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糕是真的好吃,魏逢春想著,到時候路上得帶點零嘴,否則長路漫漫,要如何打發(fā)時間呢?
待洛似錦走后,魏逢春便開始羅列清單,該收拾的早就收拾好了,現(xiàn)如今是錦上添花。
走出皇都,成了魏逢春最期待的事情。
關于洛似錦要前往北州之事,早已傳得沸沸揚揚,街頭巷尾,人盡皆知。
炒貨鋪前相遇的時候,魏逢春愣了愣,“郡主?”
“春兒妹妹?”裴靜和握住了魏逢春的手,“左相之事可知曉?”
魏逢春點頭,“兄長已經(jīng)如實言說,我盡數(shù)知曉。”
“左相一走,府內(nèi)便空了下來,你若是害怕,不如來府里陪我?”裴靜和這話似出自真心,面上流露出擔心之色。
魏逢春倒是真沒想到,裴靜和居然這么直接。
去永安王府?
她可不敢。
踏進虎狼窩,萬一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,兄長又不在這里,她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,傻子才會陷進去。
“郡主美意,我心領了。”魏逢春笑道,“此事由不得我做主,兄長在前,總歸是要請示兄長的,何況偌大的左相府沒了主心骨,我得在兄長不在的時候,好好撐起。”
裴靜和倒是沒想到,瞧著柔弱之人,竟還有這般勇氣,直言要撐起左相府?
“你就不擔心嗎?”裴靜和問。
魏逢春搖搖頭,“兄長是為國盡力,為君盡忠,若是這個時候遭人背后捅刀子,只怕此人會遺臭萬年,為世人所唾棄。春兒雖為一介女流之輩,卻也懂得禮義廉恥為何物?!?/p>
“本郡主果然沒看錯人,你比其他人有趣多了?!迸犰o和淺笑盈盈,“你這買的什么?”
瞧著簡月身后的奴仆,提著大包小包的,裴靜和不由的皺起眉頭。
“一些零嘴,閑來無事便有些貪吃,郡主莫要笑話我。”魏逢春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笑。
裴靜和笑著搖頭,“我笑你作甚,又不是吃不起,瞧你身量纖纖,如此單薄,多吃點也是應該的,何況自家的銀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,莫要替那些臭男人省錢。銀子不花咱身上,早晚也是花別的女人身上,何苦來哉?”
“郡主所言極是?!蔽悍甏亨坂托Τ雎晛?,“我記住了?!?/p>
二人說說笑笑往前走,關系親密。
驀地,裴靜和頓住腳步,下意識的往身后看去。
“怎么了?”魏逢春一怔,不明所以。
裴靜和回過神來,“哦,我還有點事,就不送你回去了,你自個路上當心。”
“好!”魏逢春行禮,繼續(xù)朝前走去。
稍瞬,裴靜和拐進了一條巷子。
站在原地許久,未見異常,裴靜和心頭微恙,方才明明察覺到好像有人跟著,怎么這會倒是沒見動靜了?
有人跟著魏逢春?
會是誰?
陳家的人?
還是右相府?
又或者是……
“聽說皇帝也有點蠢蠢欲動,這擺明了是要掐洛似錦的軟肋!”裴靜和呢喃,“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!讓我看看,到底是誰在玩花樣?”
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,“一個人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
“我想說,到嘴的姑娘的飛了!”裴靜和轉(zhuǎn)身,瞧著立在身后的裴長奕,“這姑娘你怕是吃不上了,人家因著一場宮宴都嚇出了魔障,怕是不會留在永安王府過夜?!?/p>
裴長奕喉間一哽,“本世子又不是非她不可,你莫要擅作主張。”
“我只是想留她陪陪我,哪天我還是要與她一較高下的?!迸犰o和白了她一眼,“我就不信,還有人比我的箭法更好!”
裴長奕低頭看她,“自信是好事,但自負和輕敵是會要命的,父王教的道理,你來了一趟皇都便全都忘了干凈?”
“用得著你說?”裴靜和朝著外面走去,“對了,我覺得有人在跟著她,這么好的機會,留給你表現(xiàn)吧!”
說著,她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裴長奕眉心微擰,“有人跟著她?”
“會不會是陳家的人?”葉楓覺得,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他們,“左相對這個妹妹很上心,皇上也是三番四次的要見她,拿住了洛姑娘,就等于拿住了左相的軟肋,皇上應該也是這么想的吧?”
帶個人進宮,與未央宮的陳皇后,分庭抗爭。
讓陳家和洛似錦相互爭斗,皇帝則坐收漁人之利。
“先留心著,看看誰敢動手?”裴長奕睨了他一眼。
葉楓頷首,“是!”
只不過,他們這邊還沒查出來,到底誰盯著魏逢春,左相府這邊已經(jīng)定下了出發(fā)日期,明日午后便會啟程前往北州。
就在眾人都等著明日之時,當天夜里,洛似錦就帶著人出了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