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蘇姒蹙眉:“傅成州還活著?”
前臺一愣:“當然活著?!?/p>
蘇姒心平氣和道:“幫我替他帶一句話?!?/p>
“什么?”前臺心里也是很慌的。
自從上次蘇姒來鬧了一次,她已經這位就是傅總的正牌夫人。
但偏偏昨天上面特意交代過,只要是蘇姒或者和蘇姒有關的人,通通不準放行。
“他怎么還不死?!碧K姒微笑,將離婚協(xié)議拍在桌上:“把這份文件帶給他,讓他簽字。”
前臺心驚膽戰(zhàn)。
傅太太這是真不想過了啊。
居然這么光明正大地詛咒傅成州。
她看了一眼那份離婚協(xié)議的封面:“抱歉,我們不能隨便接收?!?/p>
“好,沒事,那我們就在這等他,等見到他本人為止?!碧K姒現(xiàn)在有的是耐心。
“不好意思,閑雜人等,不能隨意逗留,請您快走吧,如果再不走……”前臺硬著頭皮交代上面的話:“我就要叫保安了?!?/p>
明明以前她說這些話,是無比的順口。
今天怎么說,怎么心有余悸。
希望這位傅太太一定要離婚成功。
不然下一個被開的可能就是她了啊。
這次,蘇姒真是被氣笑了。
“傅成州,你可真是個懦夫。”
前臺低著頭,不敢搭話,實則已經汗流浹背。
就是就是。
就會讓她們這些炮灰頂在前面不當人!
蘇姒離開時,帶著怒。
傅成州站在窗邊,從她的背影,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。
抱歉,姒姒,原諒我的卑鄙。
原本他從港城趕回來,的確是為了和蘇姒離婚。
那一晚,他去公寓樓下等她了。
但看到她和徐九俞在一起的畫面,還是無法接受。
他做不到將她拱手相讓。
所以就這么一直看著她,躲著她。
一股深深的無力在心底蔓延。
就這么耗一天,是一天。
他自私地想,最好是真的能耗到永遠。
秘書敲了敲門,帶著喜色道:“傅總,徐氏向我們發(fā)來合作?!?/p>
聞言,傅成州心一沉,沒有多過問一句,直接道:“拒絕。”
秘書笑容消失,誠懇勸說:“傅總,這次的項目是之前被斷掉的海上航線,而且徐氏愿意讓利三分,對我們很重要,您先看看吧?!?/p>
傅成州接過秘書遞來的項目書,眸色深極了。
越往下看,攥著的合同漸漸被攥出褶皺。
那個人居然為了蘇姒,做到這種程度。
甚至不惜倒貼。
傅成州“啪”地將合同拍回去,指尖都在發(fā)顫:“以后徐氏的合作,一律拒絕!”
他絕不會再留下賣夫人這樣的話柄。
絕對不回!
秘書看得心都在滴血。
總裁真是又糊涂了!
另一邊,蘇姒想辦法要讓律師和傅成州見面,好幾天,仍然一無所獲。
這天要出門的時候,剛上車,要啟動車子的時候,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。
有了之前的陰影,她對車子出問題的征兆做了很多了解。
蘇姒敏銳發(fā)現(xiàn)剎車處的異常。
心再次跟著提了起來。
那個人又開始了。
……
傅成州已經逐漸習慣每天被蘇姒圍追堵截。
甚至,還十分享受這種感覺。
能讓她這么在乎自己的時候不多了。
但這天一整天,他沒有收到蘇姒的短信,也沒有看到她想盡辦法,出現(xiàn)在自己會去的場合。
傅成州明明該松一口氣,卻還有些失落。
她這是……放棄了?
不過,蘇姒找的律師仍在堅持不懈和傅氏聯(lián)系。
傅成州路過的時候,秘書正要讓人拒接電話。
“等等?!?/p>
傅成州上前接起聽筒,漠然道:“離婚的事,要談讓蘇姒親自和我談?!?/p>
電話那頭一頓,隨即道:“蘇小姐今天去找你的路上出車禍了,你不知道?”
“什么?”
傅成州心底的那股不安,再次轉為實質的擔心。
這一天的心神不寧,也終于找到出口。
他直奔醫(yī)院,找到蘇姒的病房,卻顯示還在急救中。
出來的醫(yī)生戴著口罩和帽子,身量很高。
傅成州看著有些眼熟,卻顧不了那么多,著急問道:“我太太怎么樣了?!”
“蘇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,你是他的家屬?在這簽署一下名字。”
醫(yī)生將一封病危通知單和筆遞到傅成州面前。
傅成州簽下名字,心里卻覺得有一絲古怪。
將單子遞回去的時候,又打量一眼醫(yī)生:“我能進去看看她嗎?”
“不能。”
醫(yī)生冷漠拒絕。
搶救室的門再次緊閉。
傅成州頹然坐回長椅上。
想到之前第一次和蘇姒去民政局發(fā)生的事,那次的車禍,他一直在查。
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大房。
但實質的證據,這些天一直在卡。
他本想假意和蘇姒拉開距離。
但還是被他們盯上了嗎……
傅成州握著拳,心里的憤怒已經到極致。
半晌,一個西裝革履戴眼鏡的男人,坐到他身旁的位置。
“傅先生,現(xiàn)在我們可以談談你和蘇小姐離婚的事了?”
傅成州一眼認出他就是最近一直跟在蘇姒身邊的律師,冷笑道:“雇主都在搶救了,你還真是盡職盡責。”
李律師和藹一笑:“謬贊了,傅先生,我的委托人訴求很簡單,離婚。她不需要財產分配,兩個孩子您也可以自留。而我們手上現(xiàn)在掌握您婚姻不貞的證據,其實可以讓您凈身出戶。我們的委托人多善良,您就遂愿他的愿吧,別太難看。”
“你在威脅我?”傅成州咬了咬牙。
“不敢,只是陳述事實。”
李律師輕快地拿出離婚協(xié)議書,遞給傅成州。
傅成州看都沒看一眼,直接撕得稀巴爛:“呵呵,你們休想,就算她死,也是我傅成州的妻!要是她癱瘓,我就養(yǎng)她的下半輩子!”
李律師看著被撕爛的協(xié)議書,也不惱。
他又從容不迫地在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完好無損的協(xié)議:“瞧你這話說的,就不能盼著蘇小姐點好,不是死了就是癱了,難怪她這么堅決地要和你離婚?!?/p>
聞言,傅成州面色鐵青:“不說話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“快簽吧,傅先生?!?/p>
傅成州仍舊將新的協(xié)議書撕得粉碎。
李律師笑而不語。
從包里拿出一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