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看到閆石的表情,我便說:“是你自己主動交代,還是我跟你繼續(xù)剖析啊?”
閆石說:“其實那也不算強迫,至少我認為那并不算強迫,你要是想聽,我就講給你聽?!?/p>
閆石調(diào)整了一下坐姿繼續(xù)說:“事情發(fā)生在我高三那年,我學(xué)習(xí)成績一般,高考成績出來,我走的是一個大專,在高考結(jié)束那一個月,我一個人在家里無聊,看了許多的閑書,還看了一些那啥的視頻,青春期,你知道的?!?/p>
“有一天,鄰居宋小雅來找我玩,她上的是職高,那年也畢業(yè),我記得家里的大人都出去干活了,就剩下我倆,然后我就試著去摟她,抱她,親她,她雖然有推搡的動作,可并不激烈。”
“而且,我也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兒,就是上面說的那些?!?/p>
“我發(fā)誓。”
我說:“這個我信?!?/p>
閆石松了口氣繼續(xù)說:“后來整個高三假期的暑假,我們一直是那個狀態(tài),她如果真的不愿意,那為啥每天來找我玩,雖然她每次都看著是拒絕的,可我覺得她就是故作矜持……”
說到這里的時候,閆石愣住了,大概是被纏著自己的臟東西給聽到吧。
我沒說話,而是靜靜看著閆石。
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繼續(xù)說:“后來我的大專錄取通知書來了,我就問宋小雅,她去上什么學(xué)校?!?/p>
“她說,她也是上一個很差的大專?!?/p>
“再后來暑假結(jié)束,我們就去各自的學(xué)校報到了,從那之后我們幾乎就不聯(lián)系了?!?/p>
“大一下半年的時候,我又一次給家里打電話,我媽就跟我說,宋小雅放假回家,在村口被路上的大卡車給撞死了,整個人撞飛了十幾米遠,七竅流血,當場就給沒了?!?/p>
“我當時還覺得挺可惜的,我媽給我說的時候,宋小雅已經(jīng)下葬了,我也就沒回去。”
“后來我回家,還去宋小雅的家里看過?!?/p>
“再后來沒兩年,她父母都沒有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,相繼撒手人寰,然后她老家就再沒人住了?!?/p>
“這就是我和宋小雅所有的事兒,我沒有任何的隱瞞?!?/p>
“往年,我也都回家過年的,可一直沒事兒,也不知道今年是咋了……”
說到這里的時候,閆石忽然愣住,仿若是想起了什么。
我道:“說說吧,想起什么來了?”
閆石這才說:“我今年回家,整理自己以前東西的時候,翻出了一些高中時候的東西,其中有一個本子是宋小雅給我的,上面寫滿了手抄的歌詞,都是我們那個時候特別經(jīng)典的歌,是高三暑假的時候,她去我家玩,落在我家的?!?/p>
“在那個本子里面,還有一張我和宋小雅的照片?!?/p>
“也是我們高三暑假拍的,用的傻瓜相機,裝膠卷的那種,我記得那會兒膠卷都不是很好買了,洗照片還是專門跑鎮(zhèn)子上弄的,后來沒幾年,那個店就沒了。”
“我洗了兩張照片,一張給了宋小雅,一張我自己留著?!?/p>
“我當時看到那些東西,覺得宋小雅都死了,留著怪不吉利的,便在燒大火蒸饅頭的時候,給扔灶火里面燒了?!?/p>
“然后過完年,我再到市里工作的時候,就開始出現(xiàn)了這些怪事?!?/p>
我說:“過年到現(xiàn)在,三個月了,你也做了不少不檢點的事兒吧?”
閆石剛準備否認,隨后又點頭說:“是有那么幾次,有兩個是主動追我的學(xué)員,還有就是我在一些社交軟件上認識的,不過這些都正常吧,畢竟我還沒有女朋友?!?/p>
我說:“事情差不多清楚了,那個宋小雅,她是真的喜歡你的,你燒那些東西,讓她生氣,她纏上了你,開始并沒有真的害你,可你做的一樁樁不檢點的事兒,讓她逐漸開始生氣,這才動了害你的心思?!?/p>
閆石“啊”了一聲問我:“咋辦?”
我說:“還能咋辦,把她送走唄,不過送她的地方得稍微講究一下?!?/p>
閆石問:“怎么講究?”
我說:“回你們老家去?!?/p>
閆石說:“啥時候?”
我說:“今天晚上吧?!?/p>
閆石有些害怕:“那今天白天我怎么辦?”
我說:“你照常去上班,在人多的地方,她不會對你出手,她還是懼怕陽氣?!?/p>
說話的時候,我往門外看了看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確定,宋小雅的魂物,就在閆石的車里。
閆石問我看什么?
