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敬臣聞聲,抬眸望去。
一滴汗從額角處滑下,滴在地上。
是…是他的意意嗎?
顧敬臣感覺頭暈暈的,有一些犯迷糊,不清醒。
不對,她被爺爺叫走了,不可能是她!
“咚咚。”
房門又被輕聲敲響。
顧敬臣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,燥熱不已,手緊緊的攥成拳,閉眼,難耐到了極點(diǎn)。
“不許進(jìn)來!”他朝著門口,怒吼一聲。
顧敬臣想起身,根本使不上來勁,整個人往地上一倒。
熱,太熱了。
領(lǐng)帶被他用力扯下,脫去西服外套,襯衣領(lǐng)口敞開,冷空氣進(jìn)來,稍微好受了那么一點(diǎn)點(diǎn)。
“咔——”
突然,門被打開。
顧敬臣聽見了,脖頸上一片紅色,怒聲道,“我不是說了不準(zhǔn)進(jìn)來,滾出去!”
容落晚被震懾到,站在原地怔了幾秒,還是選擇了進(jìn)來。
“阿臣……”她輕聲喚他。
顧敬臣手撐在地上,手臂青筋虬結(jié),額頭滿是熱汗,強(qiáng)行忍下一身的躁意,掀眸望去,“你來干什么?滾出去!”
容落晚望著他,眼眶隱隱發(fā)紅,伸手,將房門輕聲關(guān)上。
她步步逼近。
顧敬臣黑眸陰冷,艱難的起身,殺意騰騰的,“我讓你滾出去!”
容落晚只當(dāng)聽不見,走過來,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衣袖,“阿臣,你是不是很難受?”
顧敬臣一把揮開她,“滾!別碰我!”
他渾身狂熱發(fā)燥,步履不穩(wěn),差點(diǎn)又跌倒在地。
容落晚上前扶他。
顧敬臣瞪她,眸光冷冽,滿是厭惡。
容落晚抿唇,眼底泛了淚,“阿…阿臣,你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?!?/p>
“我知道你很難受,我…我可以幫你的。”
說著,又上前。
顧敬臣后退兩步,靠在一旁冰涼的墻壁上,極力保持著清醒,聲音陰寒,“是你給我下的藥?”
他不是傻子,他的身體如此不對勁,一定是有人對他動了手腳。
估計是在他喝的茶水里。
容落晚搖搖頭,“不…不是我?!?/p>
顧敬臣,“不是你,那你又怎么會恰好過來?”
他反應(yīng)了幾秒,開口,“是爺爺?”
容落晚不說話了。
顧敬臣身體越發(fā)的沸騰,忍耐著,頓了頓,輕輕冷笑一聲。
被惡心到了。
他做夢都想不到,他的親爺爺要用這樣的手段來算計他。
顧敬臣掃了面前的女人一眼。
這才注意到,她今日穿著一身杏色旗袍,化著淡妝,側(cè)盤發(fā),身姿婀娜,婉約沉靜,優(yōu)雅古典。
秦知意素來喜歡這樣的打扮。
意識混亂時,還真是容易將她幻化成她的樣子。
容落晚上前,去到他面前,水眸清澈,直視著他,“阿臣,我真的很喜歡你,我…”
她尚未說完,顧敬臣打斷她,聲音寒的像是淬了毒的刀子,“喜歡?那你還跟著那個老頭一起算計我!”
“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,我真的很討厭被算計!”
“你覺得我中藥了,你就有機(jī)會了是嗎?你覺得我會控制不住來碰你?還是你們要借此讓秦知意誤會,跟我分開?”
“我…我…”容落晚眼眶通紅,惹人疼惜。
顧敬臣冷眼看她,渾身氣息燥熱又陰鷙,冷笑,“打扮的確實跟她很像,但,我就是意識再不清醒,也不會把你當(dāng)成她。”
“滾出去!”
容落晚哪里肯就此罷休,這可能是她最后的機(jī)會了。
她雙手拽住男人的胳膊,帶著哭腔,懇求著道,“阿臣,我求你看看我好嗎?我不比秦知意差的,你以為她很愛你嗎?我比她更喜歡你!”
“這個世界上,只有我是最愛你的,阿臣,不要拒絕我好嗎?”
顧敬臣甩開她的手,扶著墻,一步一步往前走著,沉聲,“但我只喜歡她一個?!?/p>
他忍的實在艱辛,下一秒,他支撐不住,再次跌跪了下來。
手磨破了,微微的疼。
身體太熱,藥效上來了,意識也逐漸地開始渙散。
意意,他好想她……
容落晚第一時間跑上前,扶他,緊張道,“阿臣,你有沒有事,摔疼了嗎?”
顧敬臣頭暈?zāi)X脹,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這一瞬間,他竟然看到了秦知意的臉。
“知意?!彼p扯薄唇,語氣里滿是欣喜。
容落晚愣了一秒。
他把她當(dāng)成她了?
容落晚抿唇,伸手碰了碰他的一張俊臉,“老公,我是知意,你的意意……”
只要能得到他,她無所謂他把她當(dāng)成那個女人。
聲音不對。
顧敬臣蹙眉,手攥拳,閉眼,極力讓自己清醒起來。
下一刻,他一把揮開她的手,起身,“滾,離我遠(yuǎn)點(diǎn)!”
走到桌前,他摸到手機(jī),汗流下來滴在了屏幕上,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對面秒接,“喂,敬臣,怎么了?”
顧敬臣聽到她的聲音,聲音虛弱了下來,還帶著點(diǎn)委屈,“寶貝,回來,我快不行了。”
“嗯?出什么事了?”電話里,秦知意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的。
顧敬臣正要開口,容落晚一把奪過手機(jī)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“你有病吧!”他脫口而出。
容落晚哭泣著,“阿臣,你別總想著她好不好?”
她伸手,去脫自己的衣服。
顧敬臣眼含冷光,避開視線,“自重?!?/p>
“容落晚,你這樣,只會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!”
容落晚手一僵。
桌上有把水果刀,顧敬臣拿起來,二話不說就在自己的小臂上劃了一刀。
鮮血涌出來,疼,意識清醒過來。
接著,他又要去劃,容落晚伸手去搶,“阿臣,你不能這樣!”
兩方爭奪下,刀尖刺進(jìn)肋骨處,瞬間,鮮血淋漓,疼的要將整個人撕裂開。
顧敬臣身子一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