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一副恨不得趕緊離開是非之地的表情,已經(jīng)要往門口走,“記得撤銷。”
藍婪也不著急攔住他,而是慢悠悠的拋出來一句:“要撤銷的,不過……”
許沉的腳步果然停了停。
藍婪還是不著急,站在他后面笑瞇瞇的跟個黃鼠狼一樣盯著他。
終于許沉沒忍住,整個人轉(zhuǎn)回來看向她,看起來是被她玩得都耐不住性子了,“你要說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說完?”
藍婪在心里笑得開心,就是為了讓你難受,就是折磨你,看他憋悶她就舒服。
甚至在想,以前她要是再堅持堅持說不定就能看到許沉內(nèi)心耐不住而爆發(fā)出來的悶騷了?
怪她以前太急功近利,眼看不成功就隨他去了,看來這次得加把勁兒,哪能讓他太舒服?
“我說話就喜歡喘不行么?”藍婪轉(zhuǎn)身走到窗戶邊,倚著玻璃,抬手繞了一縷發(fā)絲。
不經(jīng)意的動作反而顯得撩人,她自己也沒發(fā)現(xiàn),某一次許沉把她抵在這個地方糾纏時候讓人熱血沸騰的光景。
藍婪是沒想好后面的話,趁機組織一下,也隨口多說了一句:“我其他時候喘的還厲害呢,這才哪到哪,所以你別急?!?p>許沉站在那兒,整個人正好逆著光,窗外投進來的太陽光只打到他腳下,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覺得他的視線定在她的方向,像是出神。
又像只是在不耐煩又不得不隱忍的等著她后面的話。
藍婪終于慢悠悠的繼續(xù)把話說下去,“幫你撤銷可以,但是,你要簽到我的工作室來,合同我會給你準備好的,除了我這邊的條款,允許你自己加三條,怎么樣?”
“別說全領(lǐng)域了,就是整個京市各行各業(yè)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合同給你簽,好好想吧,到下個月都有效,給你時間把你手頭的那些工作弄結(jié)束?!?p>他手頭的工作帶到她的工作室也挺麻煩的,萬一有什么糾紛,不好處理。
藍婪的工作室從建立到現(xiàn)在,還沒有任何糾紛產(chǎn)生,所以,她的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盛景,好名譽功不可沒。
許沉她當然想要,但她也不會因為許沉把自己的公司名聲搞砸,當然是要兩全其美咯。
許沉在那兒站了半天不吭聲,藍婪在那個角度沒辦法看清他的表情,只好從窗戶邊走回來,停在他面前。
依稀覺得他眼里有那么一絲絲恍惚和幽深。
然后低眉看著她,擺出一個冷淡得不能再熟悉的表情,控訴她:“你怎么不去當強盜?!?p>藍婪被逗笑了,柔唇彎起,抬起臉看著他,還一臉的理直氣壯,“哪有女生當強盜的?”
許沉估計是真拿她沒辦法了,吸了一口氣,繃著臉一聲不吭的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走了兩步,又折了回來,突然拉起她的門把手,用力關(guān)上!
藍婪本來轉(zhuǎn)身回辦公椅,被這震天響弄得嚇一跳,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。
然后扯唇,看來是真氣到了,然后她心里就更舒坦!
那幾天藍婪在非工作時間想的最多的一件事,就是要怎么讓許沉繼續(xù)難受,直到松口跟她的公司簽約為雇傭關(guān)系。
他這個人什么樣藍婪心里很清楚,又倔又硬,輕易是不可能答應她的,必須是一個足夠有效的辦法。
但說實話,短時間內(nèi),她有點難想。
除了偶爾去他那個小破樓房膈應他一下,藍婪暫時沒有想出什么好的辦法。
戴放周末過去的時候看她發(fā)愁,笑了一下,“你不是對他怨言頗深,什么辦法損就用什么辦法不就行了?!?p>藍婪只以為他開玩笑的,畢竟,她只是想要許沉這個技術(shù)工,可不是真的缺德,傳出去也不好聽。
她隨口反問:“那損的辦法多了,你幫我想一個?”
戴放輕輕挑眉,很隨口:“你不是說他那個工作室樓房老破小,消防都不一定過關(guān),一把火燒了保不齊還救了他,否則那天他又在實驗中出意外了?!?p>藍婪一臉震驚。
戴放頓了一下,失笑,“我開玩笑,你別當真,要不然咱倆都得進去?!?p>藍婪松了一口氣,“我還以為你從春山居出去之后接觸什么人,把自己也給染黑了呢!”