我說:“沒啥,你先去上班吧,晚上下班了,來找我?!?/p>
閆石說:“我晚上下班比較晚?!?/p>
我說:“沒事,越晚越好?!?/p>
閆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離開了。
等閆石離開之后,催命就問我:“老大,那個臟東西就在閆石的車里吧,她的品階不高,應(yīng)該很容易送走吧,為啥要等到晚上,還要專門回一趟閆石的老家?”
我說:“直接送走,背的因果太多。”
“回了他們老家,有很大概率消除閆石和宋小雅之間的業(yè)果,如果宋小雅能放下心結(jié),我再送她走,會少背很多的因果。”
“我們做事,不能只講究是否便利,還要考慮事后種種。”
催命聽的一臉認真。
廖瞎子用棍子戳了催命一下說:“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考慮不清楚,長了點本事,就想著圖方便了?”
催命趕緊認錯:“師父,不敢,不敢?!?/p>
接下來一天我們小店都沒什么事兒,一轉(zhuǎn)眼時間便到了晚上是九點多鐘,閆石又開車打遠光燈便過來了。
等車子停好了,他就跑到店里找我,見我沒有跑路,也是松了口氣說:“活神仙,咱們現(xiàn)在去?”
我說:“出發(fā)。”
我們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,說出發(fā),便齊刷刷地出了門。
郭林道自然繼續(xù)留在這邊給我們看門。
這次姚慧慧沒開車,我們只開了催命的那輛車。
閆石開車在前面給我們領(lǐng)路,車子往西邊山里開了五十多分鐘,我們便在一個叫橋門的村子停了下來。
閆石的村子在舊村區(qū),那邊的街道很窄,我們只能把車子停在村外,然后步行過去。
舊村區(qū)大部分都是石頭房子,和大多數(shù)的村子的舊村區(qū)一樣,這里已經(jīng)沒住著幾戶人了。
我們走到一棟石頭房子前,閆石便伸手把門推開了,他說:“我讓我爸媽留了門。”
推開門,便是一個五六米的過道,過道的一側(cè),還停著一輛電動的三輪車。
進到院子里的時候,我們也是看到了閆石的父母,都是老實的莊稼人。
閆石并沒有說明我們的身份,只說我們是他的朋友,路過認認門,待會兒就走。
不等閆石的父母繼續(xù)問,閆石便把自己的父母推到屋里,讓他們不要打聽,也不要出來。
閆石的父母也就真的沒有再出來。
等閆石關(guān)好了門,我指了指院子里的梯子說:“我們上房頂上看看。”
閆石點頭。
上到房頂之后,他就走到房檐邊上,指著另一邊說:“那就是宋小雅的家,我們兩家的房子是緊挨著的,過了中間修的這個一尺多高石頭界墻,就是她家的房頂?!?/p>
我點頭,然后抬腿邁過了那道石頭界墻。
閆石并沒有立刻跟過來,等我的同伴們?nèi)歼^來了,他自己在那邊待的有點害怕,這才也跟了過來。
在我們回村之后,宋小雅先一步下了閆石的車,然后奔著自己的家去了,現(xiàn)在宋小雅就在我們腳下的房子里面。
閆石問我:“宋小雅在哪里?不會在我市里的家吧,我們不會白跑一趟吧?!?/p>
我說:“其實你今天早起去我們小店的時候,宋小雅就在你車里,她今天應(yīng)該跟了你一天了,包括回這里的路上,她跟了你一路?!?/p>
閆石嚇的一哆嗦:“啊,你不怕她害死我?”
我說:“我既然敢讓她待在你身邊,就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,你不用多慮。”
閆石問:“接下來要怎么做,怎么送走她?!?/p>
我沒有回答閆石,而是問他:“對了,你家門前這條街我看著有七八戶人,是不是每家每戶都是獨子或者獨女。”
閆石仔細想了想說:“好像是啊,你不說,我還沒有注意到?!?/p>
我說:“我看著現(xiàn)在,基本就剩下你家一戶還住在這里了,其他幾戶,搬走的搬走,死絕的死絕?!?/p>
閆石點頭:“啥意思,我們這條街有問題?”
我說:“是的,這條街是風(fēng)水局的缺角?!?/p>
“這條街在村子的西南,而街道的走向也是由西北向東南?!?/p>
“如從天空中俯瞰這村子,這條街就好像是一條界線,切去了村子的西南角。”
“西南在陽宅的布局之中代表是母親或者女性長輩,缺角西南,就會影響生育,從風(fēng)水氣息上對其造成不利因素,進而導(dǎo)致多代單傳,人丁不旺的情況?!?/p>
“更有甚者,滅家絕戶。”
說話的時候,我指了指腳下宋小雅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