦公室開了門……說起來,他比她更累,最起碼她不用平時都24小時待命。
這么一想,她的步伐輕松多了。
回到辦公室,坐下不到兩分鐘孫澤就來了。
“梔妍,你黑眼圈很重啊,臉也腫了,這兩天很辛苦啊?!?/p>
“可別說了。”
溫梔妍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本想跟他吐糟原新江干的事,可馬上她又想到下藥那段,要是說了她也會被卷進(jìn)去,掐了那段又不足以說明那老登的壞,想想還是不說了。
反正趙家是不會饒了那老登的。
至于怎么個不饒法,那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事了。
孫澤坐下來跟她聊了下工作上的事,未了,他試探性的問,“總裁他沒……為難你吧?!?/p>
“沒有啊。”溫梔妍笑了下,“怎么那么問?你平時出差會為難你?”
“那倒沒有,他大部分時候還是挺好的?!?/p>
“確實是?!?/p>
就那小部分有點難搞。
兩人相視而笑,雖然不知道在感同身受什么,但就是……感同了。
上午的會議結(jié)束。
從會議室出來,溫梔妍接到以前屬下朱漫甜的電話。
她約她中午一起吃飯。
溫梔妍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趙玄舟,想著今天中午他沒有飯局,孫澤在就行了,“好啊,哪家餐廳?”
“隱泉?!?/p>
“行,我等會12點左右到。”
“好的。”朱漫甜在那邊應(yīng),聲音里微透一點局促。
掛了電話,她看了站在一邊的沈霽寒。
對不起溫經(jīng)理,我也是被迫的。
溫梔妍放好手機(jī)。
趙玄舟在前面后頭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頗有些深邃,但又沒什么情緒。
溫梔妍:他看她這一眼幾個意思?
對她跟前同事出去吃飯有意見?
三人進(jìn)了電梯,一起進(jìn)來的還有幾位高層,他們恭敬客套的跟趙玄舟又閑聊了幾句。
他們的眼神多次帶過溫梔妍,那里頭的意味深長讓她知道……得,又有新的緋聞出爐了。
到達(dá)所在樓層,出電梯時,趙玄舟腳步慢了下來。
溫梔妍跟孫澤也適時慢下來。
趙玄舟回頭,眸色中這會帶著一層明顯的不悅,“你現(xiàn)在可不是盛和的人了,你有新的老板。”
“……人家叫習(xí)慣了?!?/p>
溫梔妍頗為無奈。
這也介意?他管的也太寬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