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項生,好狠的手段!”
蘇龍臉色陰沉,就連他也為項偉兇殘的手段所震驚。
其他元老也一個個心中發(fā)寒。
出來行,不過都是為了搵食,斬手?jǐn)啬_已經(jīng)很兇殘了,再不濟(jì),也就是一條命而已,對敵人尚且如此,對同門,更是如此。
為了利益,斬同門,不稀奇。
可這么做,有些過分了。
眾多元老感覺項偉做事,沒有底線。
哪怕就連林江,也感覺項偉這么做有點過了,他不想讓鬼仔添說話,帶一具尸體來,別人也沒話可講。
這么搞,除了嚇唬這些元老,起不到別的什么作用。
“鬼仔添殘害同門,自知罪孽深重,想要咬舌自盡,可惜,沒能如愿!”項偉笑了笑,他一抬手,身邊就有人送上雪茄。
項偉抽了一口雪茄,目光陰霾的看向陳江河。
陳江河雙手插兜,目光淡淡回望。
他也有點搞不明白,項偉弄這一手有什么意義,想要顯示自已的兇殘,威懾敵人嗎?
如果真是這樣,他未免也有點太小瞧別人了。
這一手嚇不到人,反而會讓人覺得色厲內(nèi)荏。
“你說他想咬舌自盡,那就是咬舌自盡吧!”
蘇龍冷笑一聲,已經(jīng)不想跟項偉廢話了。
他今天來的目的是不想和項偉撕破臉,既然項偉也是這個意思,那大家可以繼續(xù)在桌子下面斗,不用把爭斗擺在明面上,掀桌子。
就目前而言,這對雙方都有好處。
所以蘇龍也不打算深究了。
“同門相殘,害死兄弟,理應(yīng)萬刃刺心,執(zhí)行家法吧!”
項偉眉頭一皺,隨即眼神冰冷,面無表情,直接彈了彈煙灰下令。
一名黑西裝拿出刀,眼神兇狠的走向鬼仔添。
項偉這個王八蛋,還真是想一刀一刀把鬼仔添捅死。
“項生,出來行,做事留一線,這是你爺爺當(dāng)年說的,同門一場,用不著把事情做絕!”肥祥坐在輪椅上,忽然搖了搖頭開口。
“祥叔,那就聽你的!”
項偉笑了笑,看了一眼那名黑西裝保鏢。
黑西裝保鏢收起刀,掏出一把槍,‘嘩啦’一聲上膛,直接對著鬼仔添開槍。
“砰砰砰!”
“砰砰砰!”
“項生小心!”
黑西裝保鏢剛剛開了兩槍,另一個方向,槍聲忽然響起,黑暗中,火光突顯,項偉身邊的保鏢瞬間將他撲倒。
所有人瞬間掏槍。
有人開槍還擊,有人槍口調(diào)轉(zhuǎn),對準(zhǔn)蘇龍的人。
蘇龍的人也毫不示弱,同樣掏槍對峙,護(hù)著蘇龍后退。
陳江河拿出槍,也迅速后退,以身邊的車為障礙物,警惕的觀察四周。
槍聲響起的一瞬間,他從項偉身邊保鏢的臉上看到了驚怒,蘇龍的人也很茫然,都是倉促掏槍,根本沒有做好火拼的準(zhǔn)備。
這個突然開槍的人不是項偉的人,也不是蘇龍的人。
今天晚上的事,還有第三方勢力插手。
陳江河眼神微冷,迅速評估了一下形勢,這個時候,只要他開槍,蘇龍的人馬一定會和項偉的人馬火拼。
不過,就在這時,山下幾盞車燈打開,正迅速上山,那是接應(yīng)項偉的人馬。
項偉安排了人接應(yīng),現(xiàn)在他就算開槍,也未必能搞定項偉。
蘇龍的人馬不拼命,只想要護(hù)著蘇龍走的話,他帶人上去拼命,損失會很大,而且很難達(dá)到目的。
陳江河瞇起眼睛,看到項偉已經(jīng)被護(hù)住,失去了搞定的可能,他也沒有貿(mào)然開槍。
“嗡!”
與此同時,暗處的槍手開了幾槍之后,直接被還擊,他直接騎上摩托車,從山的另一側(cè)迅速下山。
“跟上!”
陳江河拿出對講機(jī),對里面說了一句。
遠(yuǎn)處,一輛轎車沒有開車燈,迅速跟了上去。
能不能跟上不好說,但總是要試一試。
槍手跑了,可獅子山上的氣氛劍拔弩張,隨時都有火拼的可能。
“不要開槍,不要開槍,都不要開槍!”
關(guān)鍵時刻,林江竟然快步走到雙方中間,舉起雙手,大聲呼喊。
這家伙還真有膽量,是個人物。
“不要開槍!”
項偉的臉色很陰沉,但在深深看了蘇龍一眼之后,也大聲命令。
剛才槍聲響起,蘇龍的人馬并沒有趁機(jī)開槍,而是第一時間護(hù)著蘇龍后退,這就說明那槍手很有可能不是蘇龍派來的,蘇龍也沒有想過要在這里和他們火拼。
是有人想要挑起新義安的內(nèi)戰(zhàn)。
有人想他和蘇龍火拼。
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了。
“別開槍!”
