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的心思不該浪費在此。”
秦小四從小就是個清楚自已想要什么的人。
面對自已想要的,時機成熟時,他會努力去爭取。
“你好像哪里不一樣了。”
明朗敏銳的察覺到秦小四的變化。
和第一次見面到現(xiàn)在,尤其是今晚過后,秦小四像是換了一個人。
“人總是會有成長的,更何況跟在殿下身邊,沒有成長的話,那屬下未免太差勁了些。”
明朗回過頭去,定定的看了眼秦小四。
有點擔心這小子是不是報完仇之后,人就瘋了。
見秦小四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,明朗眨巴了兩下眼睛,轉(zhuǎn)過頭去。
決定一會兒去客棧給秦小四把把脈。
雖然她之前只能給小狗看診,但是這么久了,她應該有長進了。
上次給小狗診脈都診對了。
兩人駕馬直奔京郊客棧。
此時的珠寶店里,金銀絲鑲、
邊的面具之下,是一雙冷若深潭的眼睛。
“掌令,殿下和小四離開了。”
斐禾聞言,點了點頭,朝著外面吩咐道:
“將杳娘帶下來?!?/p>
剛才被暗衛(wèi)押下來的男人已經(jīng)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。
用的還是衢義剛才用過的那個。
秦小四走得著急,衢義用過的十字架還沒有清洗。
此時的衢義剛被從十字架上取下來,像是一攤死肉一樣扔在一旁的地上。
剛被押進來的男人看見這一幕直接就嚇尿了。
腿腳都是軟的,站都站不起來。
斐禾上前捏了一把這男人的根骨,是個骨骼松軟的,沒練過武的。
“用繩子綁上吧?!?/p>
暗衛(wèi)手里的鉤子放下,換了最尋常的繩子。
男人現(xiàn)狀,慘白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轉(zhuǎn)變。
但是這血腥漫天的地牢里,尋常人進來就要嚇死了。
斐禾淡定的站在地牢里看著這一幕。
等著消息送到。
杳娘很快就被帶了下來,見到心上人的那一刻,心都跟著顫了。
“瀟郎、瀟郎,是我害了你,瀟郎。”
“帶到隔壁去?!?/p>
杳娘掙扎著想要動手,剛掙脫開兩個暗衛(wèi)的鉗制。
想要奔向她口中的瀟郎時,一柄飛刀貼著她的臉飛了過去。
“杳娘?!?/p>
掌令的聲音傳進耳朵里,剛才的勇氣,在這一刻直接消失不見了。
“不想去隔壁,那就在這里說?!?/p>
青玉閣里對暗衛(wèi)已經(jīng)很寬容了,明明只是上報就能美滿的事情。
杳娘待在青玉閣里的時間也不短了。
她不是不懂這里面的規(guī)劃。
還明知故犯,這其中一定有問題。
“杳娘這是怎么回事?他們又是誰?。俊?/p>
瀟俊峰被嚇得冷汗直流,只敢一直看著杳娘。
其他地方,他是多一眼都不敢看的。
就別說地上那一灘了,還有這滿屋子的各種刑具。
要是早知道這杳娘的背后不簡單,他絕對不敢招惹。
兩邊都在等著回復,要不是杳娘這些年在閣里表現(xiàn)不錯。
斐禾也不會將她調(diào)到這里來。
京城的這間珠寶店里接收的消息還是太多了。
不然斐禾是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的。
“明日就在門口貼上閉店的招牌。”
“不要,我這幾年的心血都在這上面了,掌令,不能關店?!?/p>
杳娘聞言,立刻激動了起來。
“我說,我什么都說?!?/p>
斐禾長身而立站在地牢里,聽著杳娘娓娓道來。
聽了一會兒,斐禾抬手打斷。
“你離開青玉閣多久了?連匯報都不會了?”
他沒有這么多的時間待在這里浪費。
回去之后,還要向陛下匯報殿下的情況。
再過不到兩個時辰,陛下就該早起上朝去了。
他回去晚了,陛下會擔心殿下的。
“掌令?!?/p>
一個暗衛(wèi)手里拿著剛調(diào)查到的資料送了下來。
杳娘看到那張紙的時候,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看。
斐禾大概看了一眼這份資料后,抬眼看了一眼杳娘。
面具下的薄唇微微扯動,卻毫無情感可言。
“都處理了。”
輕飄飄的三個字,沒管背后撕心裂肺的求饒聲。
斐禾剛到上面,借著屋子里的燭火,看了一眼自已身上。
看著就臟。
他要抓緊時間回去洗漱一番,在陛下早朝之前,將此事匯報陛下。
斐禾出了珠寶店,駕馬朝著皇宮趕去。
剛到皇宮外,已經(jīng)能看見巍峨的宮墻了。
順著風聲飛馳而過的聲音里,斐禾依稀聽到有人在后面呼喊自已。
“吁?!?/p>
斐禾將馬兒停下,轉(zhuǎn)過頭,追趕的人已經(jīng)快要追到身前來了。
“掌令?!?/p>
“什么事?”
斐禾看著他這樣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(fā)生,不然暗衛(wèi)不會出現(xiàn)在人前。
“前去接應殿下的護衛(wèi)遇到了埋伏,殿下原定的客棧被屠了?!?/p>
暗衛(wèi)將一塊腰牌高舉到掌令面前。
“閣里已經(jīng)收到消息,已經(jīng)派人過去了?!?/p>
斐禾一把拿過,認出這一塊腰牌是誰的之后,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。
“召集暗衛(wèi),我先行一步?!?/p>
最后幾個字是風刮過留下的。
等到最后一個字消散在風里的時候,斐禾已經(jīng)駕馬沖出去很遠了。
剛追來的暗衛(wèi),片刻都沒得歇息,連忙運功飛檐朝著珠寶閣而去。
斐禾手里拿著剛從暗衛(wèi)手里接過的腰牌,手指死死的攥著。
攥得骨節(jié)分明,泛著淡淡的白。
手心常年不出汗的人,現(xiàn)在手心已經(jīng)在出汗了。
好在殿下選擇的客棧距離京城不算遠。
他也能盡快趕到。
這一路上,斐禾心中擔憂殿下的同時。
將那間客棧能走的所有路線都想了一遍。
為殿下尋生路的同時,也在為那幫膽大包天的刺客選黃泉路。
戰(zhàn)馬疾馳在長安街上。
城門處值守的官兵遠遠的看見了疾馳而來的戰(zhàn)馬。
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,雖然還不清楚來者何人。
防御的姿態(tài)和即刻打開城門的準備,都同時做好了。
快要到城門處的時候,斐禾一把摘下面具,將自已的臉露了出來。
距離城門近的街道兩側(cè),晚上都點著火把。
城樓上每晚都有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在上面?zhèn)鋺?zhàn)。
在看清是斐掌令的時候,都不等斐掌令靠近,就朝著底下高聲呼喊道:
“快快打開城門,是斐掌令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