戴放勾唇,“我要是能被染黑的性質(zhì),早在五六歲就黑了,走不到今天。能走到今天要是黑了,只能說明我自愿黑的。”
藍婪輕哼,“那你可堅定點兒,走到今天不容易,小林秘書還沒娶到家呢,人生還沒圓滿就黑了多不劃算……”
“咳!……”戴放嘴里的水嗆出來了,手里的水杯都東倒西歪的。
看來是尷尬得不輕,藍婪卻跟沒事人一樣,給他遞了紙巾,似笑非笑的。
她起身,“你慢慢咳,我上去補個午覺,藍雪聲就交給你啦。”
戴放愣是一個字的解釋都沒能插得上。
因為是周末,戴放偶爾會帶藍雪聲出去玩,沒人知道藍雪聲是誰的孩子,也沒人知道戴放的婚姻狀況,所以出去也很安全。
在游樂場和林椒椒碰面,藍雪聲就舉起手讓林椒椒抱,顯然跟林椒椒也熟了。
戴放還是稱呼她為小林秘書,“最近見過許沉嗎?”
林椒椒點頭,“見過啊,所長還那樣,砍個樹干擺他旁邊都比他有活力,不過,罵人還是那么厲害?!?p>戴放笑了一下,“他罵你干什么?”
林椒椒撇撇嘴,“罵我笨唄,連個銀行系統(tǒng)都考不進去?!?p>林椒椒一咬牙,“等著吧!我肯定考進去!……走咯!姐姐帶你騎木馬好不好?”
“是阿姨……”
“叫姐姐嘛~”
聲音逐漸遠了,戴放沒跟著過去,他這個年紀,玩不了這些東西,負責后勤就行。
周一。
藍婪撤銷了對許沉那邊的惡意舉報,沒想到的是,下午,差點被許沉搶走的第二個單子自動回來了。
她從辦公室去了會客室,略微詫異,不過還是禮貌的笑著和對方握了手,“您今天這是?”
對方很是不好意思,“藍總,真是抱歉,之前聽信了一些讒言,后來我實地考察了一趟,最后還是決定相信藍總的權(quán)威,這個合作咱們還能不能繼續(xù)?只要藍總不計前嫌,我這邊可以適當加價?!?p>藍婪眉梢微挑。
一個公司老總親自過來道歉不說,還要主動加價?
這是去了一趟許沉的工作室,被那兒的簡陋給嚇到了?
那也能理解,就好比同樣一件衣服,小作坊和品牌工廠,書都會選后者,有保障。
藍婪是個爽快人,也足夠給面子,“加價就不必了,這不是什么大事!”
對方一聽,激動的站起來又一次跟她握手,“難怪藍氏越走越好!”
藍婪笑著接受了夸獎,“那咱們,移步辦公室接著聊?”
“好好好!藍總請!”
藍婪讓姜與南去泡杯茶,順便在門口囑咐了兩句:“去看看許沉那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!?p>那家伙孤軍奮戰(zhàn),出個事誰也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董總應該不會只是去看一眼許沉的工作是外觀就被嚇成這樣?
姜與南點點頭,“想,我馬上去一趟。”
藍婪這邊跟董總聊了兩小時,董總為了表示歉意,多訂了一批單子,因為時間有些晚了,具體的合同和一些細節(jié),只能改天再仔細談。
時間約在了周四上午。
姜與南兩小時后也回來了,但是沒帶回來什么有用的消息。
“都好好的,沒看出來哪里不對勁,許沉也在,我回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下班走了。”
藍婪看過去,“這么早?”
自己開工作室還真是自由,五點不到就下班。
“先不管他,把董總這單簽下來,之后許沉那邊如果有人去談簽約,你稍微插個手。”
總之就是不能讓許沉太順利了。
周四早上八點多,距離正式上班還有十幾分鐘的時候,藍婪剛到地下室停好車。
姜與南沒來得及給她開門,她自己推門下車的,眼前就有一個黑影靠近過來。
“藍婪!”這鏗鏘有力的聲音,讓她不解的抬起頭。
許沉已經(jīng)走到她跟前了,黑著臉,咬牙切齒,“你可真是北鼻!(卑鄙)”
藍婪忍了忍笑,不是她耳朵有問題,是許沉可能氣得語調(diào)都變了。
但她也不解的看著他,“我又怎么你了?”
這幾天她可什么都沒干,忙得很。
再看看許沉,“你怎么這么黑?”
剛剛有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地下室太黑了,現(xiàn)在看,他那臉是真的黑,跟鍋底一樣。
“你干的好事你問我?”
藍婪一臉莫名,“許先生,帽子可不能亂扣,我燒你了?”
許沉:“不是你還有誰!”
她眨了眨眼,轉(zhuǎn)頭看向姜與南。
姜與南那邊剛接了個電話,所以才沒及時過來給大小姐開門,這會兒走到大小姐邊上,稍微湊過去,壓低聲音:“盯梢的說,許沉的工作室著火了?!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