蘇龍也反應(yīng)過來,立刻喊了一聲。
這不像是項偉想要趁機(jī)搞定他,否則的話,槍聲一響,項偉那邊的人馬肯定就開槍了,項偉埋伏在山下的人馬也會動手。
不僅僅是項偉留了后手,蘇龍也留了后手。
一直到雙方都下令不要開槍,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。
氣氛緩和的瞬間,蘇龍轉(zhuǎn)頭看了陳江河一眼,陳江河面無表情,收起了槍,剛才一瞬間,蘇龍懷疑這槍手是陳江河安排的。
目的就是挑起他和項偉開戰(zhàn),那樣的話,項偉短時間內(nèi),就不可能有那個精力去對付他了。
不過,陳江河剛才并沒有趁亂開槍,這就說明,剛才的槍手不是他安排的。
還有其他勢力在盯著新義安。
“項生,看來你身邊有叛徒!”
蘇龍站在保鏢身后,冷笑著說道。
“龍叔,未必是我身邊有叛徒,或許是你身邊有二五仔也說不定!”項偉冷笑一聲,深深看了陳江河一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
他在暗示槍手是陳江河安排的。
他信不信這一點不重要,重要的是一旦蘇龍信了,那就有好戲看了。
“呵呵,那咱們就查一查,到底是你的人有問題,還是我的人有問題!”蘇龍冷笑一聲,不再跟項偉廢話,他直接揮了揮手,“走!”
蘇龍的人警惕的后退,上車,隨后開著車離開。
等蘇龍離開,項偉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。
“查一下,今天晚上的事還有誰知道!”
項偉一臉陰冷,剛才的槍,可是向他打的,萬一打中了,死的可就是他了。
不管那一槍是誰安排打的,是不是想讓他和蘇龍火拼。
安排槍手的人,都想讓他死。
不把這個人挖出來,項偉寢食難安。
“是,項生!”
旁邊有黑西裝保鏢恭恭敬敬的答應(yīng)了一聲。
“林叔,剛才多虧有你,不然一旦火拼,只會讓人漁翁得利!”
項偉又轉(zhuǎn)頭看向林江說道。
“我一把老骨頭了,也沒幾年好活了,用不著那么惜命!”林江搖了搖頭,神色凝重,“新義安現(xiàn)在危機(jī)重重,外面還有人虎視眈眈,項生,你做事,一定要三思而后行,千萬不可沖動,不然被人抓到機(jī)會就麻煩了!”
林江憂心忡忡,現(xiàn)在的新義安,可以說完全就是內(nèi)憂外患。
剛才安排開槍的那個人,一定有內(nèi)應(yīng)幫助。
不然的話,他不可能知道今天晚上項偉和蘇龍是在獅子山談,并且還提前埋伏好了槍手。
那槍手是提前埋伏好的,不然有人騎著摩托車上山,一定會被他們提前發(fā)現(xiàn)。
如果消息不是從蘇龍那邊泄露的,那就說明項偉的身邊有叛徒。
“林叔,我明白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會小心!”項偉陰沉著臉點頭,看到肥祥等人,他隨口吩咐一句,“送幾位叔父回去休息,把紅包給他們!”
“是,項生!”
有黑西裝打開公文包,從里面拿出幾個信封,交給肥祥等人。
“項生的一點心意!”
“謝謝!”
“項生的一點心意!”
“謝謝!”
幾名元老連忙道謝。
隨后一輛奔馳商務(wù)車,把幾名元老送走。
等到了九龍市區(qū),司機(jī)就把幾個元老丟下,甚至沒有把他們送回家。
幾個元老都很不爽,項偉真是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。
“祥哥,項偉是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!”
一名元老忍不住抱怨道。
“讓我們出來跑一趟,就給了一萬,這是把我們當(dāng)成是小癟三了,誰會把小癟三放在眼里!”
肥祥提了提褲子,看了一眼信封里的錢,拄著拐杖慢悠悠離開。
幾名元老面面相覷,肥祥說的對啊,誰會把小癟三放在眼里。
他們現(xiàn)在,就是幾個小癟三。
........。
“陳生,你覺得剛才是誰開的槍?”
回到油麻地,蘇龍緊鎖著眉頭,忽然問道。
“想殺項偉的人!”
陳江河也有點疑惑,看來項偉的仇家不少啊,不僅他們想干掉項偉,還有第三方的勢力,也想干掉項偉。
“是啊,想殺項偉的人,新義安橫行香江這么多年,仇人可不少,到底是誰呢?”蘇龍自言自語。
項偉多了一個敵人,這是好事,但這個突然出現(xiàn)的勢力,超出了蘇龍的掌控,蘇龍甚至對此一無所知,這種感覺,讓蘇龍很不舒服。
“龍叔,項偉一定比你更想知道這個人是誰,現(xiàn)在你考慮這些沒有用,先把油尖旺控制住,支持金仔和遮仔掌控尖東,把你的勢力做大才是最重要的事!”
陳江河沉聲說道。
“你說得對,想跟項家掰手腕,最重要的是要有實力!”
蘇龍點了點頭,緩緩說道。