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逢春進來的時候,老者已經(jīng)坐起來了,這會面色還略顯蒼白,但是沒什么性命之憂,“如何?可還好?”
“姑娘放心,無恙。”老者搖搖頭,“好在大夫診治得及時。”
大夫當時就在場,第一時間上去,悄悄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藥丸,這藥丸能快速解毒,但因著和劇毒相互沖撞,在一定的時間內(nèi)呼吸暫緩,不知情的人看著就像是他已經(jīng)毒發(fā)身亡了一般。
魏逢春如釋重負,“沒事就好?!?/p>
老者掀開了皮面,露出了年輕的面龐。
只有這樣,才不會讓人察覺。
“這幾日好生養(yǎng)著!”魏逢春道,“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著你了,你先排毒?!?/p>
大夫行禮,“放心?!?/p>
魏逢春轉身出去,站在了城門樓上,瞧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,冷風吹得人瑟瑟發(fā)抖,發(fā)髻亂飛。
“姑娘,這里風大,還是下去吧!”簡月忙道。
高處不勝寒。
“走吧!”魏逢春抬步下了城門樓。
李大牛在下面等著,“洛公子?!?/p>
在李大牛的身后,還跟著好幾個人。
“這些人都是見過當初那支商隊的。”李大牛解釋,“我怕說不清楚,干脆就把人都招來了,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,讓他們都跟您說說?!?/p>
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瞧著好像都有話說。
“走吧!”魏逢春看了簡月一眼。
簡月頷首,在城門邊上的酒樓里,開了個雅間。
雅間內(nèi),溫暖如春。
魏逢春捻著銅剔子,挑撥著爐子里的炭火,“你們挨個說,不著急?!?/p>
“說起來那支商隊,以前其實也見過,但是領隊的……跟這次不一樣?!币粋€壯漢開口,“我本就是個粗工,平日里扛扛貨物,背背麻袋什么的,總之哪兒給錢就哪兒去。”
魏逢春手上的動作一頓,“你是說,領隊的人變了?”
“以前是個矮矮胖胖的,我給搬過幾次皮貨和箱子,所以記得很清楚。但是這次的,瘦高個,長得黑黢黢的,看人的眼神有點瘆人。”壯漢繼續(xù)道。
邊上的伙計也連連點頭,“我就是榮華客棧的伙計,掌柜有事來不了,我就過來了,大牛說咱這是為了大家伙找回賑災糧,自然也不敢耽擱?!?/p>
這是好事,是為了整個祥安府百姓,為了整個北州的安寧,義不容辭之事。
“當時這商隊來的時候,我們也愣了一下,掌柜和商隊的領隊也算是相識,但這次的的確不認識,手底下的人一個兩個都跟鵪鶉似的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見了人就躲,一句話都不敢應聲,問了也不搭話?!被镉嬛裢驳苟棺右话?,說得干凈,“那領隊也是怪怪的?!?/p>
魏逢春問,“什么怪怪的?”
“看人的眼神,透著警惕,然后說話的時候冷冰冰的,好像生人勿近似的,掌柜問他,原來的領隊呢?他就剜了掌柜一眼,說原來的病了,所以主家讓他過來領隊。”伙計回答,“我們還以為他是主家的心腹,所以這般了不得?!?/p>
趾高氣揚的,黑瘦高個,看人眼神很兇……
“那還有什么嗎?”魏逢春問。
伙計想了想,“他們好像是跟誰一起來的,我只聽他們提及過兩句,但沒說是誰?整日神出鬼沒的,還不讓問,有一次我撞見他們跟個女子在說話。”
“什么女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