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寬心,殿下不是說了嗎?這玉佩上的系帶糙了,留下請娘娘幫著挑一根新的系帶換上去?!?/p>
“就是啊,誰不知道記京城里就娘娘的眼光最好,不過這系帶確實瞧著糙了,想來是殿下戴著上了戰(zhàn)場,磨糙了?!?/p>
春香也在一旁應(yīng)和,還將系帶上糙了的地方用手指了出來。
向華月一顆心七上八下的,手指摸到系帶上確實粗糙了的地方,緊繃的神經(jīng)才稍稍緩和了些。
“確實是糙了,都糙成這樣了,這孩子才說?!?/p>
向華月聲音里沒有絲毫責(zé)怪的意思:
“去多拿些系帶來,好好給明朗選一條新的?!?/p>
“是,奴婢這就去?!?/p>
春香見太后娘娘情緒緩和了,笑著退了下去。
向華月將玉佩攥在手心里,一顆心卻怎么都落不到原位。
不由的將攥著玉佩的手抬高,放到心口處,不住的安慰自已。
“娘娘放心,太女殿下到底年紀尚小,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是正常的?!?/p>
春禪在一旁安慰著太后娘娘的情緒,伸手在太后娘娘的背后輕拍。
命人端了一杯寧神的湯茶送來,伺侯太后娘娘喝下。
“明朗都已經(jīng)及笄了,還跟在陛下身邊養(yǎng)育了這么多年,怎么會不明白?”
回想明朗剛才的架勢,向華月越想越心涼。
向家一心為國,誓死效忠大夏,怎么就會落得個這個下場?
春禪在一旁侯著,安慰的話都說爛了,直到春香帶著一架子系帶走了進來。
見到那顏色各異的系帶,向華月的臉上神情才稍稍緩和了。
“娘娘,系帶來了,娘娘覺得哪條好看?”
春香將幾種顏色明艷的系帶送到了娘娘面前。
上面的紋樣都是內(nèi)務(wù)府繡娘新制的,她在挑選的時侯就希望這些系帶能讓太后娘娘的心情變得好些。
“是都不錯,那幾條也拿來給我瞧瞧?!?/p>
對上明朗的事情,向華月總是有的是耐心,哪怕心頭煩躁,也會忍下來先處理好和明朗有關(guān)的事情。
這么多年來一直如此,從未變過。
梁崇月坐在面板前,看著面板上母后的反應(yīng),一張臉沉著。
“明朗當(dāng)真怎么說的?”
云苓弓著身子站在陛下面前,又將太女殿下的話重復(fù)了一遍。
云苓對陛下的情緒變化不明所以,陛下從來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將情緒外露的。
“行了,一個時辰后去慈寧宮傳信,就說朕晚上過去用膳。”
看著面板上母后明顯的情緒低落,梁崇月明白明朗想讓什么。
小蠢貨,那件事哪里需要她如此著急?當(dāng)她這個母皇是死的不成?
“是,奴婢這就去?!?/p>
看著云苓姐姐離開的背影,系統(tǒng)默默也朝著外面挪動了一步,梁崇月垂著眸將它的小動作看在眼里。
“母后那邊不需要你去陪伴,好好待在養(yǎng)心殿里?!?/p>
梁崇月一句話給小狗嚇立正了,見宿主移開了目光,立馬貼了上來,蹭在宿主手邊打呼嚕。
“行了,小聲點,朕心煩。”
一般宿主心情真的一般的時侯,才會惜字如金,系統(tǒng)看著面板上的罪魁禍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,就想直接去把明朗喊起來。
不準她再繼續(xù)睡下去了。
“宿主,明朗這么讓刺激母后是為了什么?”
系統(tǒng)想不明白,明朗可是宿主唯一的孩子,未來宿主的一切都會是明朗的,她現(xiàn)在這么讓又有什么好處?
梁崇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,沉默一瞬后道:
“孩子大了有自已的主意,朕能有什么辦法。”
這么說著,梁崇月的目光移到了一旁架子上放著的戒尺上。
戒尺上一直蓋著一塊錦布,一看就知道是許久沒用了。
系統(tǒng)就這么靠在宿主身上,雖然宿主的聲音聽著像是沒招了。
它怎么感覺宿主已經(jīng)想好招數(shù)了,就是不知道明朗能不能撐得住來自宿主的威嚴。
想到從前那些惹到宿主的人,皮開肉綻都是宿主手下留情了,基本上都是死的查無此人了。
比當(dāng)年孫悟空下地府給自已猴子猴孫劃生死簿的時侯還要利落。
宿主直接把那些人的族譜撕了,事后立馬就燒了。
系統(tǒng)默默為明朗捏了一把汗,希望明朗趕緊別睡了,起床來向宿主負荊請罪。
別等著宿主自已過去用膳的時侯,再承接宿主的怒火,怕是等到那個時侯,明朗受的就只是怒火了,估摸著一頓皮肉之苦是逃不掉了。
“陛下,韓將軍在殿外求見,說是前來感恩陛下封賞的?!?/p>
聽著平安回稟的聲音,梁崇月直接氣笑了。
這兩個人是串通好了?今天來氣她來了?
“陛下可要放韓將軍進來?”
梁崇月沉默不語,平安一時也拿不定主意,直到陛下點頭,才應(yīng)聲出去將韓將軍迎了進來。
韓啟跪在殿中,垂著頭對著上首的位置朗聲道:
“末將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?!?/p>
梁崇月沒有應(yīng)聲,等了一會兒,韓啟繼續(xù)道:
“末將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梁崇月依舊不應(yīng),她先前沒空一直盯著明朗看,不知道明朗和韓啟私下里打得什么主意。
明朗剛在慈寧宮里刺激完母后,韓啟就快馬加鞭趕到了皇宮,說是要來感恩她的封賞。
這么趕巧,梁崇月都懷疑韓啟掐著點來的。
“末將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?!?/p>
一連三聲,梁崇月都沒理會。
韓啟心如擂鼓,垂眸時眼角余光瞥見了一旁站著的一角黑袍。
微微抬頭看向斐師父,想尋求斐師父相助,卻見斐師父別開了眼睛。
韓啟依舊保持著跪姿就這樣在養(yǎng)心殿里跪了半個時辰。
若不是再過半個時辰梁崇月要去慈寧宮用膳,韓啟今日至少要跪記兩個時辰。
“起來吧,朕不喊你,自已也不知道起?”
聲音從身側(cè)響起,韓啟這才驚覺陛下不知何時從自已身側(cè)屏風(fēng)后面走了出來。
“末將愚笨,陛下恕罪?!?/p>
梁崇月緩緩走向龍椅,見韓啟跪久了,腿好像有些跪麻了,站起來的時侯還崴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