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晚的尸體被帶了回去。
鄭迦抱著她的尸身,痛哭了很久很久,崩潰著,眼睛都快要哭瞎了。
“晚晚,對不起,是媽媽沒有護住你,媽媽不該出去的…”
“要是我當時在家,在你的身邊,一定可以護住你的。”
傭人站在旁邊,輕輕的說了一句大實話,“夫人,您應該慶幸您出去了,要是您在家,顧總他們肯定也會將您送進瘋?cè)嗽旱模 ?/p>
真進去了,她現(xiàn)在就已經(jīng)死翹翹了。
提起顧敬臣這個名字,鄭迦眉目陡然一冷,眼底生出一番濃重的恨意出來。
都是他!
是他害了晚晚,害她失去了她最愛的女兒!
她不能讓他好過。
他奪走了她女兒的命,她就要弄死他最愛的人,讓他后半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!
鄭迦眸光凌寒,抬手,重重地將臉上的淚擦去,開口,“秦知意她現(xiàn)在還在醫(yī)院里嗎?”
傭人,“在?!?/p>
“我們打聽過了,她就一直沒醒,好像是要成為植物人了?!?/p>
鄭迦眼神更冷,“植物人?那也是還活著,不像我的晚晚,已經(jīng)跟我天人永隔了?!?/p>
“我一定要殺了她!”
……
又一日過去。
顧敬臣依舊高燒不退。
他全身滾燙,面色難受至極,意識不清醒,嘴里一直念叨著秦知意的名字。
顧修北坐在床邊,守著他。
時不時的抱怨著,“阿臣身子骨一向強健,很少生病的,都是因為那個女人,我好好的孫子燒成了這種樣子!”
“你們說,再這么燒下去,人是不是都要燒傻了?”
“他醒了,會不會變成一個癡呆?。 ?/p>
“爺爺,你別說了?!鳖檵O在一旁沉聲,“都影響到哥哥休息了。”
另一間病房里。
唐蕪坐在床邊,眼下烏青很重,照看著昏迷不醒的女人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門外,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?!毕蛞购劼?,望過去。
下一秒,門被打開。
蘇幼走進來。
一身黑色大衣,烏發(fā)垂下,臉蛋素素的,眼角眉梢天生透著一絲冷艷的意味。
她抱著一束茉莉花,左手腕戴著一只濃妖紫鐲子,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一抹亮色,是那個男人送的。
“你是…”向夜寒不認得她,輕微皺眉。
蘇幼走過來,隨口道,“我是秦知意的好朋友,聽說她出了事,過來看看她?!?/p>
其實,主要是替他來看他這個姐姐。
上次,賀延殺了溫正堯后,自己的腹部也中了刀,很深很深,醫(yī)生們盡力了,但還是救不回來。
他死了。
蘇幼以家屬的身份,將他帶了回去。
她一個人蜷縮起來,哭了很久,哭到缺氧,喘不上來氣。
醫(yī)生說,在手術(shù)室,他快要昏迷過去時,喊了兩個人的名字。
一個是姐姐。
一個是她。
賀延的喪事是她一手辦的,很簡單,畢竟他們也沒什么親人朋友。
她知道,他心里最牽掛的人就是他的姐姐,所以今日,她代他來探望她一下。
“她還好么?”蘇幼走到床邊,輕輕問。
向夜寒,“醫(yī)生說,她很有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,永遠也…”
還未說完,外面有一個護士推著輸液車,緩緩地進來。
她穿著護士服,身材偏瘦,戴著大大的口罩,剛好將面容遮掩住,頭微微低垂著。
她壓著嗓子說,“我來給病人換吊瓶。”
秦知意住在醫(yī)院里,一直都吊著點滴。
向云錚沒察覺出什么異常,“嗯?!?/p>
唐蕪坐在床邊,挪動了一下身子,給護士騰出位子。
護士走過來,眼睛不敢亂瞟,頭始終微微低垂著。
看見床上的人,她指節(jié)忍不住微微蜷縮起來,牙關(guān)咬緊,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冷光。
今日就是她的死期!
護士將視線收回,不急不緩的,開始給她換吊瓶。
蘇幼在一旁看著,眉間輕輕一皺。
這護士,怎么感覺有些熟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